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的意图过于明显,又步步紧逼,一副恨不得借此机会让太子和陈昌黎被众位皇子忌惮。 万淑芳很厌烦德妃见缝插针的一面,干脆就把几个皇子就给拉进来,让德妃好好的和端王等人扯。 她就不信德妃和端王等人愿意一直拖延时间。 心里如此想着,万淑芳面上一点都不惧德妃,以至于看着她的眼神都多了一些不耐烦。 德妃都快要被气炸了。 太上皇后捂住自己的伤口,眼神冷冷地看她一眼,就笑了:“原来你怀着这样的心思,难怪你选择让八皇子离开洛阳城。” 她受的伤不重,可她很多年都没有受过这样的伤了。 这伤还是德妃刺的,太上皇后自然对德妃更为恼恨。 不过德妃的反应也出乎她的意料,她思索一会就明白了她的用意。 “万淑芳说得很对,八皇子离开洛阳城的事分明是你一手策划出来的,你的本意是想让他避开洛阳城有可能兴起的纷争吧。” “而洛阳城的纷争何来,自然是你接下来要做的事了,包括今日你跟我的争吵都在你的算计中。” 太上皇后一字一顿地把话说到这里,即刻捂住伤口朝太上皇跪了下来,情真意切地道:“陛下,德妃是在帮助八皇子覆灭大景江山,那安晴长公主以及反贼徒远洲都有可能是她手中的棋子。” “臣妾恳请陛下好生审问八皇子,然后处置德妃,千万别让他们母子毁了大景江山呀。” 太上皇后知道该怎么说才能够让太上皇愤怒,所以直接把毁灭大景江山的罪名扣在德妃的身上。 她扣完后,就低下了头,不愿看太上皇的反应。 她似乎已经猜到太上皇是何反应,为了不让自己被迁怒,或者是再心疼太上皇,她只能避开太上皇有可能落过来的视线。 太上皇浑浊的眸子因为她的一段话染上了怒火,目光也死死地盯着她。 可只看到她的脑旋,看不到她的脸色变化,太上皇当即就明白太上皇后是想要借此逼迫自己。 他恍然明白了太上皇后此刻的心情,不外乎就是不满德妃的步步紧逼,也不满他在此事中隐约有些偏向德妃。 是的,太上皇后反应过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德妃得到了太上皇的些许偏爱。 可笑的是她被德妃刺伤了才明白这一点。 “臣妾恳请陛下审问八皇子。”心里一阵酸涩的太上皇后再次请求太上皇审问八皇子。 太上皇后这样的态度是让万淑芳很意外的,她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见她一直低着头,像是在拒绝太上皇对她的反驳,万淑芳忽然明白了什么。 她迅速看一眼太上皇,见他神色颇为古怪,仿佛是在权衡审问八皇子的事能不能给他带来好处。 “朕才是皇帝。”正当万淑芳心里想了一些不好的事,然后准备开口时,新皇突然跳了出来,“审问老八的事该交给朕。” 他一把话说完,就迅速喊了一些人过来,让他们把德妃拿下。 他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人进来把德妃围了起来。 德妃没想到新皇会突然跳出来,她正要闹。 太上皇却在这时应承了新皇的话:“此事就交给你吧。” 德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之后也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笑了。 她笑了后沉默了起来,一点都不想和太上皇后扯了。 太上皇之前不愿意插手,何尝不是觉得她和太上皇后能把一些事说清楚。 但太上皇后不愿意被揭露一些秘密,她也不愿被太上皇后继续辱骂。 她只想拖延一些时间,但是八皇子被陈昌黎带了回来。 她再怎么拖延时间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看后续的发展。 将一些事情想好后,德妃看了一眼低头的太上皇后,越发觉得这女人很会揣摩太上皇的心。 她也能通过太上皇的些许语气变化改变自己的态度。 面对这样能屈能伸的太上皇后,德妃觉得自己之前比不过她是有道理。 “陛下打算怎么处置我?”德妃想到这里,就直接看向新皇。 她不想看太上皇,免得心中压抑的火气再次爆发出来。 不过太上皇愿意把自己交给新皇,是不是说明他已经将万淑芳等人的话听进去了。 转念又想到八皇子和安晴长公主就在大理寺,德妃的心绪不禁起伏,可面上没有显露丝毫,只目光冷冷的盯着太上皇后。 不过片刻,她跟着新皇的人就走。 新皇还愣了一会,只是过了一会他就笑了起来,只因德妃这么乖觉是在配合他。 太上皇就算还有其他的心思,也得按耐下去,不然德妃继续闹事,今日的事就会没完没了。 “父皇,你和太上皇后的事,朕作为晚辈就不好插手了。” 新皇说着就特意看一眼陈昌黎,也不知怎的,他忽然很欣赏陈昌黎,也觉得他的运气不错。 他想一想就说:“陈昌黎,关于八皇子的事,你可有什么建议?对了,赵昭此人……” 新皇觉得陈昌黎既然能够配合赵昭把八皇子带回来,那么陈昌黎也能为他所用。 他自然得说一些好话让陈昌黎多为自己做一些事情。 结果他还没有把话说完,端王就笑了。 他笑得很不客气,脸色也充满了讽刺。 新皇听到他的笑声,顿时黑了一张脸:“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被困在这里,你还想插手一些事情吗?” 他越说越愤怒,脸色也不自觉难看。 端王冷冷一笑:“我可什么都不敢做,毕竟你才是皇帝,我算什么呀?不过是一个被你困在皇宫里的人而已。” 说到被困皇宫的事,端王脸上的神情越发讽刺:“我连自己的人都联系不上,要是真的做了什么,岂不是真的要把命给丢在这里?” “朕没你心狠。”新皇听到此话,立即阴阳怪气。 端王闻言眼中迅速闪过一丝冷意,面上却依旧带着笑,脱口而出的话却意味深长:“我们兄弟之间谁比较心狠,那自然是我们自己心里最清楚,外人可不知道我们的狠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