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蝉眼疾手快,一把拽住小张氏的后衣领,这才没让她借机摔进洛如年的怀里。 小张氏不但没得逞,还在洛如年面前失了面子,恼羞成怒的她回手便给了夏蝉一巴掌。 夏蝉见状身形往后一撤,小张氏这一巴掌便落在了画卷上,画卷应声掉到地上,发出清脆撕裂声。 她这一掌可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量,本就娇嫩的手上顿时出现一道红?,痛得她大呼,身边的丫鬟赶忙上前查看她的伤势。 不料气极的小张氏顺势又给了这丫鬟一巴掌,嘴里骂道:“早干嘛去了,眼看着你家主子被个丫鬟欺负,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洛玉书起身走过来,夏蝉已从地上拾起画卷交给她,她看了眼唇角一挽,随后叹气道:“可惜了这么好的画。” 小张氏这才回过神来,忙从洛玉书手里抢过,大呼,“我的画。” 由于画卷是被用力打落到地上的,边缘破损明显,且表面已有划痕,这样的画哪里还送得出手。 这是她特意为洛如年所作,花费不少心思,却被个丫鬟毁了。 小张氏气得脸涨红,拿着被损的画便到张氏跟前哭诉,“姑母您看,这可是我画了许久,特意送给表哥的,却被这丫鬟给毁了。” 小张氏家里虽不算富足,但她自小生得便出挑,父母凡事都以她为先,更是为她请了女西席传授琴棋书画,针黹纺织,就是盼她有朝一日能嫁个好人家,他们全家也能跟着鸡犬升天。 小张氏也自视甚高,附近的人家来提亲她一概拒绝,一心想嫁进高门大户人家当正头娘子。 可她一个家族没落的小姐,哪里有名门望族的子弟肯娶她,如此一来便是耽搁了数年。 即便如此,她也不肯退而求其次嫁个普通人家为妻,就算是当妾,她也要进富贵显赫的人家。 本来年初时,姑母都同她们说好可以给二房当妾,不料后来却没了音讯,打听了才知,原来是被二姑娘破坏了。 她年纪已不小,再不出嫁就要累及父母,这才同意和附近一秀才订了亲事。 哪知姑母又来信让她来府里小住,她便以为自己又有希望嫁进侯府,便兴冲冲的让父亲退了同那秀才的亲事,带着丫鬟投奔张氏来了。 张氏自是要护着她的,毕竟这个侄女孤身一人,在府里也只能依靠自己,日后定是会听自己的话。 思及此,张氏面色一沉,冷声道:“玉书,你表姑母是客人,怎可让丫鬟这般无礼,还不快让你的丫鬟跪地磕头认错。” “祖母,这可使不得。”洛玉书轻蔑一笑,“表姑母既为客人,就应该知晓在主人家要谨言慎行,万不可给主人家增添麻烦。” “今日这画卷损毁了本也是表姑母自己不小心造成的,若祖母因此而罚了夏蝉,往后这府里的下人,要如何看待前来这位客人,长此以往您让表姑母还如何待下去。” 说罢,洛玉书拿出帕子施施然擦了擦刚刚碰过画卷的手,而后看向张氏,“祖母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张氏面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