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站住!”
陈平安调戏完杨欣颖,正准备带着佳人,返回胭脂胡同,可他还没走出多远呢,一条黑皮狗突然出现在胡同口。
这家伙歪戴着帽子,眼睛乌溜溜乱转着,手里的棍子得意的挥舞着,脚下迈着八字步,直接拦住了陈平安的去路。
“老总,您有什么事儿?”
陈平安忙不迭的停下车,诚惶诚恐的看着这条黑皮狗子,眼里的寒光,却是一闪而逝。
“良民证拿出来,爷要查一下。”
黑皮狗满脸嘚嘚瑟瑟,举起手里的棍子戳了陈平安一下,接着又看向他身后车内。
“嚯,这娘们儿可真俊呀!”
黑皮狗搓搓手,脸上露出淫荡的笑容,显然被杨欣颖容貌惊讶到了。
“滚!”
杨欣颖柳眉倒竖,朱唇微启,轻轻吐出一个字,脸上挂着冷冷的冰霜。
黑皮狗仗着有两脚兽撑腰,自然没把普通老百姓放在眼里,如今却被一个小女子训斥,立即怒从胆边生,恶从心中起。
他满脸癫狂的看着杨欣颖:“小娘子,你可真俊,陪我玩玩呗?”
说着说着,他还伸出罪恶的爪子,直接往杨欣颖下巴摸去。
“嗬!”
突然一双强有力的大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让他发出痛苦的呻吟。
他极力挣扎,使劲扭动着身躯,想要脱困而出,手里的木棍也向身后挥舞过去,希望能以此逼退陈平安。
“姐姐,要死的,还是要活的?”
陈平安如同提小鸡崽子似的,直接把这条黑皮狗提了起来,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可话里却带着一丝冰冷的杀机,让其他两人格外诧异。
虽然恨不能把这条狗生吞活剥了,可杨欣颖却怕陈平安惹上人命官司,所以她赶紧阻拦:“教训一顿得了,杀这种人不值当!”
“得嘞,明白了!”
陈平安随口应了声,接着提着这条黑皮狗转过身来,对着他脸上就“啪啪啪”的扇了起来。
这巴掌扇的,那可比文三挨揍狠多了,都快赶上贾贵、贾队长了。
二十个大嘴巴子扇完,这条黑皮狗嘴冒鲜血,牙齿更是被扇飞了好几颗。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黑皮狗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连连开口求饶,身上更是带着一股臭乎乎的味道,显然是大小便失禁了。
陈平安抬脚踩在他的肩膀上,脸上笑模样不变,用戏谑的语气开口:“求爷爷没用,你还是求奶奶吧,这事你奶奶说了算。”
看陈平安都这时候,还不忘占自己的便宜,杨欣颖瞬间就有些无语,只能风情万种的娇嗔了他一眼,语气略带无奈的摆手说:“行了,咱们走吧。”
“小子,你奶奶是个菩萨心肠,不然…哼哼,算你走运!”
陈平安并手为刀,直接砍向黑皮狗脖颈,一击就把他打晕了,随后拉起黄包车,不慌不忙的离开了这条胡同。
看着眼前的少年,杨欣颖双眸中迸射出奇异的神采,她单手托着下巴,语气娇娇的询问道:
“嗨,你身手不错呀,练过?”
危机解除后,陈平安就成了杨欣颖最大的危机,他回头挑眉一笑,很不正经的调侃起来:“你指的是哪方面?”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杨欣颖出身于风尘,又岂能不知道陈平安话里的意思。
“这小坏蛋,真讨厌!”
在心里腹诽了一句,杨欣颖扭头看向路边,显然不想跟这臭小子说话了。
陈平安却像是占了天大的便宜,嘴角微微上扬,露出绚丽多彩的笑容。
其实,杨欣颖一点都不讨厌这个口花花,爱占自己便宜的少年,相反她还隐隐有些喜欢。
女孩子的心思别猜,猜来猜去也不明白。
……
南山堂。
徐金戈在煤渣胡同离开后,先跟陈恭树、毛碗里商量了一下行动计划,等一切都谈妥后,这才返回药店。
此时,刚送走冯牧的杨秋萍,看到徐金戈进门,脸上立即流露出欣喜的表情。
初见少年拉满弓,不惧岁月不惧风。
此刻的杨秋萍,再也不是那個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傻丫头,变得更有女人味了。
或许这就是爱情吧。
她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徐金戈,为了他,杨秋萍收起了任性,变得格外小鸟依人。
两人从最开始的相互看不上,逐渐变得喜欢上对方,可这该死的世道,却让他们即将天人永隔。
一场激情澎湃的欢爱过后,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杨秋萍觉得格外幸福,能躺在知心爱人的怀抱里,世间没有比这再美好的事情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爱而不得,让人肝肠寸断。
窗外阴雨绵绵,屋内却响起悦耳的唱腔:“隔帘见一花轿,想必是新婚度鹊桥……”
杨秋萍与徐金戈背靠背端坐于床上,嘴里唱着《锁麟囊》。
徐金戈单腿盘起,手里轻轻打着拍子,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一曲唱罢,徐金戈揽住佳人香肩,在她脸蛋上轻轻亲了一下,嘴里更是不吝赞美的称赞道:“唱的真好!”
能得到爱人的夸奖,杨秋萍笑的眉毛都弯了,直接躺在床上,轻轻在徐金戈后背拍了几下,笑着解释道:“哎,这是跟程老板偷学的,这戏呀,还没有公演呢!”
娇声语毕之后,她用腿轻碰了下徐金戈,看他一副神思不属,眉头紧蹙的模样,右手搅动一下发丝,轻声问道:“金戈,你有心事啊?”
徐金戈双手搭在腿上,微微摇头:“没事!”
看徐金戈有事却不肯说,还一副躲躲闪闪的模样,杨秋萍豁然坐起身来,捏着他的下巴道:“你有,告诉我,嗯~”
“我在想明天的行动!”
徐金戈满脸担忧道:“还不知道谁能活下来。”
对于陈恭树和毛碗里的决定,他充满了愤懑和不解,杨秋萍是他的爱人。
如果有可能,他当然希望杨秋萍不要参与明天的行动,可陈恭树才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
陈恭树下了严令,就算徐金戈极力想要去更改,可依旧拦不住这个冷血动物。
杨秋萍将头靠在爱人肩膀上,双手抱着他的胳膊,语气决然道:“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能不能在这场战争中存活下来,只能凭天意了。”
说罢,她伸出手揽住徐金戈,脸上挂着幸福的浅笑。
徐金戈眉头紧锁,沉声道:“你不是职业刺客,没有体会,在行动中,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期间每个人都要承担极大的风险,我怕你承担不了!”
“金戈兄,几个月前,当上面告诉我有这次行动的时候,我感到非常高兴,这将意味着,我能直接为国家服务,这是一件多么值得自豪的事情!”
杨秋萍神情坚定,语气沉稳,颇为自豪的讲道:“我曾宣过誓,为国家利益赴汤蹈火,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这次行动我必须参加!”
徐金戈听罢,只能转身正视着杨秋萍,轻柔问道:“秋萍,你怕吗?”
“我说过,我不怕死!”
说这句话的时候,杨秋萍眼神极为坚定,浑然没把生死看在眼里,说完停顿一下,接着又道:“但我怕被俘,如果一旦有被俘的可能,我惟有一死!”
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
正是有了千千万万个杨秋萍,后世之人才能不受外敌侵扰。
世间的花有千千万,她总是在最美好的时光里凋零。
……
夜色朦胧,寒风凛冽。
从胭脂胡同出来,陈平安本来打算再活动一下,可全城风声鹤唳,两脚兽全都加强了戒备,根本就不给他下手的机会。
本来打算弄死个汉奸,可他却摸不着这些狗东西的住处,最后只能作罢。
回家的路上,他倒是遇见几拨两脚兽,可这帮家伙显然学精了,每拨都有两个分队组成。
不但如此,中间的两脚兽还扛着一挺歪把子,显然是为了解决火力不足的问题。
陈平安虽然自认为身手不凡,可还没狂妄到硬悍16头两脚兽的地步,毕竟这可不是神剧。
败兴而归的陈平安,只能抄胡同小道回家,用了半个多小时,这才走进南锣鼓巷。
陈平安刚走出胡同,迎面一个青年拦住他的去路。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见过的沈轻舟。
他摘下帽子,语气带着一丝笑意问候道:“朋友,咱们又见面了,伱好呀?”
“你到底想怎样?”
看着眼前阴魂不散的青年,陈平安不禁有些不耐烦,眼中还带着一丝愤怒和恐惧。
毕竟此处就是自己的家,让人摸到家门口,是谁都淡定不起来。
“别急,朋友,明天我就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了,如果回不来,你记得每年给我烧点纸钱!”
沈轻舟语气决绝,显然抱着必死的决心去做这件事情,之所以来找陈平安,无非是觉得他是个人物,如果任务一旦失败,希望他能帮忙完成。
“嗯,记住了!”
陈平安极为冷淡的点点头。
“谢了!”
沈轻舟双手抱拳,想要再说点什么,可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最后也只能戴上帽子,转身准备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