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史派克又聊起了金贝贝怎么会突然来到密斯比的原因。
“过来看看老朋友不行?”金贝贝这样说道。
“不行,你金老板什么时候又这空闲了!”史派克不屑的说道。
“喂,刚才还是会长,一会就降格成了老板了?”金贝贝瞎扯着。
“别转移话题,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史派克坚持道。
“我呢,本来是要去东济上任的,离萨南康确实隔着万里之遥,可惜的是,我不是还顶着一个按察使的名头吗?中间正好有点事情要去查,所以来老朋友这里碰个面喽!”金贝贝说道。
“鹅城的奥术公会我知道,和龙总督关系不错,每次宴会都能见得到,好像是叫伊格鲁吧,据说一手冰系奥术玩的出神入化,他挺正常的,应该不是你此行的目的吧?”史派克试探着问道。
说起这个伊格鲁也是年岁不大,只比史派克年长一点。每次龙总督设宴,他都是主动找史派克去玩的,这家伙特别喜欢葡萄酒,一顿饭没个2瓶酒打底,就是不畅快。葡萄酒的极致自然要冰镇,这家伙的冰系奥术就像天生是为饮酒而诞生的。为人虽然贪杯,却很和气,史派克又一次居然看到总督府的下人由于缺少冰块,直接找他帮忙,他也一样有求必应,立刻整了一大盆冰块给下人。但就这点,史派克觉得这是个值得深交的人!
“不是伊格鲁,但和伊格鲁有那么一点关系,你知道他有个前女友吗?”金贝贝说道。
“这我怎么知道,我们的交情倒也没好到这个程度!”史派克说道。
“他的前女友就供职于桂玉省的白玉镇,是那里的奥术公会分区区长!”金贝贝看了一眼史派克说道。
“待会?白玉镇?不会是白玉山下的白玉镇吧?出了什么事?史克*卡德拉?”史派克终于明白金贝贝此行的目的了。
“没错事情就和你的前下属,史克*卡德拉有关!史派克,我要你帮我联系这个家伙!”金贝贝说道。
“没问题,但我想知道,史克到底做了什么,虽然只是我的前下属了,但他绝对是个谨慎的家伙,应该不敢做什么得罪奥术公会的事情才对!”史派克的语气很肯定。
“没错,他没得罪奥术公会,只是娶了奥术公会白玉分区区长舞美拉做了压寨夫人而已!”金贝贝咬牙说道。
“好事啊!你应该恭喜他们才对,伊格鲁生气还差不多,金会长,你怒什么呀?”史派克不解的问道。
“问题是,舞美拉最近写了一封信,希望将桂玉省的奥术公会独立出来,直接并入白玉山!”金贝贝一巴掌甩在桌子上。史派克一样不发,但是内心可不平静,更准确的说,他在心里给史克*卡德拉偷偷竖了一根拇指:“好小子,我都不敢得罪的奥术公会,你居然敢直接分裂它,你牛啊!”
停了好一会儿,史派克才说道:“既然这样,不要急着走,反正过几天史克就要过来了,要不,你们谈谈?”
“史克*卡德拉要过来?很好,非常好!我省力了!”金贝贝说道。金贝贝本来的意思还是希望史派克一起走一遭,看看有没有解决的方法。但既然史克*卡德拉要来,真好守株待兔。
史克*卡德拉终于回到了密斯比营地,欢迎仪式算不得热烈,也有一些人想着法的要揍史克*卡德拉,但结果还是不错的,营地的一角,跳龙正将弟弟大虾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跳龙这样说道:“你什么都不要说,听哥的,主公都愿意原谅他,你还揪着以前的事情不放,那就没有道理了!人要朝前看,大虾,你知道你现在还差哪一点吗?你要学会放下,无论任何事!”
大虾终于不动弹了,他其实想揍的也未必就是史克*卡德拉,这不过是他心中的一个执念再作祟而已。
史克首先向史派克道了歉:“主公,请原谅我当处的不辞而别,确实是兄弟对不起你!”
史派克摆了摆手,说道:“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人都要向前看。‘主公’两个字也不要再提了,你现在也是一方诸侯了,再怎么叫也不合适,看得起我史派克叫我一声哥哥吧!”
“是,大哥!”史克*卡德拉说道。
“知道你不善长聊天,我们先吃饭,喝酒,然后再慢慢侃!”史派克设宴款待了史克*卡德拉。
等喝的差不多的时候,还是史派克先挑起了话题:“你的来意,其实上次贝贝托送礼的时候已经讲的很清楚了!我现在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帮你打通鹅城商路这件事情完全没有问题!”史派克其实早已下定决心,只要史克还肯来见他,这件事史派克还是愿意帮忙的。
“多谢大哥了!”史克也不废话,直接敬了史派克一杯酒。
“不过我这里有两个问题要问你,你能够回答我吗?”史派克摆了摆手说道。
“大哥尽管问,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史克肯定的回答道。
“第一,你到底是怎么得罪桂玉省的地方官员的,搞的连商道都要封锁你?”史派克其实隐含了一层意思,那就是这年月做土匪一样可以和地方官打好关系,将钱洗白做生意的,官匪勾结不是什么手段、目的,而是一个几乎可以说必然的结果。史派克其实现在走的就是这么一条路,而且走的非常顺利。而史克也不是个爱招惹是非的家伙。
“因为我得罪了总督府的公子!还失手把人给打死了!”史克*卡德拉平静的说道。
“什么?”史派克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史克的胆子这么大,居然敢直接杀人,可是不对啊,既然杀了人,为什么史克这家伙还能稳稳当当的坐在这里。
“你为什么杀那个总督的儿子?”史派克追问道。
“为了一个女人!”史克说着往嘴里灌了一杯酒。
“可那个女人也是官宦子弟,你们注定得不到长辈的祝福!”从帐篷外面走入了一个浑身带着蓝色电弧的男孩,正是金贝贝。
史克这一年多来也已经成长到了令人惊叹的地步,立刻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他的身上蒸腾起一股死灵系的火焰,一手凝聚起了骨矛,一手凝聚起了一个古怪的诅咒符文。但看这架势,史派克就知道史克*卡德拉绝对已经今非昔比了。
“你们就这么不给我面子吗?”史派克没事人一般坐在位子上,也没见他发动光环,只是举起了酒杯轻轻的呷了一口,随后说道:“都坐下谈!”
“贝帅,这么说那个舞美拉还有官方背景?”史派克首先问起了金贝贝,显然他觉得手里的资料并不是很完善。
“没错,这丫头是靖海将军舞阳的独生女儿!史克*卡德拉,我告诉你,你摊上大事了!”金贝贝盯着史克说道。
“史克,你跟我说句实话,那个总督府的公子是不是舞美拉让你杀的?记住,我要听实话!”史派克对史克说道。
“不是,是我杀了他,和美拉没有关系!”史克这样说道。
“贝帅,你和我来一下,我有事找你商量!”史派克思考了一会儿,决定和金贝贝商量一下到底该怎么解决眼前的问题。
“史派克,我只问你一句,你一定要保你这个前手下吗?他所作所为其实与你没有一点关系,你用不着趟这趟浑水!”出了营帐,金贝贝首先说道。
“这趟浑水我怕是躲不掉啊!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壤壤,皆为利往。帮史克打通商路,对我们密斯比一样是一个巨大的机遇,谁不想多挣两个钱啊!”史派克说道。
金贝贝没想到史派克居然说出这么一个道理,他一直认为史派克会摆出一副哥们义气天下第一的样子,做了老大,自然想要收买人心,对背叛他的人都能想着尽力营救,这样的领袖谁不想投靠?可史派克这个说法顿时颠覆了金贝贝的理念。
金贝贝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原来的奥术公会,其实本质上,还是靠地方官员的资助和上级单位的补贴。所以金贝贝虽然占了一个“金”字,但他对钱财并不敏感,他不会明白穷人对于财富的渴望。这点上,史克明白,史派克更加明白。
“桂玉省的总督凯文*安德伍德是个什么样的官员?”史派克突然这样问金贝贝。
“史派克你疯了,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还是帝国皇帝?”金贝贝一下子明白了史派克的意思,他觉得史派克疯了,他一个刚刚从土匪想军阀转化的小人物,居然想搞帝国政治生态内的大鱼。这可能已经不仅仅是疯狂了可以形容的。
“安德伍德不贪,却未必没有破绽!”史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帐篷里走了出来。金贝贝怒视着他,但又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毕竟史派克先流露出了这个意思。谁知道他们两个土匪是不是已经有了默契。
金贝贝知道,他这次算是真的上了贼船了,有心想要抽身离开,却又隐隐期待发生点什么。金贝贝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有着一个“土匪之心”。他完全可以交份报告,马上去东济上任的,但现在他要留下看看史派克这帮人到底是怎么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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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把桂玉省总督给玩死了?”说实话,听到这里,我是真的惊呆了。这到底是一帮什么样的土匪强盗啊?如果说他们明火执仗,冲进总督府杀人还在我的预料之内。那年轻的史派克*G*莲花居然在这个时候就已经用权谋机巧去达成目的,就彻底颠覆了我的认知了。
“这个故事,还是要谨慎发表,虽然时过境迁,但还是有一点风险系数,亨利,我还是把故事原原本本告诉你,但你在做回忆录的时候,最好还是有所删减!”史派克严肃说道。其实史派克估计也觉得将政治阴谋堂而皇之的放在众人的目光下怕是不妥的。
“这怎么可以?我们这帮搞传媒的人不就是为了还读者一个真相吗?”罗莉*洛夫古德小姐显然还充满了对真相的渴求。对于这事,我倒是有自己的理解。
我想到了这么一个地球上的老故事:那是一个炎热的夏日,一间不大的教堂内,正决定的人类历史上的一次重大变革。教堂内四门禁闭,连扇窗都没有开。一向沉默寡言的将军手里拿出一张纸拍在桌面上,首先发了话:“这是昨天晚上某位先生都在会场的会议记录,幸好是我们内部人员捡到了交到了我手中,如果它流传到了外面,被记者们发表出去,对我们的会议进程是毁灭性的,先生们,请不要再以后发生同样的状况!”说完,将军就在主席台上安静落座,开始新一天的会议。
没错,这个故事就来自于著名的美国立宪会议。将军自然指的就是带着镶有黑人牙齿的假牙的乔治*华盛顿。美国人就是这么玩起了民主,很多人向往美国,憧憬美国,但他们真的懂美国吗?未必!
我的将这个故事改头换面之后,在中层领导会议上讲了出来,罗莉*洛夫古德后来问了我一句:“那老板你说说看,史派克叔叔到底算不算好人呢?”
“我觉得吧,史派克*G*莲花公爵大人,应该不能用好坏来评价,你只能说他做的事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到底是好是坏!”我这样评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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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派克,你现在准备马上去白玉山吗?”金贝贝问道。
“我现在可没空跑那么远!跳龙会替我跑一趟的,现在的关键问题是首先要抓到安德伍德总督的把柄,这个事情史克肯定已经早有腹稿了。我现在嘛!要去给问问几个人,看他们当中有没有什么亲戚朋友对桂玉省总督的位子有兴趣的!”史派克说道。
史派克最后问了三个人:克劳德*C*龙、百里无用还有一个只能用书信联系的飞飞*洛夫古德。最后给了他明确答复的,是飞飞*洛夫古德。
在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桂玉省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先是总督凯文*安德伍德由于与自己下属的性丑闻而遭到了弹劾,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不得不自动下野。这个大将军府烙印的文官,最后倒在女人的问题上,着实让整个帝国司法界感到了振奋。这些年来,坊间一直谣传着“作风问题不是问题”的混账言论不攻自破。事实证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洛夫古德家族出身的兹拉坦*洛夫古德不负众望,终于成为了桂玉省的新一任代理总督。作为洛夫古德家族族长的长子,这个“代理”二字的去掉也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而白玉山的强盗团伙在洛夫古德大人的感召下,很快就投降了,地方的治安问题随之一清。感念与白玉山义匪们的一贯优异表现和觉悟,头领史克*卡德拉被任命为白玉镇守备官一职,暂无军衔,归属于总督府直辖。
靖海将军舞阳这个时候也带到了桂玉省,拜访了刚刚上任的兹拉坦*洛夫古德总督。据说,当时轮值的白玉镇新任守备官还与这位靖海将军发生了一点口角,但大概也没有造成什么重大的损失。
再然后,奥术总公会关于桂玉省奥术公会自立一事进行了讨论,结果是桂玉省最终放弃了独立,但舞美拉高阶奥术师被正式提拔为了桂玉省的省部会长。结束了桂玉省由于种种原因,一直没有省部的尴尬境地。
已经成为副会长的金三胖先生(金贝贝的父亲)亲自来到了白玉镇下达了命令。同时,他还主动找上了静海将军舞阳。
也就是两、三天的功夫,一条振奋人心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白玉山和白玉镇。白玉镇守备官与奥术公会省部会长舞美拉即将正式订婚。
史派克这个时候写了一封信给史克,大致的意思是这样:桂玉省天生闭塞,只有一条通往鹅城的官道比较顺畅,希望他能够将半成品的玉石,送往全国知名的葛朗台玉器店进行加工,而密斯比方面也会提供优质的木材制成包装盒,提升品牌的效应和价值。
最后,史派克说了这么一句话:“相离莫相忘,且行且珍惜!”
史派克当初没有一下明白娜娜将这话送给自己的意思,但这个时候把这句话送给史克,却又是那么的自然,好像一切话语都能浓缩在这一句话中间了。
史派克写这份信的时候,娜娜就在一旁为他端茶送水,看着史派克洋洋洒洒的写着信,这份信的最后又加上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让她有点嫉妒起来。
“一个叛徒而已,干嘛这么用心帮他!你啊!就是个贱坯子,什么时候对我说过这么动听的话!”
“夫人,那是因为我只会用行动来表示我的爱!”说着一把抱起了娜娜,下来的故事自然不必多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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