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清冷如水,挥洒在屋檐上,映出一袭皎洁的白衣。 宁安兰轻轻落在屋檐上,环顾四周,黛眉紧蹙。 “今夜——怕是有些棘手了。” 月光之下,人影绰绰。其中有不少熟悉面孔,皇甫兄弟,江家兄妹,赵焰,赵瑾瑜等人,也有不少生面孔,宁安兰也能一一认出,大多是江南各家年轻一代的精英。 “看来各家老一辈还放不下面子出手。”宁安兰话语中略带讥诮。 “是啊,但我们杀手就不同了,我们从来只收人命,不要面子。”,众人自觉地让出一条路,血衣老者走出。 “深红色长袍上绣有穷奇——你是江家长老,阎王避,江枫?”宁安兰缓缓后退。 江家江枫,素以执行任务时以命相搏的作风而着称,故而有人调侃他是“江疯”。 所谓阎王避的称号,便是夸大说他不要命的打法,就算是阎王见了,也要退避三分。 “知道的倒是不少,但是对于血影了解太多,可是容易丢命的,嘿嘿嘿。”,那老者阴笑。 “你可知收了我的命,会有什么后果?” “尊主境的小辈,竟敢对我如此说话,今天你便留在此处吧!”他拔剑,雄浑的内力瞬间压的众人直不起腰来。 没想到再入江湖,世人却已经认不出当年的白衣剑圣了。 既然如此,那这江湖路,我便真正地从走一遭好了! 江枫的气势已经接近破尘境大成,宁安兰不敢与之硬碰,准备回身入楼中周旋。 那老者突然出手,“既然来了,岂有不战而退的道理!” 宁安兰背后一凉,剑气袭来,她不得不转身抵挡,紫霞剑轻轻挽了个剑花,化解了刚猛的剑气。 方过一招,她却直感到虎口发麻。 “此人好生厉害,出手便是全力,最是难应付。” 江枫步步紧逼,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 一道屋檐之隔,此时的楚沐兰如坐针毡,“师姐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怕是出事了。” 轰! 巨大的爆响震得整个屋檐都摇晃了起来。 他急忙提起踏歌剑推门而出,“唉,不管了!” 他用力拍打曲星河的房门。 “星河,快出来,出事了!”,楚沐兰大声喊道。 曲星河走出来,还穿着一身单薄的寝衣,迷迷糊糊道,“三更半夜不睡觉,嚷嚷什么?” “我们听到屋檐上似乎有人,师姐出去探查,让我不要动,但是已经过了半盏茶了,她还没回来。” 曲星河这下彻底清醒了,“什么?快去寻她!” 楚沐兰带着曲星河顺着窗户翻到围脊之上,不得不感叹沐云楼的豪华,光是屋顶便是重檐式,目测长宽都有百步。 抬头望去,偌大的正脊远端,白衣身影上下翻飞,正和血衣老者交手。一旁还有约莫七八人只是站在一旁看着,隐隐之中又分站两边。 “师姐!”,楚沐兰飞奔而去。 宁安兰正欲抽出玉簪,看到二人赶来,松了口气,却又怒道:“不是让你呆在屋里不要动吗?” 楚沐兰嘿嘿一笑,“师姐有难,哪有当缩头乌龟的道理。” “大鱼上钩了。”,赵瑾瑜冷笑。 楚沐兰发觉自己赶到,原本站在原地看戏的众人都动了,他一惊,瞬间意识到长遥九经在他身上,众人的目标也应该是他才对。 “曲星河,你怎么跑到那边去了?”,一名身材高挑,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问道。 曲星河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白玉婉,这长遥九经若是到手,你们该如何分配呢,难不成撕做几份?” “自然是能者居之了。”白玉婉并不上钩,把玩着飞刀,阴阳怪气道,“我们如何分配,与你有何关系?现在你的立场——可是奇怪的很呐。” “那不如,我们先来对付赵家和血影,剩下的分配,表示我们四家自己的事了。”,曲星河提议。 “曲星河,你莫不是把我们当傻子?我们赶走了赵家和血影,然后你们再来对付我们三家,谁看不出来你现在站哪边。”,南宫逸冷笑。 白玉婉发话:“你们来对付赵家和血影,这两个人交给我和映雪。” 曲星河脸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楚沐兰注意到了微妙的变化,“你怎么了,星河,星河?” 曲星河低声道:“白映雪便是我的未婚妻,白玉婉是她姐姐。” “哦~”,楚沐兰露出一副我都懂的表情,“那还真是麻烦啊。” “你去抢功法,我来对付这个未来的小妹夫。”,白玉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仔细看去,那姑娘容貌精致绝丽,小巧的脸庞勾勒出优美的弧线,樱唇琼鼻,皓首蛾眉,最好看的莫过于那双感觉时刻都含着水光的杏眼,灿如春华,姣如秋月也不过如此,如此惹人怜爱,也难怪曲星河喜欢。 “可是姐姐——” “哎呀,你且去吧,我不会下手太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