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不知道掉落在哪的吕子乔挣扎着张开了双眼,只见周围无比荒凉,黑漆模糊的,什么都无比模糊,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空气中又一直不停的传来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发出的凄惨之声。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吕子齐顿时一惊,被越来越大的惨叫吓了一跳,急忙起身朝着声音的方向探头看去。 “谁?谁在哪装鬼吓人,我告诉你,我不怕你的哦,而且你这装鬼一点都不专业,好歹弄点血吧。” 滴答~ “啥玩意?” 吕子齐疑惑的摸了摸头上的光头,不知道什么东西滴在了头上。 伸手一摸后随意的看了一眼,满手通红。 “切。” 吕子齐不屑的一笑,然后毫不犹豫的晕倒过去。 “哈哈哈。” 一阵大笑声吸引住了吕子乔的目光,也顾不得继续装死了。 但这一看,吕子乔又被吓了一跳。 只见就在那阴暗潮湿的角落之中,蜷缩着一个形如恶鬼般的枯瘦老人。他的身躯只剩下嶙峋的骨骼和一层表皮,似乎丧失了所有血肉。 那双如同枯树的树根般的手,此被沉重的铁链死死锁住,而他那宛若野兽般尖锐的指甲,正不断的抓挠着土壁,留下一道道狰狞的痕迹。 而他的肩膀处赫然插着两把连接着锁链的利刃,两把利刃穿过他的身体,刺穿了他的琵琶骨,使得哪怕他依旧在挣扎着,却根本无法离开锁链的范围。 更令人感到恐惧的是,他的双腿自根部齐齐截断,断口处只剩下峥嵘的血肉,和早已干渍的血色。 而他的双眼处,原本的眼珠早已消失无踪,只留下两道如深渊般的黑框。 可谓是七分像妖,九分像鬼。 “你是人是鬼?” 吕子乔战战兢兢的问,但哪怕对方说自己是人,吕子乔也肯定会认为对方在说谎,这种家伙怎么可能会是人。 但此人并没有搭理吕子乔,对着空中双手一张,凭空一股吸力将外边正在飞翔的鸟吸了过去。 那人一把抓住小鸟就毫不犹豫的捏断它的脖子,开始饮起血来。 “如果我是鬼,就是厉鬼要报仇。” 老人露出牙缝中的鲜血狰狞的笑着。 “我怎么会在这?”吕子乔实在不想搭理这个比起人更像鬼的家伙,但环顾四周,似乎并没有任何出口。 “我看到你在上边飞过,还以为是只大鸟,就把你吸下来了,正想要好好享受一顿,没想到是个人。” 老人狰狞的将手中的鸟放入口中咀嚼着。 “不过也不赖。” 老人狰狞一笑,平地挪移。 吕子乔顿感不妙想要逃跑,结果被轻松抓住脚踝拉了回去。 “腰有弹性。” “皮肤光滑。” 老人将吕子乔手脚扭来扭去,最后变成一个球样。 吕子乔内心独白墙:“在少林寺里我当球,出了少林寺我还是当球,那我不是白出少林寺了吗?” “一定很鲜嫩啊。” 老人兴奋的将手指划过吕子乔的脸,然后在吕子乔耳边大笑着,吕子乔顿时一阵冷意袭来,这老家伙想要干什么? “喂,放开我啊,被小妞揩油也就算了,你个老不死的还揩我油?还不给钱!!!” 吕子乔不断挣扎,企图想要从中挣扎出来,但根本不是这老家伙的对手。 “你个小和尚,不仅思春还贪财?” 老家伙摸着吕子乔那光溜溜的头嘲笑。 “喂,谁说光头就是和尚了,and,就算我是和尚我也可以还俗的,而且英雄本色嘛。” “至于贪财,吃穿用行那样不要花钱,我贪财怎么了?” 吕子乔给自己辩解着,就是这个造型,没有太大说服力。 “哈哈哈,能说出这番话算你诚实,可惜啊,就算你现在想还俗也没机会了。” “你想干嘛?”吕子乔有点担忧的问,面前这个家伙不像是个好人啊。 “我在这儿几十年了,光是吃些蛇虫鼠蚁走兽,好久没有闻到人的味道了。今天终于等到人了,而且还是个小和尚。” 老人兴奋且狰狞的张大嘴巴,对着吕子乔的光头就亲了上去,像是想把吕子乔一口吞下。 “救命啊,变态啊,侵犯良家少男啊。” 吕子乔被吓的胡乱大叫着,手脚也不停的反抗着。 “喂,我只是单纯的想要吃了你,别说的这么恶心,倒胃口。” 老人停下了动作,嫌弃的拍了下吕子乔的光头。 “你要吃了我,还不准我叫,过分了点吧。” 吕子乔同样嫌弃的回了一句。 “哎,不管了。” 老人眼看没法说服吕子乔,干脆继续准备下口。 吕子乔顿感不妙,脑子高速运转,一道灵光闪过,急忙打断老人的动作。 “你被困在这很久了吧,我能帮你出去。” 实在不想死的如此憋屈的吕子乔急忙挣扎着喊。 眼见老人真的停下了动作,吕子乔的忽悠功力全开。 “前辈,冤有头,债有主。” “我看你被困在这里,一定是被人陷害的吧。” “前辈,你也不希望你的仇人在外边活的滋润无比吧。” “这种事情,前辈,你也不想的吧。” 吕子乔内心独白墙:“我怎么总觉得这些台词有点问题,但管他呢,吕氏春秋有云,不管人民币还是美元,都是钱。” “不,你骗我。”老人疯狂的怒吼着,他不敢相信,活在地狱的恶鬼害怕的不是折磨,他们害怕的是希望,因为希望就像是太阳,能够将恶鬼焚烧殆尽。 “不,没有,实不相瞒,我也是被一个人,一个贱人坑害在此的。” 吕子乔在提及这个贱人的时候,语气中的那股憎恨毋庸置疑,若不是陈美嘉坑他这一把,他也不至于会因此而沦落到这里,差点就被这家伙当成自助餐给吃了。 哪怕能复活,这种死法也会造成心灵阴影的。 或许是被吕子乔说服了,或许是多年来的委屈也像有个人倾诉,老人放开了紧抓着吕子乔的手,哪怕双眼已经失去了神采,但依旧难掩眼中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