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书刚要开口,小张氏抢白道:“是昨日,侄女不小心将姑母派人送来的砚台 打碎了。” “侄女担心您生气,特意自己花了一百两银子重新买了一方。”说着将桌几上的砚台拿到张氏面前。 张氏低头瞧了一眼,虽心疼那方好砚,但好在小张氏手里的这方砚和自己的别无二致,又不好当着洛玉书的面责怪她,只叹了口气,“别耽搁抄录佛经的事就好。” 小张氏恳切道:“姑母放心,不会耽搁的。” 张氏颔首。 正当小张氏以为此事了结之时,洛玉书道:“表姑母说是不小心打碎的,怎么据我所知,是因你心生不满而故意为之的呢?” 小张氏怒目圆睁,道:“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哪有不满。” 洛玉书微微一笑,“你不满祖母安排的院子,不满祖母没有给您足够的体面。” 她抬眸看向小张氏,一字一句问道:“不如将徐妈妈叫来,当面对质。” 又拿徐妈妈来威胁她,自己已让轩儿又送去了好处。 头一次徐妈妈没收到好处,这次她可是亲自送去的,那徐妈妈见自是高兴得紧,正所谓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看她洛玉书还能如何。 这样想着,小张氏的脸上不禁露出得意之色,“好啊,那就叫徐妈妈来问问。” “不过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若是你冤枉了长辈,必须跪下赔礼。”她眼神犀利的盯着洛玉书,语气更是咄咄逼人。 洛玉书面色不改,淡淡道:“好,若事实如我所说,那表姑母便好好在院子里待上七日七夜,好好思过。” “一言为定。”小张氏笃定道。 张氏对李妈妈道:“让人将徐妈妈叫来。” 不多时,徐妈妈便匆匆赶了来,手里还拿着个包裹。 将昨日满春院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听得小张氏冷汗涔涔。 她明明都已打点妥当,却还是被这婆子反咬一口。 气得小张氏袖子里的手都在打颤,“你胡说。”随后指着洛玉书,“我明白了,你们这是串通好了。” 随后她跪到张氏面前呜咽道:“姑母,你要相信我,她们是故意诬蔑我的。” “老太太,老奴有几个胆子也不敢诬蔑主子。”说着将带来的包裹打开,“这是表姑奶奶给我的东西,和十两银子。” 小张氏怔愣地看着那一小包东西,再也哭不出来。 张氏冷着脸道:“芙儿,从今日起,我这里你暂时先不用过来了,至于冰的事……” “祖母,最近南边闹水患,京里涌进不少灾民,铺子里的生意也大不如前。” “而且过些时日是奕国公孙儿的满月酒,之后又是太后的寿宴,咱们都需备份厚礼,府里常年都有这些应酬,若再这般奢费不知节俭,迟早会被掏空。” 张氏虽一句话将小张氏禁足在满春院里,但却不影响她用冰的事拿捏洛玉书。 是以,洛玉书才用这样一番说词堵住了张氏的嘴。 张氏叹口气道:“抄录佛经会让你静下心来忘记周遭的一切,回你院子去吧。” 说完朝小张氏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小张氏红着眼圈,喊道:“姑母。” 洛玉书上前拉起她道:“表姑母还是先回吧,别扰了祖母的休息,我还得派人到你那收那一百两银子了。” 小张氏气到愤然离去。 洛玉书便也起身出了延福堂。 刚走进呦鸣园,便见绸缎庄的小伙计迎上前道:“姑娘,春柳姑娘出事了,李掌柜让我来请您去玲珑阁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