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大家心情都很好。 野人们还从未有过乘坐交通工具的体验,这坐着就能快速赶路的感觉,简直太过美妙。 姬白也很开心,那心情就像一大笔奖金到账,下班后正驱车赶往洗浴中心,去见他预约的金牌技师。 就连以前在营地附近游荡的那只孤狼,也一脸焦虑的从岸边跟过来了,这家伙在小河边小跑两步就抬头看一眼,生怕跟丢了。 这里地势平缓,小河水流不算快,驾驶竹筏只需用撑杆调整方向即可,非常省力。 最重要的是,竹筏还能装载大量货物。试想一下,如果没有竹筏,这几个人背着沉重的背篓,穿越漫长的森林、草地是何等的艰难、危险。 他们是一大早出发的,快到中午的时候,姬白终于看见了小河与大江的交汇处。 这一眼望去,让他产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哪里是大江,说是大海都一点不夸张。烟波浩渺水波荡荡,远处一片汪洋,根本就看不见对岸的情况。 之前爬小山坡时,能看到远处大江的轮廓,没想到离近了看居然如此宽阔,不愧被后世称之为天堑般的存在。 姬白几乎能百分百确定这就是后世的长江,这里属于亚热带气候,气候湿润降雨充沛,矮山绵延起伏属于丘陵地貌,小河湖泊众多水系发达,和北方干旱平原的黄河流域有明显区别。 相对于惊涛骇浪的黄河,长江下游的水流并不是很湍急,虽然它水量很大,但由于地势平缓,流速相对较慢。 不过姬白仍不敢大意,入江之后就让二傻和三傻紧靠岸边撑竹筏。他们没有救生圈,万一落水,姬白可没把握同时把所有人救上岸。 这些不会游泳的旱鸭子,敢乘上竹筏完全是出于对姬白的绝对信任,不过就算是这样,桂芬仍然紧抱着爬爬,紧张得脸色煞白。 竹筏顺江而下,速度快慢完全取决于水流速度,不会太快也不会太慢。又漂了大概一半小时,一大片光秃秃的碎石河滩,突兀的出现在芦苇荡中间,河滩更远处的内陆方向,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草原和低矮灌木林。 “白,到了,就是那里,坐船真的太方便,居然只用半天就能到!”族长一只胳膊指着那片碎石河岸,扭头对姬白喊道 “靠岸” 姬白撑着竹竿大喊 竹筏本来就几乎贴着江岸漂流,被竹竿撑着不一会就卡在岸边。众人依次跳上岸,拉起竹筏上的粗藤绳,系在岸边的一块大石柱上。 接着把竹筏前半截拉到岸上,开始七手八脚的卸货。 女人们捡石块,垒营火,男人们迅速用提前准备的兽皮、长棍支帐篷,一伙人就像郊游一样,很快就在岸边搭建了一处临时营地。 营地里的粗活干完,大傻和二傻背着弓箭、长矛走进灌木林,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他俩腰间别着一只野鸭和三只野兔回来了。 姬白撑船时,闲着无事试着撒了几次网,也捕了十几条河鱼。 不得不说这河里的资源可真够丰富,也许是因为从来没有人类捕捞的缘故,鱼类能尽情的在水中繁殖。 甚至撑竹筏的动作大了,都能惊到水下的河鱼,自己蹦出水面跳到竹筏上一顿扑腾,然后被手疾眼快的珍香按住,塞进羊皮背包里。 夜幕降临,他们搭了一大一小两个兽皮帐篷,还有一处熊熊燃烧的石头营火。一群人围在营火旁,用带来的陶锅炖羊汤、鸭汤,用石板烤野兔。 一条条白鱼条,被枝条竖着插在营火边,用小火慢慢烤。负责烹饪的桂芬,时不时去翻面、撒盐、刷羊油,弄的营地附近香气四溢。 姬白喝了一大碗羊汤,吃了两条烤鱼和一个煮芋头,当珍香又给他递来一条烤鱼时,他实在是吃不下了,便把手里的烤鱼递给坐在他身边的崩豆,吐槽道: “我说,以后咱们吃多少打多少,别弄这么多食物回营地了,咱们先把存货消耗消耗吧,鱼干肉干都快成负担了……” “呃……我们习惯了,看见吃的不给它逮回来总觉得亏的慌” 姬白想想也是,愿意吃就吃吧,就他们这几个人,还没到影响周围生态平衡的地步,反正现在也没有野生动物保护法。 “鼻嘎、崩豆,瞧你俩胖的,别吃那么多烤芋头了,碳水超标”姬白教训道 “知道了,白”鼻嘎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芋头,又拿起一条烤鱼啃起来 “桂芬,爬爬是不是该断奶了,你怎么还在喂呀?” “有为啥不喂呢?不喂不是浪费啦?再说孩子不吃的话,我也疼的难受哇” 姬白一脸无奈道:“那你也不能把爬爬当吸奶器使啊?你看她吃的都快倒沫子了……” 仿佛像是要印证姬白预言似的,爬爬大声咳了一声又打了个嗝,一大口奶从鼻孔、嘴巴喷涌而出,桂芬见状赶忙把爬爬翻过来,让她趴在自己手臂上,用另一只手快速轻拍爬爬的后背,熟练的给她拍奶嗝 “你看看你看看,瞧把孩子撑的,你忍一忍,胀不了几天就回奶了” “好吧,白,也不知怎么回事,这回奶水怎么这么充足……”处理完爬爬,桂芬嘟囔道 “吃的好,营养跟得上,奶水当然足了”姬白翻了翻白眼 夜晚的江边,大家围着营火一边吃着晚餐,一边嘻嘻哈哈的瞎聊着天。 不一会灌木丛传来一阵窸窣声,一头森林狼犹犹豫豫的走了出来,正是从上一个营地一路跟来的孤狼。 “呦,旺财也跟来啦”姬白开心道,他们给这只狼起了个狗名字 姬白从陶锅里捞出吊汤的羊骨,朝旺财走去。 旺财见有人拿食物过来,马上眯起眼睛背起耳朵,前肢匍匐,屁股翘的老高尾巴都摇圆了,一副极其谄媚的表情。 “真是个天生的好狗”姬白把陶盆里的羊骨,一股脑儿倒在旺财面前 旺财“嗷呜”一声,扑向羊骨大嚼特嚼起来。“咯嘣”一声脆响,羊腿骨断成两截,旺财熟练的用舌头,舔食里面的骨髓 “它不是狼吗?怎么又叫狗了?”族长听到新名词,好奇的问道 “嗯,以前是狼,以后就是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