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杳无人烟的荒野之中,凌萧那瘦小且孱弱的身躯在凛冽寒风中剧烈地瑟瑟发抖,宛如狂风中一片即将凋零的孤叶。他身形单薄得好似一张脆弱的纸片,仿佛一阵稍强的风就能将他轻而易举地吹倒在地。那凌乱如枯草般的头发紧紧贴在头皮上,脏兮兮的脸蛋上镶嵌着一双格外明亮的大眼睛,尽管此刻这双眼睛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与恐惧,但那眼底深处仍倔强地闪烁着一丝不肯熄灭的火光。 童年的凌萧,自被那心如蛇蝎、尖酸刻薄的后娘无情地扔出家门后,便如同无根的浮萍一般,在这片残酷至极的荒野中拼命地艰难求生。他那干瘪的肚子不断发出阵阵声嘶力竭的抗议咕噜声,声音在这死一般寂静的荒野中显得格外清晰而刺耳,却也只能在杂乱丛生的草丛中,用那双满是伤痕、纤细瘦弱且布满血泡的小手,艰难地摸索着零星散落的野果以试图充饥。好不容易,他在一个几近被岁月遗忘的废弃陷阱中,发现了一点他人剩下的食物残渣,那对于此时已然饿得头晕眼花的他而言,无疑是无比珍贵的救命粮,是他在这冰冷如霜、毫无温情的世界中所能感受到的唯一一丝温暖和希望。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已然身处绝境、孤立无援的可怜孩子。一群衣衫褴褛、面目狰狞的乞丐,如同嗅到血腥的恶狼一般,鬼鬼祟祟地路过了这片荒芜之地。他们个个骨瘦如柴,却又散发着一股令人胆寒的穷凶极恶气息。为首的乞丐,左眼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眼角一直蜿蜒到脸颊,犹如一条丑陋的蜈蚣趴在脸上,让他看起来愈发狰狞恐怖。 “小子,把你手里的东西交出来!”为首的乞丐扯着沙哑如同破锣般的嗓子恶狠狠地吼道,他那满脸横肉因极度的愤怒而剧烈扭曲,狰狞的面容仿佛是从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瞬间就让凌萧幼小脆弱的心灵被无尽的恐惧所满满地填满。 凌萧紧紧地握住手中那点来之不易的食物,双手因过度用力而关节泛白,甚至微微颤抖起来,他拼命地摇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得如同顽石一般不肯落下。他那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声音颤抖却又无比坚定地说道:“这是我的,我要活下去!” “敬酒不吃吃罚酒!”乞丐们瞬间怒目圆睁,眼中凶光毕露,如同一群失控的野兽一般一拥而上。他们那粗壮有力、布满青筋犹如蚯蚓般的手臂,如铁钳般粗暴而无情地掰开了凌萧紧握着食物的小手。其中一个乞丐咧着嘴,露出一口黄黑相间、残缺不全的烂牙,肆意嘲笑道:“就你这小崽子,也配吃?”随后便毫不留情地抢走了他视若生命的最后一丝希望。不仅如此,他们还对凌萧拳打脚踢,每一拳每一脚都带着满满的恶意与残忍。 凌萧无力反抗,他那瘦弱得如同竹竿一般的身体在恶丐们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下,如飘零的落叶般无助地翻滚着。他破旧的衣服被粗暴地扯破,身上布满了尘土和凌乱不堪的脚印。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仅有的一点希望被无情地夺走,那绝望的眼神仿佛能刺穿这世间所有的黑暗与不公。 他拖着那虚弱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散架崩溃的身体,一步一步,无比艰难而又蹒跚地向前挪动着。每迈出一步,都像是在与死神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殊死搏斗,仿佛每走一步都要用尽他全身所剩无几、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力气。他的双脚在地上留下了深深浅浅、歪歪斜斜的痕迹,那是他与残酷命运顽强抗争的悲壮印记。他的脚步虚浮得如同踩在棉花上,身形摇晃得好似风中残烛,仿佛下一秒就会轰然倒下,但他咬着牙,心中只有一个坚定如铁的念头:“往前走,活下去。”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经历了多少难以言喻的艰辛,他竟又在恍惚迷离中误入了一处隐匿于幽深山林之间的土匪地盘。还未等他从极度的疲惫与深深的迷茫中回过神来,几个身材魁梧如铁塔、满脸凶相好似罗刹的彪形大汉便如恶虎扑食般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不由分说地将他牢牢地抓住。 “哟,这小子正好给咱们当苦力!”一个满脸络腮胡、犹如猛张飞般的土匪大声笑道,那笑声在幽静的山谷中回荡,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来自地府的勾魂之音。他的眼睛如铜铃般大,眼神中透着凶狠与贪婪,仿佛要将凌萧生吞活剥。 于是,凌萧被无情地像扔垃圾一样扔进了土匪窝。在这里,他仿佛瞬间坠入了无间地狱,每一分每一秒都备受煎熬。每天,天还未亮,他就要在土匪们粗暴凶狠的呵斥声中,开始承受那繁重得几乎能瞬间压垮他稚嫩脊梁的劳动。搬重物时,他那瘦小的身躯被巨大的木箱压得几乎直不起腰,木箱的边缘深深地嵌入他那瘦弱的肩膀,划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顺着他的后背汩汩流淌;砍柴时,锋利的斧头数次无情地划伤他的手掌,鲜血染红了斧柄,他的手指颤抖着,却因恐惧不敢有丝毫停歇;挑水时,沉重的水桶让他的肩膀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钻心地疼,脚下那崎岖不平的路仿佛永远没有尽头,只有无尽的痛苦与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