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云深敛眉思索状,少顷问道:“可有危险?” “应该不会。”洛玉书看出他的担忧,遂笑着安抚道:“世子可派个人保护我。” 因着袁朗的丁忧期已过,虽他仍住在府里,但白日要到任上,因此她现在身边只一个夏蝉会些功夫,而与罗蔓接触,身边少不得多个会武的练家子。 “你想如何做?”周云深问。 洛玉书沉吟片刻说:“我想借用洛玉歌的名义从那女药师罗蔓手里得到些南昭的秘药。” 自从朱氏死后,给洛如成的毒药便断了,这样下去,他怕是还能再多活个几年。 几年,太久了,她可等不了,可若让他突然死了,又太便宜了洛如成。 她要让那毒药折磨他,一点点的将他耗损而亡。 既然朱氏已死,罗蔓又不曾见过洛玉歌,那自己大可借为母报仇的名头,找上罗蔓从而得到满日红。 说不定那罗蔓还想利用自己为她所用,继续潜伏在大齐探得消息也未可知。 周云深眉心微动,“那张华怕是已和罗蔓有了接触,他若将洛玉歌被抓的消息透露给了罗蔓你当如何?” 对于这一点洛玉书也有想到,她笑道:“这便要请世子将洛玉歌被抓一事瞒下,至于妙华庵那里,我自有办法封住静修师太的嘴。” “好。” 洛玉书有些诧异,“你同意了?都不问我为何要接近罗蔓?” “你自有你的道理,我不必多问。”周云深道剑眉微蹙,“你只答应我一点。” “什么?”洛玉书不明所以问道。 周云深牵起她的手握在掌中,温声道:“答应我,不要再以身犯险,只要你平安,其他事全都依你。” 他就这样幽幽的看着他的书儿,眼神中充满柔情与担忧。 这样的周云深她从未见过,无论前世还是今生,世人眼中的安南王世子一直都是个行事果决的冷面煞神,对敌人从不手下留情,更不会儿女情长。 可随着日渐相处下来,洛玉书发觉那些不过是做给世人看的,真正的周云深虽嫉恶如仇,但也是个内心温柔且极尊重她的人。 这年头,女子本就不易,稍有不妥便会遭人闲话,况且她还是安南王府未来的世子妃,这样的身份若有半分差池,定会遭人非议,令安南王府难堪。 可周云深却毫不在意这些世俗眼光,他心里只在意她的书儿是否平安康健,仅此而已。 至于洛玉书为何这样做,他不会多问,只要在她需要之时,他必会站在身后,为她提刀挡煞。 想到此,一股暖意流入心间,这样的周云深,她怎能辜负,怎能不好好守护着他。 洛玉书笑着点头,“我答应你,不过我还想再单独见见洛玉歌,打探些事情。” “好,我来安排。”周云深爽快应下,说到洛玉歌他又想到一事,“张华那里你莫要着急,我已和老师商定妥了。” 周云深对张华的龌龊行径已是恼恨到了极点。 他从前就已看出张华对洛玉书垂涎已久,但却未料到他行此卑鄙手段,将洛玉书掠去。 得不到便想将人毁了,可见此人心思之歹毒,若不将其除去,他心头难安。 既然余氏有意投靠,那他便给李春风个机会,让他逼一逼张华,说不定狗急了便会跳墙了,到时便能抓住他的把柄,让他永世翻不得身。 而洛玉书自是也不愿让张华好过,于是点头应下。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周云深才离开。 春柳将小张氏送回满香院后便回了德音居。 “姑娘,那边都已安置妥当了,只是那位一直叫喊着疼,连老太太都被惊动了,奴婢怕明日……” 春柳的话虽未说完,但洛玉书明白,这丫头是担心张氏会因此事责难自己。 “放心,没这么快。”洛玉书冷笑一声,“至少还要等上个三五日。” “为何?”春柳问道。 “忘了前几日我让小豆子去办的事了?” 春柳这才恍然大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