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敲门声? 纪星一翻身从床上跳了下来,打开门,卧室门口站着一脸倔强又有些忐忑的许司扬。 穿着一身米白色合身的小睡衣,平时一丝不苟的,如今脚上的小拖鞋还穿反了,就那么梗着脖子站在了门口。 纪星看了看墙上的钟,已经九点半了。 “这么晚了怎么没睡觉?有什么事?” 许司扬低声嗯了一声。 “我… 我…可以…可以写信么…” 声音太小,纪星有点没听清,于是半蹲下来 “没事,你大点声,我没听清~” 许司扬脸色泛起一丝红晕,眼神四处飘了一下,泛起一丝的不耐烦 “我说,我可不可以给那个女人写信!” 纪星想了两秒以下才反应过来,那个女人说的是李可儿~ 站了起来拍了拍许司扬的小肩膀 “当然可以了~你是不是有字不会写?哎,我记得我这屋里有本字典来着~ 我去给你找找~” 许司扬好像松了一口气,语气又透露着些许恼怒 “不用了,我会写!你同意了?同意我给她写信?” 纪星点头 “为什么这么问我?” 许司扬抠了抠手指,眼神定定的看向纪星 “你不会认为我是个白眼狼么?” 纪星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已经想的这么深了。 “不会,即便我们不是母子关系,我们依旧是共同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伙伴,朋友,甚至是战友~ 你说对吗?” 许司扬想过纪星听到这个话会不高兴,他心里觉得自己当了白眼狼。 已经管她叫了妈妈,却在李可儿来了一丝希望之后,控制不住的去想要联系。 也或许纪星很高兴,不管纪星怎么说,许司扬一直认为在纪星心里,或许他跟妹妹就是拖油瓶,联系了生母,她就没有理由再管两个人了… 她以后也可以生自己的小孩,把两个人打发了不是更好? 许司扬也想过,或许纪星对这件事会不咸不淡的漠不关心。 但哪一种都不应该是现在她该有的反应。 他没想过纪星会把他…把他当成朋友?战友? 他们…他们是这样的关系么? 纪星看着他眼神从烦躁到打量再到震惊,笑了一下 “司扬,遇事不决先问春风,春风不语即随本心- 这么晚了,去睡觉吧,不然个子要长不高了~ 哦,对了,写好了记得去买信封跟邮票,到码头的信箱那里,把信件投进去就可以等回信了哦。 我相信这封回信不会太久~” 许司扬本就一个想法,现在这个想法更加坚定,春风不语即随本心么? 那好,他这次就任性一次,随了心吧。 战战兢兢的敲开了纪星的门,沉稳平静的转身离去。 回了房间拿起笔,把心里想说已久的话都写了上去。 写到一半,还真有不会写的字,该死的,他后悔跟纪星吹了牛,没把字典拿来! 纪星躺在床上想到许司扬的样子,嘴角不知不觉勾起。 “这小子!字儿会写么!” 还来她这儿装上大象了! 许司扬一来,把她心里的阴霾小小的吹散了一些。 好在不会所有心思都在许墨身上了。 这一晚也算睡过去了。 只是睡的不太安稳,梦里许墨被炸的一身都是血,最后那一眼像是诀别。 纪星早上被梦吓醒了 “呸呸呸,梦是相反的!相反的! 许墨那小子是气运之子,作者亲儿子!怎么可能被一次一次的虐?” 给自己打了打气,把晚上这个梦归于日有所思。 强打起精神起床,许司扬已经带妹妹去上幼儿园了。 早上看她没起来也没有叫她。 纪星没忘记把字典放到许司扬的门口,这样他放学就能看见了。 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纪星顶着两个黑眼圈到了手工作坊,查了一下精挑细选留下来的货。 叫来了在岛上生活最久的几个老兵,瞎眼瘸腿跟独臂三人。 “几位大爷,你们知不知道岛上有做手工特别好的工匠,或者会编篮子的那种手艺人?” 几人面面相对 “要是篮子的话,咱们这家家户户都会编,但是要说到工艺好的,我见过不少半大小子喜欢用椰子壳雕一些小动物,看着挺有意思。” 纪星歪歪头,那不是前世的一种海岛特产么 “您说的是椰雕?” 瞎眼摸摸下巴 “用椰子壳雕的东西,可不就是椰雕么! 哎,要说这东西,我们还有不少打鱼的老伙计会这玩意呢,不过纯属爱好~ 当不得吃当不得喝,还是得去打鱼。” 纪星一听眼神亮了 “大爷,你说我画一个花样,你说的那些老伙计他们能不能照着雕出来?” 瞎眼皱了皱眉 “我还真不知道,但我想一般的还是难不倒的,但你要是要那种亭台楼阁的复杂的我可不敢保证。” 纪星也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