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一想到太子妃,便通过她想到了皇后,心情不自觉变得低沉。 转瞬他就调整好心境,提笔写信给陈昌黎,将林敬要做的事告诉他,之后便让人关注西域王庭。 到了酉时,守护王庭的将军就带着人冲了出来,他身后有不少白莲教的教众追逐,那感觉就仿佛他刺杀了西域王,以至整个王庭都乱了起来。 盯着王庭的人注意到这一点,他立刻派人去接应此人,又迅速把消息传给太子。 没过多久太子就派人来帮助这位守将,顺便把徐清露为了独揽大权而残害国师的事宣扬了出去。 不到半天的时间,此事就让整个西域的人都听到了,大家都开始议论此事。 议论到最后,一部分对林敬爱护有加的人就闹了起来,太子便继续煽动这些人,让他们联手去对付徐清露。 等到徐清露应接不暇时,他和陈昌黎就继续打着徒远洲是反贼,大景要捉拿反贼的名义攻打西域。 他们这一次攻打得很顺利,毕竟徒远洲不在这里坐镇,徐清露又因为林敬的缘故被西域百姓怀疑厌恶。 她就算有人可用,可这些人也比不上徒远洲留给她的人,而这些人也因为林敬之故对徐清露很怀疑。 他们虽然碍于徒远洲之前下达的命令不得不听命于徐清露,可做事时就有一些懒散,以至于徐清露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陈昌黎和太子带的兵就攻入了西域王庭。 徐清露一知此事差点气吐血,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敌人都打进来了,你们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她气得恨不得冲上前把唯一在自己眼前的废物都给解决掉。 可不远处传来了喊打喊杀的声音,她吓得呼吸急促,脸色也不自觉发白。 “陈昌黎怎么就来得这么快?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徐清露怀疑自己的身边有内奸,当下就急了起来。 她也不再准备着算账了,直接想办法逃离这里。 她逃离的心思一起,连自己的人都要舍弃。 “徐教主,你要往哪里去?”看到徐清露不管不顾地离开西域王庭,一副要把整个西域抛弃的架势,大家都懵了。 他们纷纷追上徐清露,想要让她主持大局。 徐清露却像是脚底抹了油一样,很快就跑了个没影。 这时陈昌黎带着人攻了进来,大家一看到他气势惊人,脸色也冷得让人不敢靠近,他们直接被吓了一跳,然后纷纷出卖徐清露逃走的方向。 “那个叫徐清露的女人往这边跑了,你要抓她就从这里去追。” 陈昌黎顺着他们所指的方向看去,发现徐清露逃走的方向会跟太子带着的人马撞上,当即就打消追上去的念头,直接把眼前的人抓起来。 之后就开始处理西域王庭的事,力求让那些愤怒上头的西域百姓愿意等待着事情的结束,而不是怀疑他们会想办法侵吞西域。 虽说陈昌黎有过这样的想法,可是他们的人手不足,根本就没有办法把整个西域占下。 更何况西域百姓愿意躲避他们,让他们找住机会攻入王庭,也是因为徒远洲的身世被传得沸沸扬扬。 西域很排外,自然不愿意让一个反贼成为他们的王。 大景要捉拿这些的反贼,他们没什么意见,可若是大景想要以此来占据西域,这些西域百姓是会拼命的。 陈昌黎可不想再一次把大半的时间耗费在西域,所以他只想速战速决,然后想办法带着万淑芳和孩子们去巴蜀。 因心里存着一份急迫,陈昌黎把各种事情处理得很快。 至于逃走的徐清露,他根本就没有心思去想。 在他忙得整个人都要头晕眼花时,徐清露已经迎面和太子撞上了。 “你是大景太子?这怎么可能!德妃和安晴长公主竟然在骗我。” 徐清露被人围住,心中很是慌乱。 可一看到被安晴长公主困在西域的大景太子,她像是见了鬼一样,浑身上下的汗毛都快要竖了起来。 “你认得我?”徐清露异样的神情被太子捕捉在眼里,他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只因徐清露这神情可不像是见到了故人,反倒像是见到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 “我不认识你。”徐清露红了一双眼眸,随后脸上犹似覆盖上一层寒霜,“我总算明白安晴长公主为何只是囚禁你,没有杀你了,原来你竟是这副模样,哈哈,皇后不是你的生母吧。” “她把你养到这个岁数,恐怕这心里生了不少的怨,就是不知那大景皇帝又是个什么态度。” 咬牙切齿地把话说到这,徐清露朝着太子笑了笑,这一份笑容竟有些张扬明媚。 太子见状颇有些意外,不过徐清露本就是他想要抓的人,现在撞上了自然不会放过她。 他一挥手就要让人对徐清露出手,徐清露突然拔高声音,咬字清晰地道:“皇后对你好吗?她应该不会对你好,毕竟她年轻的时候就在自己的娘家受了不少苦。” “之后因为自己的嫡姐不能生就入了王府替嫡姐生孩子,她的前半生就像是泡进了苦水里,谁都救不了她。” “若不是明德太子出了事,从而连累到了她的嫡姐,她这一辈子都只会在她嫡姐的阴影下生活着,永远像个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恶毒的诅咒嫡姐和娘家人。” “不过她的运气还算不错,嫡姐一去,大甄氏还没有来得及得意就被揭露害了王府几个孩子的事,她就踩着这两个人一路扶摇之上成为了皇后,还在十几年后生了个太子稳固了自己的皇后之位。” 说到这么一句话,徐清露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脸上的神情却耐人寻味。 “说起来你这个太子应该是她的心肝宝贝,会被她好生爱护,可据我所知她自打生了你之后就开始吃斋念佛,不管后宫事了。” “一个不管后宫的皇后,她身份再高贵,也庇佑不了注定被众多皇子仰望的储君,所以你这个太子这些年过得很苦吧。” 受到苦这个字眼,徐清露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事,眼泪忽然如断线珍珠不断地往下掉。 “我听说你三十多岁了连个孩子都没有,由此可想皇后是没有把你当孩子的,而这天底下有哪一个母亲会如此。” “大景太子,你觉得我的话有道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