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奔至门口,恰见那蓝思追似要外出。 蓝家设有门禁,兔子自多次出逃伊始便知晓,唯有跟随他人外出,方有脱身之机。 蓝思追刚踏出一只脚,便觉有某物撞了他的脚一下,随之那物跟着他的脚一同出去了。 他满心疑惑地出来一瞧,只见一只兔子扑入温叔叔怀中,号啕大哭。 “温宁,太好了,我就知晓你定会在门口等我,呜呜呜!” “在,我一直都在。” 温宁见到他亦是欣喜万分。公子往昔在蓝家本就不受待见,如今化身为兔子,懵懂无知。他担忧公子受委屈,故而每隔一日便来此守候,静候公子的需要。 “温宁,我们走,赶快走,他们追出来了。” 哭哭啼啼的兔子,猛地忆起身后尚有两名追兵,顿时警觉起来,忙催促温宁速速带他离开。 “好,好,我们走。阿苑,回头见。” 尚未搞清状况的蓝思追,本欲找自家叔叔说些话。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见二人急匆匆转身离去,他瞬间愣在原地。 “温宁” 二人刚走了十几级楼梯,就听见身后那清冷含怒的声音。温宁更是加快了步伐。 而蓝忘机一个纵身飞跃,便拦住了两人。他就这样温情脉脉地望着兔子,伸出手道:“过来。” 听闻他那柔情似水的呼唤,兔子眼神闪躲,捂住耳朵,口中念叨:“我不要听,我不听……我不是……我不是他。” 温宁见状,怒目圆睁瞪着蓝忘机,咬牙切齿道:“蓝公子,你难道没瞧见?公子他不情愿,请让开。” 似乎早料到这般结果的蓝忘机,放下手,深深闭上眼,提醒自己保持冷静。随后他抬眼冷冷地看向温宁。 “为何?” 此问乃是针对温宁,为何魏婴始终不肯接纳他,为何魏婴总是避着他。 “没有为何,他不愿便是不愿。请让开。” 温宁只是淡淡地说着,便低头看向蜷缩成一团的兔子。 “温宁” 这下蓝忘机彻底恼怒了,究竟为何要瞒着他。 年少时不知如何护他,他认;待他归来却未能留住他,他也认。以致后来其惨死,他深知自己错得离谱。唯有以余生来弥补。 可如今,如此的不待见他,究竟是何缘由,总归是有原因的。 蓝忘机不甘也不愿就此再度放他离开,他惧怕恐惧再次失去魏婴。 蓝忘机扭头别有深意地看着仍在发愣的蓝思追,蓝思追顿时不知所措,一边是他唯一的叔叔,一边是如父如师将他养大的含光君。 “你不必为难阿苑,过往之事已然消逝,如今他还活着,你又何必强人所难。” 言罢,温宁朝另一边走去。 嗡~~ 陡然,一把利剑从天而降,狠狠地插在温宁面前,那强大的剑气震得温宁后退十几米远,令他狼狈倒地。 兔子直接呆住了,他愣愣地看着倒地的温宁,眼泪唰地流淌下来。 “我跟你回去……跟你回去,不要打温宁……不要打他,不要打他。呜呜呜呜呜!” 看着那苦苦哀求的兔子,蓝忘机的心犹如窒息般疼痛,疼得他衣摆下的手都在颤抖,他偏过头去,不敢再看,亦不愿心软。 “温公子,不如你将话讲明白,如此大家都不必为难,也于大家皆有益处。”蓝曦臣听闻消息,款款而来,委婉劝道。 “我说温宁,有什么便说什么,好让那人死心。” 江澄看了半晌,他也想知道,如今的魏无羡性情大变,究竟是为何,便也顺势劝道。 兔子一听,恍然大悟,挂着泪花摇晃着温宁道:“他们想听什么,你就说吧!说了,他就不打你啦!说了!他就会放了我们的。呜呜呜呜呜!” “可是……公子” 温宁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兔子,转而一想,如今的公子懂得什么!倘若说了,日后公子忆起,怪罪于他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