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大利哭着跪到地上,“二叔,你可要为我做主!” 周大江连忙扶他起来,“起来说话,到底发生什么了?” 全大利大哭,“我,我,我祖母没了!” 周大江唬了一跳,忙递了一个帕子给他,“擦擦,好好说,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都已经能下地了么?怎么说没就没了? “呜呜呜,我拿着二叔给的云片糕和药回了家。呜呜呜,正好奶奶下地溜跶,我就先把云片糕给了她。 呜呜呜,然后,就去煎药了。 谁知,等我再出来,呜呜呜,就看见奶奶仰倒在地上,呼吸都没了!” 全大利又忍不住大哭起来。 周大江听他说完,依旧还是懵,老太太既然没了,这孩子不在家守丧,怎么跑这儿来了。 “那你不在家守丧,怎么跑这里来了?” “呜呜呜,我后娘,我后娘,呜呜呜,她说我害死了奶奶!” 一旁的陈秀英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她这话要是传出去,这孩子这一辈子就算完了! 周大江坐不住了,“我去看一看。”说完拔腿就往外走。 全大利见状也连忙跟在身后,一起走了。 陈秀英想了想,她去了娘家一趟,陈母和周母这时还在偏房清点做好的玩偶,差不多也够送一趟了。 陈秀英见了老娘和婆婆,将全大利的事情给说了。 周母是个了解情况的,听完后忍不住“呸”了一声, “一直看她不声不响的,虽然偏心自己亲养的,但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没想到,她坏到骨子里了!全大利那么好的孩子,村里谁人不夸奖?她这话,是要毁了那孩子啊!” “走,秀英,咱们去看看!亲家,你先收拾,等我回来之后再和你一起点。”周母说完就拽着陈秀英往外走。 陈秀英想起家里还在画画的闺女,喊了一声:“娘,您先让我爹去家里一趟,思思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然后和周母一起去了全大利家。 两人到时,院子里已经围了一圈的村民,正在指指点点。 周大江阴沉着脸站在院子中间,而全大利则跪在一旁,不停地抽泣着。全大利的后娘孙氏,则坐在地上撒泼打滚,边哭边骂全大利是克星,克死了自己的亲奶奶。 看到这一幕,周母气不打一处来,上前指着孙氏骂道:“你这黑心肝的妇人,老太太明明是病快好了,怎么就成了大利克死的?你这般污蔑他,良心叫狗吃啦?” 孙氏被骂得一时愣住了,她没想到周母会这么护着全大利。她原以为,她哭一哭闹一闹,大家都会相信她的话。全大利这些年一直跟他奶一个屋,说是他克死的也不为过。况且,他本来就命硬,要不然他娘怎么病死了? 这时,里长媳妇张婶子也来了。里长去府城办事还没回来,她寻思过来看一看。 她看着孙氏说道:“孙氏,你莫要胡言乱语。昨日我还见过老太太,精神头很好,都能下地走了。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误会,我们还是先看看老太太吧。” 众人听了,也纷纷点头。于是,几个胆子大的就走上前,查看老太太的遗体。 要不说孙氏毒呢,老太太去世,她就顾着在地上嚎丧,撒泼打滚,老人家摔倒后什么样,现在依旧什么样,连找个人帮给抬到木板上都不曾。 偏偏大利爹还不在家,说是出去打工了。 周大江见状,也不管孙氏,连忙拽起全大利,让他别在院子里跪着了,赶紧找人去通知亲友。 老人家的灵棚还没搭,寿衣也没换,仪容还没整理,棺材、祭祀用品这些都没有。 他担心自己一个现代人主持这些再出什么纰漏,于是就找张婶子说,毕竟是老人家去世,他一个年轻人有心想帮孩子一把,又担心思虑不周全再出纰漏,还是张婶子见的世面多,希望张婶子看在孩子的份上帮忙搭把手。 张婶子也看出,要不是今天她来,那孙氏就一盆脏水扣到孩子头上了。她也是看着全大利长大的,自然是心里向着全大利多一些,所以也没犹豫,就将主事权全盘揽了过来。安排人手去买寿材,买祭祀用品,老人家的遗体也安排人抬到板子上…… 张婶子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各项事务,众人也纷纷行动起来。 很快,灵堂搭建好了,棺材也送到了家中。张婶子和周母两人亲自为老太太换上寿衣,整理好仪容,让她看起来更加安详。全大利则一直在旁边默默帮忙,眼中满是悲痛和哀伤。 全家在村子里的长辈和还有亲戚们,也都陆陆续续地来吊唁了。 谁知当一切安排好,亲戚也都来了后,孙氏又吵闹了起来。原来,孙氏得知张婶子接手此事后,又开始大闹。 她指着张婶子骂道:“你凭什么管我们家的事?你这是多管闲事!” 张婶子被她气得,也指着她骂道:“孙氏,你平日里对老太太不管不问,都是大利一个人在照顾。这会儿倒是跳出来了。我看你是心虚,怕被人发现老人的死与你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