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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 桥蕤之请,兄弟阋墙(1 / 1)

眼见桥蕤送来的请柬,秦瑱便知这多半是想让他去相亲。

因为他还记得之前刚出兵的时候,桥蕤就曾经探过他的口风,想要他娶下其侄女。

说实话,秦瑱作为一个男人,虽不沉迷酒色,却也喜欢美女。

更别说桥蕤的侄女,还可能是传说中的大小乔了!

即便不好色,他也想去看看这两个妹子长什么样。

但现在这个时间点不太对,因是他刚入皖县,还未稳定局势。

而且他晚上还得备宴宴请诸将,这个时候做客,不太妥当!

不过对于桥蕤的好意,他却也是心领的,当即便在桥蕤送来的木牍上回了一个:

“今方入城,诸事繁冗,且待两日,再行上门拜会!”

如此回复之后,他便让人送到桥蕤府上,又开始处理了各项事务。

一般新定城池,都需要清点府内钱粮状况、户籍人口,还有俘虏问题。

经过昨夜一战,他们麾下兵马折损将近六百,陈策麾下兵马折损超过千余,可俘虏却有五千多兵马!

也是袁术为了防备孙策,给刘勋添了不少兵马。

小小一个庐江,水军加上陆军,总数将近三万。

除去刘勋此次出战带走的两万人,城内尚有七八千之多。

而后大战一起,陈策和梅成负责攻取城门,桥蕤领兵在外策应,里应外合之下,直接便将城池夺取。

由此导致他们的伤亡反倒和刘勋的伤亡相近,使得俘虏极多。

对于这种情况,他自是已经习以为常。

但以往类似处理俘虏之事,他都是定下一个章程,老刘自己处理。

而这一次他身为主将,便需要亲自处理。

一系列事务忙下来,便到了傍晚时分,又有亲卫来报道:

“军师,宴会已经备好,诸将也已至于府内!”

闻得此言,秦瑱便将手中笔放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道:

“即已备好,便即备车出发吧!”

言罢,他就在一众侍卫的护佑之下,行出了居所。

由于刘勋家小尚在,他为了避嫌,并没有入住郡府,反倒只是暂居郡府之侧的一处小院。

院落不大,防卫却十分严密,并无下人伺候。

这也是秦瑱打仗的惯例,每到一个陌生城市,他都不会太过铺张,就是为了防备刺客。

而在这皖县城内更是,刘勋本人好养士,他可不敢丝毫大意。

出得院落之后,他便登上了车驾,朝着郡府方向行去。

这亦是为了安全考虑,即便距离再近,他也不会步行前往,基本都是车接车送,直到进入府中,方才下车。

这样虽然不太自由,却可以防止刺客暗箭伤人。

如此繁琐的操作之下,秦瑱总算到了县府之内,刚一入堂,便听一人通报。

堂内众人一听此言,便纷纷站起身来行礼。

秦瑱负手而进,至得诸位,便即笑道:

“诸位不必多礼,吾亦不喜此道,只管入座便是!”

众人闻言,方才敢坐下。

一眼望去,此时在座之人有桥蕤、梅乾、陈策、梅成、董乾、周条、寇才,以及刘勋麾下郡内文武。

其中自也没什么历史名人,秦瑱只是匆匆见过一面,大都不识姓名。

不过他终究是主家,当下端起杯来依次领头敬了三杯,随之便即谓众人笑道:

“瑱不胜酒力,然今诸位于此,正值大乐之时,休要多虑,且自饮之!”

众人见状,自也笑着,便即开始喝了起来。

似桥蕤、梅乾等人还颇为文雅,陈策、梅成、寇才等人却是大喝特喝。

因为这个时代喝酒的机会属实不多,更兼刘备军禁酒。

似陈策梅成等人都憋了许久,如今赴宴,自是要先饱口腹之欲。

不过这三人一喝起来,秦瑱便是眉头一皱。

心想梅成、寇才二人还好,现在多喝点,等会动手之时可以麻醉。

你陈策一个没事人,和这两货牵扯什么!

可别混上几天,也被梅成带坏了,可就枉费了他一番苦心了。

而他正在观察之时,却见一人起身笑道:

“诸位噤声,吾有一言,欲告秦君!”

众人闻之,自是纷纷停下动作。

秦瑱见此,心想自己这回就是想先灌梅成点酒,好私下行事。

以往施计都颇为顺畅,怎么如今还有这等插曲?

思虑及此,他又朝说话之人看去,只见其人微胖长须,衣着华丽。

他记得这是刘勋麾下功曹,乃是城内大族李氏家主,唤作李程。

在他们夺取皖县之后,刘勋的门客还自抵抗,城内官吏却是十分识相,没有丝毫抵抗。

因而对于这些人,秦瑱印象还行。

见其发问,秦瑱不由开口道:

“不知先生有何事教我?”

而他话一说完,李程便即抚须笑道:

“秦君无须如此,在下也无他事,只是曾闻秦君从蔡中郎学于吴会之地!”

“实则当年中郎南下之时,亦是我庐江座上之客!”

“昔日在下会得一面,至今神往,难以忘怀!”

“今见秦君在此,亦思往日蔡公风采,在下听闻秦君深得蔡公之传,及今乐时,敢请秦君赋诗一首。”

“一则以表我等极乐之情,二则我等也可借机仰慕秦君之文采!”

秦瑱诗赋写得好,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情。

此事由来,自然也得从他求学之路说起。

毕竟他当年身份低微,即便上门求学,也难入蔡邕之眼。

于是秦瑱就想起了诸多穿越者前辈起家之法,做了一阵文抄公。

由此不仅入得蔡邕门下,自也换了一个才子之名。

后来进入曹操麾下,老曹也是一个爱诗之人,隔三岔五就拉着秦瑱写诗。

一来二去,到使得秦瑱诗赋之名越传越广。

只是后来随着他南征北战,崭露头角,文名才渐渐被人遗忘。

秦瑱本来还以为这货要说什么,结果听来听去,直到最后,竟是拍马屁来了!

一时间,若是其他时候,他倒是不介意抄上一首,可现在他却没心情。

正在思虑该怎么拒绝,众人却是开始起哄道:

“早闻军师诗赋之名,今日却是当得一见!”

“敢请军师赋诗一首,也好让吾等瞻仰一番。”

尤其是陈策梅成等人像是喝得大了,竟是连连起哄!

秦瑱见状,自顾自的端杯一笑道:

“若是平日,诸位盛情如此,吾自当厚颜赋上一首,然则今日吾身体微恙,兼之饮酒,却是不好献丑!”

“不过我见诸位干饮自也无趣,闻听府内养有一批舞姬,正可唤来助兴!”

说着,他拍了拍手,便让人将刘勋养的舞姬给唤了出来,又当场跳舞助兴。

似李程这种人无非是想借机给秦瑱示好,见秦瑱不愿,自也不再央求。

而其余人等见得此状,自是欣喜不已。

男人嘛,多好酒色,尤其是这群整日出身入死的武将,更喜此道。

随着舞姬一出场,众人酒兴更高。

像是陈策这种山大王,自是看的两眼发直。

而梅成更甚,看着舞姬曼妙的身姿,但觉浑身燥热不堪。

一杯接着一杯,不一会儿就有了醉意。

秦瑱见得此状,便是暗自点头,借故离席,又将梅乾唤出,吩咐了几句,便准备离场。

可他还未上车,又听一声呼唤。

回头一看,正是桥蕤跟了出来。

见其如此模样,秦瑱便笑道:

“此间正乐,桥将军不去饮酒,何故寻我?”

桥蕤见状,自是抚须一笑:

“因末将见军师离席而来,便知军师欲去,故来相请!”

“不知军师可还记得在下昔日之诺?”

秦瑱见其问起,顿时摇头一笑道:

“此事吾自知之,然则事务繁忙,正待日后登门再见!”

“将军何以逼之甚急也?”

他知道桥蕤想巴结他,可现在这个频率也过于密了一些。

虽说他不讨厌,却也不太喜欢。

但桥蕤见此,却也摇头笑道:

“军师误会矣,非是末将急切,实是我见军师今夜未曾欢饮,可见心中有事!”

“若是末将未曾猜错,必是军师今夜欲行除贼之事。”

“我虽不知军师如何安排,却也知军师心中不快。”

“正巧末将也无心饮宴,索性来邀军师一道还之,饮上几杯茶汤,也好做个伴来!”

秦瑱见他说的诚恳,心想桥蕤这老哥性格倒是不错,如此诚挚邀请,确实可交。

而事情也正如桥蕤所言,终究做的事情不太光彩,他自也不怎么好受。

有个人陪着喝上几杯茶,却也不错!

如此想着,他自也应了桥蕤之邀,一道朝着府外行去。

而在这时府内,气氛已然越发热烈。

随着酒意上头,又见美女当前,众人自是有些口干舌燥,只得继续饮酒降噪。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众人才发现秦瑱和桥蕤已经离席。

见得此状,还是李程起身道:

“秦军即去,我等自也当还家,要不此宴便散罢!”

他一说话,众人自是纷纷应诺。

独有梅成几人还在不满,欲观表演。

面对此状,别人自然不敢多说,梅乾却是起身喝道:

“如今军师已去,彼等舞姬皆是良善之身,尔等强留于此,又欲何为?”

“且自散去,休要多言!”

他一起身,一众文臣自是纷纷散去,唯独陈策梅成等人骂骂咧咧。

可终究已然醉倒,自是无力反抗。

众人三三两两行出府外,又自分散而去。

梅成被寇才搀扶着,一路出府,还自骂道:

“兀那泼才,真当吾惧了他,且容他猖狂,待吾日后领功高升,看他又是何等下场!”

寇才也是醉的厉害,闻言急忙附和道:

“贤弟此番领了大功,来日自不惧他!”

二人如此说着,任由麾下领路前进,如此行了许久,忽到一处院中。

梅成见状,便即喝道:

“此又是何处,尔等莫非令我去了别处人家?”

寇才听着,抬头一看,迷迷糊糊却道:

“却是像是郡府内院!”

他乃是刘勋门客,自也到过刘勋府内,颇为熟悉。

而梅成一听,自是奇异道:

“当真杀才,领路都不会领,却将我等领到此等境地!”

“来人,来人,扶我回府!”

他连声呼着,却不见一人于此,刚想大骂,便听一怯生生的女声响起道:

“屋外是何人在吵闹?”

此声却是刘勋之妾发出,乃因秦瑱设计,并未通报,此时夜间听得有人在外,故而惊惧。

可她不说话还好,这一声呼唤,倒是把梅成的骨头都叫酥了。

已是许久没碰女人,体内憋着邪火。

又兼方才见得舞姬跳舞,自是无处释放,此时一听这话,便回道:

“夫人莫慌,吾唤梅成,误入此地,却无心相扰!”

话虽这么说着,他却一步步朝着屋子行去。

可才走两步,便被寇才拉住道:

“贤弟不可,此乃刘勋之妾,不可辱也!”

他虽醉上心头,却还有一分清醒。

但梅成却是色上心头,当即挣脱,大呼小叫道:

“便是刘勋之妾,又能如何?今刘勋已败,又有何人护她?”

“我有大功在身,求一女子,尚不可得乎?”

言罢便已控制不住,几步上前,一下将门撞开,便见其中躺着一妙龄女子。

梅成见状,自是口干舌燥,上前便欲行事。

可就在这时,忽听一声怒喝道:

“此乃郡府重地,军师严令不得进入,谁敢擅闯?”

此声一处,到把梅成吓得一跳,但一想到自己功大,回头便骂道:

“吾乃刘使君麾下校尉梅成,谁敢进来?”

他话还没说利索,便见几个军士快步而来,一言不发,一把抓着他头发便朝院外拖去。

梅成此时醉的全身麻痹,但一接触地下,却是惊醒过来,忙大骂道:

“尔等何人所部,安敢如此待我?”

而那些军士听着,却是一言不发,好似拖条死狗一般,一路将梅成拖出院外。

沿路不少石头磕碰,却让梅成惨叫连连。

直到此刻,他方知事情不寻常,忙叫道:

“尔等到底何人,我要见军师,我要见军师!”

然而无论他怎么叫喊,军士都不停止,直到一个熟悉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

见到此人,梅成顿时大喜道:

“兄长,救我,不知彼等何人,竟敢如此待我!”

他央求之人,正是梅乾。

但此时的梅乾却已经没了往日和善,只是冷笑道:

“若让汝见得军师,岂有吾之性命?”

言罢,他就看向了一众军士道:

“此地军师严令进入,该如何处置,尔等当知!”

这些士卒本就受到了梅乾指使,此时一听,当下拔出刀子,一刀刺入了梅成胸膛。

而梅成直到被捅,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只得大呼大叫,言说要见秦瑱。

众军士见其吵闹,纷纷拔刀上前,便是一顿乱砍。

不一会儿便将梅成砍死当场。

杀了梅成之后,梅乾又看向了远处已然呆滞的寇才,随之又道:

“此人却也不当留之!”

士兵闻言,又朝寇才杀去,不一会儿,便将二人接连杀死。

独留梅乾看着二人尸首,一脸冷漠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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