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书正和春柳说着话,屋外传来说话的声音。 “表姐在吗?” 一个小丫鬟忙回道:“姑娘在屋里。” 说着屋里的帘子便被掀起,洛玉书抬眸一看,便笑问道:“呦,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舅母没押着你去军中?” 来人正是有些日子未露面的崔芷。 自打白若婉筹建了支女子军队,崔芷便日日被她母亲提着去军中历练,美其名曰,虎母无犬女。 “你还笑呢。”崔芷进屋后一屁股坐到了洛玉书旁边,焦急地问:“你没听外面的传言吗?” 天气已入秋,白日里太阳不似盛夏那般炽热炙烤,在丝丝凉意的秋风裹挟下,阳光倒显得温暖柔和。 但崔芷此时的额间却布了层细密的汗珠,洛玉书一面用帕子为她擦着额头,一面笑道:“都多大个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有什么要紧事把你急成这样。” 随后拿起茶壶为她倒了盏茶,“先喝口水再慢慢说。” 许是心焦又走得快了些,现下崔芷还真有些口干舌燥的。 她接过茶盏,咕咚咕咚的连喝了两三杯。 在这当口,夏蝉从屋外跑了进来,春柳见状忙问她:“这是出什么事了?跑得这样急?” 夏蝉性子虽活泼,但规矩还是懂的,像这般跑进来,定是出了什么事才会如此。 她喘着粗气道∶“姑娘,刚刚小豆子来回,说朱氏死了。” 乍一听到朱氏两个字,春柳一愣,旋即马上反应过来,她所说的是朱念可。 她诧异问道:“前儿她还活蹦乱跳的诬蔑咱们姑娘,今儿怎么突然就死了?” 洛玉书对这猝不及防的消息也很惊讶,看向坐在身旁的崔芷问道∶“你急着过来跟此事有关?” 她与叶秋莹和朱念可的事闹得人尽皆知,为此白若婉和崔芷特意来了一趟,洛玉书担心母亲身体,还特意嘱咐二人不要在崔锦荣面前提及此事。 这才过了没几天,崔芷又跑来找她,想来应是出了什么紧要的事。 一旁的崔芷闻言,放下手中的茶盏说:“难怪我父亲母亲总夸你聪慧,真被你说中了。” “今日我母上大人好不容易开恩放我一天假,原想着来陪陪姑母解闷,顺便去了趟城南那间糕点铺子买些茶果点心带来,碰巧听到几人在说朱念可的死因。” 洛玉书眼角微扬,“难不成是被害死的?” 崔芷摆了摆手,“不是,听说是那杨武嫌她晦气,想要休了她,朱念可一无娘家可依仗,二无亲戚可投奔,于是便动了轻生的念头。” “这倒也没什么,毕竟她做了有损你名节的事,有如今的下场,算是她活该,怪不着别人,可不知是哪个丧良心的胡说八道,说朱念可是被你逼死的。” 崔芷说到这里手握成拳,重重地捶在榻上,愤恨不已。 洛玉书面上一笑,“看来这些日子舅妈没白让你历练,瞧着力量都比以往大了不少。” “你还有心说笑,我都急死了,若再这么传下去,你岂不落个刻薄无情的名声,这可一点都不好笑。”崔芷气鼓鼓的说。 看着这个率真的表妹为自己愤愤不平的样子,洛玉书心中一暖,出声安慰道:“表妹不必为我生气,这些事情定是有人在背后指使,我有办法将人揪出来。” “你猜到是何人了?”崔芷问。 洛玉书淡淡一笑,还能有谁,总不过是同我有过节的人。 关于朱念可是被洛玉书逼死这一说法,在京中传得沸沸扬扬。 有人说她刻薄,有人说她凉薄,还有说她心胸狭隘,不配嫁进安南王府。 种种流言如洪水猛兽一般涌向了洛玉书。 叶秋莹听着下人的回报,面上露出一抹阴冷的笑,似毒蛇一般令人毛骨悚然。 “洛玉书,都说人言可畏,你让我不舒坦,我就让你也尝尝万夫所指的滋味,看周云深要如何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