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流本来很大,在下行过程中渐行渐缓。苍凉晚能看到临沐的身子在水中浮浮沉沉。 怪她眼神太好,看得太过清楚。 凭良心讲,临沐的身材真好。 家里人听到动静跑了出来,村民也陆续聚了过来。 苍凉晚小跑了几步,就追上了临沐,她跳进水里,水才到膝盖。 她抓着临沐的衣领,临沐清醒过来的瞬间,立刻捂住了裆。 临沐挺困的,泡进水里之后,昏昏欲睡。突如其来的窒息感惊醒了他,他就在喊苍凉晚的时候呛了一口水。 之后他便一直闭气,苍凉晚追过来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自己没穿衣裳。 苍凉晚松开了手,又淌水回去了。 下游洗衣裳的婶婶小媳妇们也凑了过来。 临沐干脆趴进了水里,又闭着气往回爬。 他并知道,水有多清澈…… 这里应该安全了吧?临沐露出了脑袋,一看不少人都在呢。 “没事,活着。”细竹说完,就把衣裳放到了岸边,她抱歉地说道:“都,怪我。可,你屁股好紧实,怎么练的?” 临沐只想快点穿好衣裳。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让他下河的。”苍凉晚诚实的说道。 细竹憋笑,没说话。 映月倒是干干净净出来了,“临沐,快点穿好衣裳吧,该去盐井那边了。” “细竹让你进屋洗澡了啊?”苍凉晚记得映月也去了煤矿,就是没瞅见她。她以为映月比她还混,找个地方偷懒去了。 细竹忙解释道:“临沐,灰大,映月,灰少。” 映月笑着接道:“我没去挖煤,给我派去做饭了,你们中午吃的饭,有一部分是我做的。” 苍凉晚明白映月为啥灰小了,“你们厨房还缺人吗?” “那地方能缺人吗?我是被硬塞进去的,我的工钱是固定的,每天只给十个铜板。”映月直接说了重点。 通常犯人被派去煤矿,能在厨房这种干净地方干活,都是家里打点过的。她就不一样了,她是被苍凉王直接塞进厨房去的。 “给那么少啊?那我还是不去了。”苍凉晚立刻就熄了这个念头。她今天听到工头嘀咕了,每个人是一份饭菜,吃两份也不会多收钱,但吃第三份就要另外算钱了,五个铜板一份。 临沐声音有些小颤抖,“你们回去聊行吗?” 在水里如果一直游着,不会觉得冷,但他处于静止状态好一会了。 映月笑着带着其他人走远了一些。 临沐忙爬上了岸,很快就穿戴整齐,他是彻底冲洗干净了。 这三人离开村子去往盐井。 路上,苍凉晚问道:“过一阵酒楼不就要开了吗?您这边其实不用跟着干活的。” 别人不知道,她还是知道的。映月姨和小霆以及颜儿的事并未上报朝廷,只在虞渊城内部判决了。 小霆和颜儿干的那点事,其实在离开虞渊城的时候,已经销案了。 映月姨这事,听起来稍微严重些,可年代久远,完全没有证据,唯一的证据就是映月姨的证词。 这证词也好解释,就说映月姨被邪祟缠身胡说八道了。 “先跟着干一阵,做戏得做全套啊,不然我家小宁该怀疑了。”映月本来想跟着干到入秋的,可那边灰确实太大,洗衣服都是个大活。 苍凉晚笑笑。 很快他们就到了盐井所在,这里离雪城很近。 盐井在山中,山下是大片的盐田,离老远就瞅见苍凉不休在人群中高的独树一帜。 这要是敌人,多练练弓箭,很容易瞄准的。 苍凉不休感觉到了杀气,他看向苍凉晚,他用袖子擦了下汗。 “快来干活吧,就等你了。” 他们主要的工作是收盐。 苍凉晚走在小路上,询问道:“映月姨,我看这旁边有个村子,这里的活都用咱们这些低价劳工了,村里人不得不乐意啊?” “这附近的村子是炎家村,山上的盐井是炎家人发现并且建造的。这滔天的财富,自然很快就引来了很多人。后来炎家人被冤枉私通敌国,是凤家人出手,把证据都摆了出来,炎家人后来才洗清了嫌疑。后来这里归凤家所有,炎家村每年每户都有分红拿的,炎家村的人富裕了之后陆续搬走,房子都卖了高价。” 苍凉晚听明白了,“凤家人给分红是按户籍分配?卖房子还顺便卖了分红?” “是这样的。”映月说完,就套上了外衣。 苍凉晚这个下午很卖力,不是为了银子,这是给自家干活啊。 傍晚,天气终于凉爽了,所有人都累得不成样子。 那些犯人们,甚至还是琢磨出路了。这么下去恐怕等不到苍凉王造反就已经累死了。 苍凉晚倒是精神的很,她解下外衣,扔进了筐里,“我去接小宁了。” 她说完就跑掉了。 苍凉晚又进城了,这次倒是干干净净。 苍凉晚到城主府的时候,这里还挺热闹。 她一路小跑着去找到了阮小宁,阮小宁睡得很不踏实,她睡着了还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