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声音带着哭腔:“没想到这草丛里会有蛇,还是会飞的,这怎么办呀?” 主人被咬他看见了,那蛇速度极快,飞出来咬了再窜回去都身手敏捷,他们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草丛里没有蛇,你们以为有金子呀!”四郎没好气地埋怨,真是不省心的家伙,一来就没好事,看来今天这鱼是捉不了啦!真是晦气。 三郎反应很快,马上就从自己的衣摆撕下一根布条,从膝盖往下两寸的位置绕了几圈,和糖霜两个配合用力尽量扎得紧紧的,然后打了个死结,这是想防止蛇毒扩散过快。 糖霜没等吩咐,更是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严县尉他们应该有药,我找他们去。”糖霜现在是真的聪明了很多,而且说话很利索,不会再结结巴巴的,在主子们面前也不再畏畏缩缩,景春熙觉得她做得对也没制止,只交代她快去快回。 小纨绔原本俊俏的脸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毒性发作引起的反应,已经开始变色,脸色有点发紫,而且他的呼吸有点急促了。 这蛇怕不是一般的毒,黑子急得如同热锅里的蚂蚁转来转去,一直在叫嚷着:“怎么办?怎么办?” 这个时候如果不尽快救他,这富贵少爷要真的死了,他们大将军府没事也惹上事了。毕竟是死在他们旁边的,是蛇咬死的又怎么样?谁把他带来的几张嘴也说不清楚。在这种官高一级压死人的年代,背后的人肯定会杀了他们泄愤。 景春熙咬牙切齿:“你倒是自在得很,给我们惹了事,还闷声不吭。” 小纨绔一直都是端坐着,咬着牙任由他们摆布,额头上已经微微冒出了汗滴,听景春熙这么说,也只是看了她一眼。 这种时候再不忿也得帮他治,景春熙想都不想,蹲下去把凑在一起的几个脑袋扒拉开,语气冰冷:“盯着他的腿能解毒吗?还是肉能吃?你们让一让。” 从脚踝抽出了自己的匕首,就想下刀:“熙姐儿,你要干嘛?” 马上要下刀的手,却被三郎四郎紧紧的抓住,黑子也一脸紧张的看着景春熙,看她那表情,以为她真的想割肉吃。 陶金也被景春熙的神速吓得眼睛瞳孔忽然放大,但是却没有躲开,也没有动。 “快点让开,得把毒液放出来,不然人就死了。”在其他人仍然愣神之间,一把推开两个表哥,匕首直接朝有牙印的地方划了一个十字,两刀下手都非常快,里面的黑血马上就流了出来。 “愣着干什么?快点把黑血挤出来。”景春熙都有点生气了,四表哥平时看着聪明,现在却愣愣的;三表哥平时动作就慢半拍,现在比四表哥还要愣。 两个二愣子不会是晕血吧!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景春熙叹息:果然男人是靠不住的。 靠人不如靠己,景春熙自己上手把伤口两边的毒血往外挤。毒血不先挤出来,恐怕她的神仙解毒药也未必有用。 刚刚以为是自己家的人被咬,飞奔过来的时候,她也趁机往空间的药房撇了一撇,解蛇毒的药已经自动摆在架子上的最前面,完全是唾手可得的,只是又得花费一万两银子,景春熙连牙带肉都疼:不知道哪来的小崽子命这么金贵,比她大将军外祖父的命还贵五千两。如果杀了他反而得一万两也不会被追究,她一定捅他两刀。 咬牙切齿的同时,她脑子里下意识对小纨绔晃过一种想法,由于晃得太快,她一下没抓住,只想着救人了。 陶金对面前嘴巴很欠,对他面露凶光,脸上变幻莫测的丑丫头莫名感到好奇,他自然知道解蛇毒先放毒血是正确的,可这臭丫头面对死亡神情自若,这两刀下手既准又狠,挤起血来也不要命的下狠手,仿佛上辈子有人欠了她人命似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熙表妹,不可。”前面血流的速度极快,可是挤了几次后黑血挤出来的速度慢了许多,出血量也越来越少,可是那条腿明明还那么黑,毒素在里面沉积一定很多,这种速度可不行。 觉得毒血挤得太慢,景春熙有点急了,想都不想直接把自己的头就埋了下去。 景春熙的这个动作把三郎四郎都吓了一跳,即使陶金也愣住了,这丑丫头可真是能豁得出去。 三郎四郎刚刚回过神来正想跟熙表妹轮流挤血呢,没想到她会那么急,直接用嘴巴来吸。 想要阻拦却是赶不及了,景春熙这时候已经把一口毒血吸了出来,一大口乌黑的血吐到地上,又马上低头伏下去吸了第二口,连续吐出来三口毒血后三郎才连忙把景春熙推开:“我来吸!” 景春熙被推得一屁股坐到了鹅卵石的地上,感觉到屁股像是被扎了一般生痛,也不马上站起来而是移了一屁股,抬头对上了小纨绔盯着她的眼。 “看什么看,再看剜掉你的眼睛。”景春熙生气,再没有像她那么傻的人了,救他一个不相干的人花一万两银子还要遭这种罪。 小纨绔冲口而出:“丑丫头。”他想说感谢的话却说不出来,这臭丫头还是小,也不想她直接和男子有肌肤之亲,如果换成在京城,不知道被别人传成什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