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书救下翠儿一家,还有个原因。 翠儿她娘李氏一直伺候朱氏,虽不像刘妈妈那般知晓一切,但这些年下来,多少也会有些了解。 今日她们一家险些丧命,若知晓是朱氏所为,定不会再为她隐瞒什么。 况且,当日老太太赶她一家出府时,朱氏可是一个字都未替她们求过情。 这是生生要把她们逼死。 这样薄情寡恩的主子,谁会甘愿为其效忠。 既然如此,那她便趁势而上,给这一家人雪中送炭,到时不必她问,相信李氏自己便会将所知的一切和盘托出。 洛玉书拿出些银两,叫来夏蝉吩咐将银子交给翠儿一家,随后又叮嘱了几句,夏蝉应下便退出了屋子。 不到晚饭时,方妈妈便折返回来。 洛玉书将她留下并做了自己院中的管事妈妈。 有了洛玉书的授意,其他人自是没有不服的。 再晚些时候,春柳得了园里后角门的信,忙来回洛玉书。 “姑娘,事成了,贾妈妈果然被于婆子那几人打成重伤,今晚怕是熬不过去了。” 洛主书在屋里翻看着店铺的账册。 听闻此消息,轻笑着放下手中的账册,道:“将人抓住了吗?” 春柳回道:“小豆子是个机灵的,明白姑娘的意思,一早守在贾妈妈屋外,就等着于婆子他们将人打得奄奄一息时,方进屋,正抓了个现行。” 小豆子的爹一直在崔家老宅当差,也是家生子,他人年纪不大,却是个极伶俐的。 洛玉书笑道:“原先我就瞧着他不错,果然是个能成事的,让他还按之前吩咐的办,另外,再赏他些银子,日后外院里的那些个小厮便由他管着,平日让他多留意些忠厚可靠会办事的,或许日后能有大用。” 春柳应是。 洛玉书又问道:“夏蝉可有回来?” 春柳道:“还没回来,这么晚了,庄子离咱们侯府又远,那丫头或许在庄子上住下了,姑娘就别等了早些歇息吧,明儿一早还有得忙了。” 想到贾妈妈和于婆子等人,洛玉书知道自己虽拿到了几人的卖身契,但毕竟是朱氏和张氏的人,想必她们会借此闹出些动静。 至于夏蝉,常在外行走一向机灵,又是袁朗表妹,自是有些身手的,是以,她安心等夏蝉的好消息就是了。 想到这里,洛玉书颔首,春柳便服侍她歇下了。 翌日一早,洛玉书被一阵喧哗声吵醒。 她朦胧着双眼不知外面发生何事。 唤来了春柳才知,原来是张氏那边派来人传她过去。 看来衙门的人已经到了,那她便去瞧瞧。 洛玉书收拾妥当,春柳将备好的山药红枣粳米粥端了上来。 洛玉书不慌不忙的吃罢,才由春柳陪着,随那传话的婆子去了延福堂。 刚一进屋,便见张氏沉着一张老脸,两边分别侍立着朱氏和孟妈妈。 “跪下。” 张氏怒声呵道。 洛玉书毫不意外张氏的暴怒,跪便跪,待会,你会主动让我起来的。 她顺从地跪了下去,问道:“孙女做错了什么惹祖母如此动怒?” “你还有脸问,瞧瞧你干的好事。” 说罢,扬手将一张印有官印的文书扔到洛玉书面前。 洛玉书抬手拾起,看了眼,心中冷笑,问道:“衙门来人可是因为贾妈妈的死?” 朱氏见她一脸泰然自若的模样就不自在。 自打洛玉书从她这诓去了贾妈妈等人的卖身契后,朱氏心中一直不痛快,正想着如何扳回一城时,偏巧贾妈妈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的死了。 虽她失去一个耳目,但总算死得其所,这送上门的机会,她哪有不抓住的道理。 朱氏火上浇油道:“可不就是,得亏是你祖母让人好说歹说,才将官差打发走,等过会儿还得打发人去趟衙门,将事情原委说个明白。” “咱们侯府何曾因人命吃过官司,自从你回来,这已是第二桩了,前一次有周世子帮忙遮掩也便罢了,可这次官差上门,也不知是谁报的官。” “是我叫人报的官。” 洛玉书一脸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 “什么?” 张氏霍然从梨木镌花椅上站了起来,怒目圆睁的瞪着洛玉书,不可置信的问道:“是你叫人报的官?你这是想干什么,是想气死我不成?” 洛玉书心道,这就气死了?待会还有更气的,怕是会让你气到吐血。 朱氏见张氏这般动作,显然已是气到极点,便在一旁继续煽风点火道:“玉书啊,不是大伯母说你,你怎这般糊涂。” “原想着你是个沉稳的孩子,又一向懂事,这才放心将那些卖身契交与你,可不曾想,居然在你那里闹出人命,你还将此事宣扬了出去,这可叫你祖母的脸往哪放啊。” “我若不报官,才是真叫咱们侯府陷于流言蜚语中。” 洛玉书自是知道朱氏最擅长挑拨离间,但也并不忙乱,只道出自己这样做的目的。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