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秀英准备好盐水刚端进屋里,结果,周大江又回来了。 陈秀英纳闷,“你怎么又回来了?大哥一个人去的啊?” “没有,旁边田二哥出来了,他和大哥一起去的。”周大江说的田二哥就是田有宝,田有财的弟弟。 陈秀英了解了,可能是田二嫂听到动静,让他过来看看的。 平日里,陈秀英在工地上对田二嫂、还有胖东媳妇都挺好的,有时当天做剩下的食材,又不能放到第二天的,就让她俩给带回家。人都是‘俩好处一好’的,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 周大江回来了,陈秀英就让他把钟寅给叫进来,把伤口给处理一下,叶未因为伤在背上,还是周大江给他处理比较方便。 钟寅进来后,陈秀英简单地给他伤口用盐水清洗了一下,又倒了一些白酒出来,给伤口周围消完毒,敷上钟寅拿出来的金疮药,没有纱布,就垫了一块稍好一点的棉布,直接给包上了。 钟寅谢过陈秀英又出去放哨了,发生这么大的事,楼己又没回来,叶未也不知生死,他必须顶住才行。 周大江见他出去了,才小声地问道:“媳妇,你这手脚挺麻利呀!以前没见你学过呀?” 陈秀英:“上大学的时候,对急救很感兴趣,参加过红十字急救社团,我也就只会简单的急救包扎,其他的也不行。” “那你快来帮我一下,我这面处理不好。” 叶未的伤情比看起来要严重许多。 周大江将他的衣裳揭开后,只见伤口自右上方肩胛骨一直延伸到左下肋骨处,皮肉翻开,深可见骨,鲜血还在不断地渗出。 周大江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这么严重的外伤,有点手足无措。 再这样下去,很容易死人的。 陈秀英虽说以前参加过社团,但面对叶未的伤口也比较棘手,她也没处理过这么重的外伤。 但这时也不是犹豫的时候,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她先用棉布压住伤口渗血处,压了能有一刻钟左右,发现血止住了,才用盐水冲洗伤口,又寻了一些棉花,沾上白酒,小心地将伤口周围也给消完毒,将剩余的金疮药全部敷到伤口上,又在伤口上压了一块棉布。 只能暂时这么处理了,一会儿大夫来了还得掀开查看处置,然后才能包扎。 而且,自家老爹喝的这个白酒,度数也不知道有多大,医用酒精都得是75%才行,这个度数指定是达不到,不过有总比没有强,暂且死马当活马医吧。 陈秀英将所有能做的措施都做完后,才对周大江点了点头,表示该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只能等大夫来了。 周大江这方面就是个小白,见媳妇处理完了,他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结果,还没等他这口气喘匀乎,楼己又跑了回来,身后背着许午。 许午断了一只胳膊,口吐鲜血,人虽然醒着,但呼吸已极为虚弱,随时都有可能晕厥过去。 床已经被叶未占了,陈秀英连忙让楼己把人放到炕上。 口吐鲜血,说明人受了很重的内伤,必须及时处置才行。 陈秀英这时也不管熟不熟悉了,直接对楼己道:“钱大夫在隔壁村,已经有人去找了,但许午的情况危急,需要紧急救治,麻烦楼侍卫去迎一下,越快越好!” 内出血、断胳膊已经超出她的能力范围,只能期待钱大夫了。 不过,断胳膊也得马上止血才行! 她让周大江解下腰带,先用腰带在断的胳膊上方紧紧缠绕了一圈,先止血要紧。 许午可能也是因为疼痛,才坚持到了现在,他脸色苍白,头冒冷汗,身体不由自主地蜷缩着,低低地说了一声:“谢谢。” 而后缓了一下,继续说道:“将军来了,别怕……” 陈秀英阻止道:“我们不怕,你别说话了,坚持一下,大夫已经在来的路上了,马上就到!” 盐水已经用完了,她让周大江坐到她的位置上,帮忙止血,她再去厨房,兑一些盐水过来。 饶是陈秀英在现代见到过急救现场,这时也不免手忙脚乱起来。 时间就是生命,在这一刻她格外体验深刻。好在她给断臂包扎完毕后,楼己也背着钱大夫跑了进来。 钱大夫是个发须皆白、干巴瘦的小老头,兴许是楼己跑得太快了,小老头的白胡子都被风给吹得一绺一绺的了。 周大海和田有宝两个人,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他们俩一个背着药箱,一个拎着药罐子,显然是周大海想到弟弟家没有药罐子,才给拿过来的。 钱大夫诊完脉,药箱里也带了急救的药材来,他取出几样,随手递给陈秀英,让她快点把药给煎好,越快越好。 随后,他又从药箱里取出金针,双手齐动,一番施针后,才取下断臂上方的腰带,打开包着的棉布,血已经止住了,但也只是暂时的。 此时的许午已经陷入昏迷。 钱大夫回身问道,“你们谁是他的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