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洛玉书一脸震惊,周云深安慰道:“好在一切还来得及,那边我可暂时拖延几日,但究竟是要查处的,在这之前势必要将侯府与此事撇清关系。” “除非休了朱氏。” 此事被查前,只要朱氏被休,日后她是死是活,便与侯府再无关系。 因此必须尽快将让洛如成休了朱氏。 可据秋荷院的内线回报,洛如成不会轻易休妻,他担心朱氏会将他不能人道的事传扬出去,若那样,朱氏必会得世人同情,多年服侍这样一位夫君,最终还惨遭休弃,任谁都会骂洛如成无能且无情。 他堂堂一位侯爷,哪能忍受住世人的嘲讽与谩骂。 那他还有何面目再行走于世人面前,更别说他所谋划的事,无疑就会前功尽弃。 洛如成绝不会如此之愚蠢。 若他知晓了这一切皆是出自朱氏之手,又会如何呢,说不定最后逼得朱氏狗急跳墙,再做出什么事来…… 周云深虽知洛玉书聪慧,但没想到一个姑娘家遇到这等祸事还能如此镇定的想出。 他用探究的眸光瞧着洛玉书,慢条斯理道:“我还以为洛二姑娘是只小兔子,原来是只抓兔子的鹰,还真是深藏不露啊!这算不算是暴露了本性?” 听出他话中的调侃之意,洛玉书轻笑回道:“我以为世子早在我设计孔卓之时,就已看穿了。” 那次手帕事件后,她特意跑出府找周云深,托他好好收拾了孔卓。 她那姑母被送到庄子上也未得机会来找她算账,而陆老夫人则深明大义知道这个孙子确实应该受些惩戒。 而孔卓自出了大理寺老实了许多,有一次在街上遇到她,像见鬼一般转头便跑,可见是被收拾的不轻。 她本就不是什么小兔子,或许前世曾经是。 前世那些遭遇历历在目,母亲被她们生生气死,父亲让她们挑拨是也与她和母亲离了心,弟弟活活被人打死,外祖一家和舅舅、舅妈还有芷儿统统惨死。 她怎能不恨,她恨不得将这些人挫骨扬灰。 这一世她若再那般单纯,也枉费了上天给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想着想着洛玉书泪盈于睫,苦涩一笑,道:“我若真是只兔子,恐怕还会重蹈覆辙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周云深瞳孔猛的一缩,半晌未说出话来。 洛玉书察觉出自己失了言语,忙岔开话道:“地下钱庄的事一旦东窗事发,必会殃及池鱼,到时只怕整个侯府都会被朱氏所累,只有将一纸休书方能解决侯府危机。” 周云深敛了敛飘忽的思绪,语气难得的认真的道:“只是切记要快,大理寺这边最多能拖上三日,三日之后,我势必要带人将那里查封,如若不然,恐遭旁人疑心。” 洛玉书颔首。 她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尽快令洛如成休了朱氏。 若自己将朱氏与地下钱庄的事告诉洛如成,他定会追问自己是如何得知这等隐秘之事的。 自己只要稍有疏忽,那只老狐狸定能瞧出端倪来,到时令他有了疑心,怕是会查到夜宴洛玉歌被设计一事上 而今日周去深给的这份张九的供词便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她可以将供词的由来光明正大的告诉洛如年,凭他如何去查。 张九本就是朱氏的人,自己也是查账时将人揪了出来,府里出了这等欺蔽主子的管事,送到衙门再合理不过,至于衙门里审出什么来,那与她就更不相干了。 是以,这份供词便是朱氏放印子钱一事最好的证据,而这一证据正是扳倒朱氏最好的突破口。 但最终能扳倒朱氏的人证,恐怕还得是自己在秋荷院的眼线。 打定了主意,洛玉书道:“那就烦劳世子帮我拖上三日,三日内我定会让朱氏与侯府再无瓜葛。” 周云深越来越觉得这个小姑娘似乎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沉稳。 他笑道:“好,既然你已有了法子,那我便不再担忧被人疑心的事了。” 洛玉书恍然,她只想着如何扳倒朱氏了,却忽略了举报朱氏的人。 她问道:“世子可知是何人将地下钱庄一事告到了官府?” “殷离” “什么?张华的表弟?他不是死了吗?” 洛玉书一脸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