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了艳红。” 洛玉书秋水盈盈的眸子上附着着一层冰霜,眼底的憎恶之情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的插入洛玉歌的身体里。 突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随后便是滚滚的迅雷之声,惊得洛玉歌不禁打了个寒战。 她何曾见过这般可怕的洛玉书,吓得咽了咽口水,背后也是冷汗涔涔。 洛玉书沙哑着声音道:“你没想到我居然没完全昏厥,并且还听见了你和张华杀人的事情吧。” 她在半晕半醒之间时,听到洛玉歌和张华说起艳红。 那一刻她仿佛又回到前世的福音寺,亲眼目睹崔芷为护自己而亡的疼心。 艳红自从跟着洛玉歌去了妙华庵后,也是吃了不少的苦,好在她为人和善嘴又甜,同庵里的姑子相处得融洽,渐渐日子便不再难熬了,还带回来不少关于洛玉歌在庵里的消息。 她一直想,等洛玉歌从庵里回府后,用不了多久便会被抬去永安伯府。 那时随便选个丫鬟婆子跟去即可,而艳红就留在自己身边伺候,日后再为她寻门好的亲事,脱了奴籍风光嫁出去。 可还没等回来,人就已被那二人害死,这让洛玉书愤恨不已。 “怎么不敢承认吗?”洛玉书双手紧握成拳,“在你二人商议要如何害我之时,被艳红无意听到,你们为此便杀人灭口,还将尸首埋在了妙华庵后山里。” 天上的雨骤然而落,不多时雨幕泛白,偌大的雨团重重地砸向青石板上,瞬间雾气蒸腾。 洛玉歌已怔怔地坐在地上,嘴唇微启却说不出半个字来。 张氏虽不愿相信这一切,但就眼前的情形,怕是她不信也不成了。 她欠着身子,手连连地拍着桌面,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孽障,让我日后如何去见洛家的列祖列宗啊!” 说罢又将手捶上自己的胸口,刘妈妈忙劝慰着。 洛如成亦是指着洛玉歌,眼睛红紫着骂道:“孽障东西,今日闯下如此大祸,我如何留你,从此你我二人断绝父女情份,就当我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女儿。” 话音一落,他转身先是向洛如年一揖,道:“二弟,是我教女无方,兄长给你赔不是了。” 还未等洛如年反应,又对周云深道:“世子,今日我便将这孽障逐出宗族,她是生是死再与洛氏一族毫无瓜葛,你要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周云深心中冷笑,他虽恨极了洛玉歌,但同时也觉洛如成与张氏凉薄,“侯爷这算是清理门户?既然如此,那本官便将人带走一并审问。” 他又看了眼洛玉书,见她手肘支在桌面,手掌撑着额头,似是不大舒服。 因着刚刚醒来,洛玉书的头依然晕沉,四肢百骸也有些乏力,因此面色显得有些苍白。 周云深轻声道:“书儿,你先回去休息,一切有我。” 洛玉书也确实懒得再看洛如成和张氏惺惺作态的模样,隧缓缓点了下头,微侧着身,悄声在周云深的耳畔说了句,“我要他们为艳红偿命。” 周云深那双清俊的凤眸深深地看向洛玉书,语气笃定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