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头一听魏明昼的话,脸色微微一沉:“陈昌黎之前可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现在突然撑不住了,该不会是你给的药有问题吧?” 魏明昼听他质疑,心陡然一紧,面上丝毫都不显露,只继续冷着脸道:“凤凰蛊都已经出现在你面前了,你怎么还怀疑我?难不成你非要见到凤凰蛊出来后,才愿意相信我吗?” “既如此,那你就睁大眼睛看着陈昌黎,看看他这气若游丝,仿佛下一刻就要去见阎王的样子,能不能让你期盼已久的凤凰谷出现?” 魏明昼说完这话就要拔针,万淑芳被吓得连忙抓住他,厉声质问:“你要做什么?” 陈昌黎的五感虽然有了恢复的迹象,但他依旧没有苏醒过来,且魏明昼施展的针灸术让陈昌黎最初有些挣扎,并青筋暴突的情况被镇压了下去。 她便知道魏明昼的针灸术十分高超,能让痛苦不堪的陈昌黎舒服不少。 她瞧见这一点,虽然很担心陈昌黎,却也知道魏明昼能稳住他的情况。 她也松了口气,随后时刻观察着陈昌黎。 一旦发现不对,她就让魏明昼出手。 哪里想到夏老头的一句话就让魏明昼有了火气,并决定拔掉陈昌黎身上的银针。 万淑芳又惊又吓,生怕银针被拔掉,陈昌黎的情况更为糟糕,就想要阻止魏明昼。 “你也不相信我吗?”魏明昼没有说出自己这么做的用意,只问着陈昌黎。 听出他话里有话,万淑芳的心微微一跳。 魏明昼这么做应该有自己的用意,可他是在夏老头的刺激中有了这样的举动,万淑芳再愿意相信他也不敢冒险。 “你们两个在打什么哑谜?”夏老头看了一眼万淑芳,又迅速盯着魏明昼。 虽然什么都没有瞧出来,但夏老头总觉得这两个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达成了一定的默契。 他不得不提高警惕,也怀疑魏明昼施展的这针灸术有问题。 一念转到此,夏老头立即给陈昌黎搭脉,随后又仔细检查他脖颈处的凸起,确定凤凰蛊就在那里,心里稍微一安。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特意让其他对医术有所涉猎的毒师过来。 这些毒师早就知道夏老头在忙什么了,他们跟夏老头有着一样的想法,一心想要证明凤凰蛊是真的,然后自己服用凤凰蛊长生不老。 可惜夏老头独断专行,压根就不愿意让他们接触凤凰蛊。 迫于无奈之下,他们只能老实本分地做着自己的事,但私底下却联合在一起盗取夏老头的研究,然后想办法自己钻研凤凰蛊。 可惜缺了魏明昼研究出来的毒药,他们的凤凰蛊跟之前出现的半成品一模一样,一点都提不起他们的兴趣。 他们的心里对夏老头升起一份不满,并准备裹挟这份不满让夏老头妥协,没想到夏老头竟然会主动邀请他们研究凤凰蛊。 这跟天上掉馅饼没什么区别,也让他们心里一阵犯嘀咕。 夏老头是个什么样的性子,他们和他相处久了哪里不清楚呀。 他们之前没跟他闹,还不是因为他实力不错,主人对他十分看重,压根就不愿意他们破坏夏老头研究凤凰蛊的进程。 也因主人的偏袒,他们对夏老头再不满,也只能憋着,等到不满爆发的那一天,让夏老头为之前吃独食的举动付出惨重的代价。 现在夏老头不再吃独食,他们高兴之余,也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等看到陈昌黎的情况,知道凤凰蛊已经有了出世的迹象,他们才反应过来夏老头的退让是因为什么。 他们气得冷笑连连:“凤凰蛊都要出世了,你把我们喊过来做什么?见证你的得意吗?” “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魏明昼一听到这些人的话,瞬间就分辨出了他们的想法,当时气得大骂,“陈昌黎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不是你们手中的试验品。” “你们被夏前辈喊过来,不想办法解决陈昌黎的情况,促使凤凰蛊迅速成型,反而在这里表露不满,怎么着?凤凰蛊对你们而言,还没有你们的面子重要吗?” “既是如此,你们为何又要过来?难道就为了看着凤凰蛊死去吗?” “如果你们是这样的想法,那你们就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魏明昼说到最后,就冷着一张脸要将他们赶出去。 “他们是我喊来的人,在没有弄清楚陈昌黎的情况前哪能离开?” 夏老头虽然也不满这几个人的态度,但这几人不仅毒术精湛,连医术都很不错,足以和那些被绑了的大夫比较。 他醉心毒术,对医术只是浅浅地了解了一些皮毛,因此魏明昼和万淑芳若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些什么,他还不一定能察觉到。 被他喊来的人却不一定了,他们比他强多了,一定能察觉到陈昌黎此刻出现的情况有什么猫腻。 “你们也别在这里傻站着,赶紧拿出本事来。” “若是凤凰蛊没什么问题,我很乐意带你们走上长生之路。” 长生两字一出,心有不服的几个人立即笑开了:“能被你惦记着是我们的荣幸。” 这话过于谄媚,万淑芳在旁听到后浑身不自在,似乎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 她忍不住伸手抱住自己的手,思绪却在飞快地转。 夏老头对这几个人很信任,可见他们的医术确实不错,不然也不会被夏老头请过来,那他们几个会看出陈昌黎的情况吗? 万淑芳一念至此,心里涌出一股不安。 “夏前辈,你这是打定主意了吗?”魏明昼忽然开口。 “老夫只想求个心安。”夏老头加重自己的语气。 他不想被蒙在鼓里,自然得让人来帮忙,况且凤凰蛊还有一个时辰就要出世了,魏明昼和万淑芳再有古怪,他也稳得住。 换言之此刻该着急的是他们两个不是自己,所以夏老头就算知道自己的举动会让魏明昼生气不满,他也执意这么做。 “好一个求心安。”万淑芳察觉到了夏老头的有恃无恐,转念就知道他这份底气来自何处,顿时气得腹部一阵绞痛,“夏前辈,信任与否,在于你怎么想,而不是我们怎么做。” “你这么防备着我们,分明就是从一开始就对我们没有信任,既如此,你何不给我一个痛快,让我不再见到陈昌黎受尽折磨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