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章华把大家日后的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妥妥当当。 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热血沸腾,他们其中有些人虽然会离开这里,去城里找亲人,有的也会去庄园打工,但骄阳峪还在,他们还能随时回到这里,还能像现在一样,团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这简直是太好了! 就听大家齐声说:“听明白了!” 顾章华这才从凳子上跳下来,郝熊立刻帮顾章华擦了擦凳子上的鞋印。 “姐夫!你刚才说得太好了!我说我姐今天怎么没高谈阔论,原来是等着姐夫出大招呢!” 顾章华谦虚地朝郝熊笑了笑,这才在凳子上坐下。 赵萱感激地看着顾章华。 “我真没想到,你考虑得这么周全。” “我现在能想到的就这么多,可能还有思虑不周的地方,回去后我会跟二哥好好商量,你放心,骄阳峪还是原来的骄阳峪,你以后随时想回来,我都陪着你!” 郝熊把早已准备好的两碗酒分别递给两人。 “别光顾着说话,来,你们俩干一杯!” 赵萱接过酒碗,二话不说就干了,顾章华也不落后,咕咚咕咚就干了。 郝熊又给顾章华的碗里添满酒。 “来,姐夫,我敬你!到时候我还等着你救我和冬天呢!” “放心,我保证,你们会没事的!” 顾章华本来就没什么酒量,今天情绪又起起伏伏,连着喝了三碗,就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他晃了晃脑袋,就见大当家朝他拱了拱手。 “王爷,我发誓,只要能保郝熊和冬天安然无恙,能让大家往后都有好日子过,你要了我这条命,我都没二话!” 顾章华脑袋晕乎乎的,坐都有点坐不稳,他下意识地就拉住了赵萱的胳膊。 “我要你的命干什么?我就要你做我的王妃,就行了!” 赵萱心下叹了口气,难言的思绪涌上心头,骄阳峪的每个人都有出路,但她和顾章华的出路在哪里?王妃这个身份她还能撑几天? 赵萱有些不舍地看着顾章华,沉默不语。 郝熊在一旁,见两人都痴痴地望着彼此,不禁抱怨了句。 “我说你们俩,有些过分了!好歹也顾及一下我这只单身狗,要秀恩爱回屋去秀,在这儿,就得大口喝酒大口吃肉!” 这一晚,除了冬天带领的巡山小队,所有人都喝多了。 赵萱竟然在梦中梦到她又回到了小时候,六岁那年的那个夜晚。 他们多快乐啊!洗澡的时候玩打水仗玩疯了,师父气得直跳脚,一左一右把他们俩夹在胳膊底下弄回了屋,差点揍她的屁股,还是小五趴在她身上,替她挨了一巴掌,她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小五揉着屁股也在那儿傻笑。 师父就乐了,还抱着她和小五,在每个人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她也想在师父脸上吧唧亲上一口,可她怎么觉得有点喘不上气? 赵萱下意识地睁开眼,就见天色已蒙蒙亮,她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顾章华睡得正香,两只手把自己紧紧环抱在怀里,她的脸正好贴着顾章华的胸口,胸口处的衣襟上竟然还残留着自己的口水印! 赵萱一把推开顾章华,飞起一脚就把顾章华踹下了床! 天还没亮,侍书就已经从富城返回骄阳峪,那时谷中一片寂静,侍书还是从巡夜的冬天口中得知,昨晚谷中开宴席,他的殿下和王妃都还宿醉未醒。 侍书只好在门外守着,靠着墙抱着剑,坐着打盹。 他刚眯了一会,就听到门里发出“砰”的一声巨响,好像是什么重物掉在地上,紧接着,侍书就听到顾章华的一声惨叫:“妈呀!” 侍书顿时面色大变,起身朝着房门抬腿就是一脚!狠狠地一脚! 侍书万万没想到,房门竟然没锁,他这一脚用力过猛,直接朝着门里栽倒,差点摔个大马趴,好在他反应灵敏,急忙手撑着地,弹身跳起。 他这才看见,顾章华坐在地上,手捂着额头,正在喊疼。 侍书连忙走过去扶起顾章华。 “殿下!您怎么在地上坐着?这头上?” 顾章华拿开手,侍书就看见一个又红又肿的大包。 赵萱踹完就后悔了,两人是和衣而眠,顾章华能把她怎么样? 完了,又把王爷误伤了,赵萱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赶紧溜!但侍书的眼神不善地看向自己。 “王妃,殿下脑袋上的包,又是您踹的?” 赵萱赶紧撇清干系:“不是我!” “那是谁?” 赵萱眼珠一转,指了指屋里那张无辜的桌子。 “是它!是它的腿把你家王爷的脑门上磕出个大包!” 侍书目瞪口呆地看看赵萱,又看看那张桌子。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忙,我先去洗把脸,你们慢慢聊!” 赵萱说着飞也似地逃之夭夭。 侍书心疼地看着顾章华脑门上的包,掏出随身带着的金疮药。 “殿下,先涂点药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