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万淑芳一句话堵住,王晓慧心里就算真有事,她也只能憋在心里,哪里敢说出来呀。 她只能乖乖地拉着陈涛离开这里,不再让万淑芳通过自己的话了然自己的心思。 她离去的飞快,乖乖被陈惜云牵着的陈春婵,她盯着她的背影好久,直到看不到了才疑惑问:“二嫂是不高兴了吗?” 陈惜云笑着轻揉她的头:“你还能看出二嫂不高兴呀。” 陈春婵郑重点头:“二嫂一向最不喜欢大嫂,可今日她没有念叨大嫂了,反而在挤兑三嫂,要知道三嫂和二嫂平日里虽然相处得不是很好,可三嫂有一份书卷气,二嫂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一点,压根就不愿意和三嫂多说一句话。” 她今年十岁,过了年就是十一岁了,再加上几个女夫子努力教导,她早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关于家里人的事,她之前或许看不懂,现在却能瞧得分明。 她一眼就看出王晓慧嘴巴上在刁难吴巧月,其实最喜欢和她相处,至于白莲这个弟妹,她一向是敬而远之。 今日王晓慧说了白莲,在陈春婵的眼中这可是她有史以来的第一遭。 她不得不怀疑王晓慧在生白莲的气,才那么用话表露自己的不满。 “你二嫂和三嫂平日里是这么相处的?”万淑芳眉头微拧,似在琢磨王晓慧和白莲这样的相处方式是否有不妥。 陈春婵小大人般叹口气:“在村子里的时候还好,在将军府里,尤其是经过几个女夫子教导后,她们相处得就有些别扭,我觉得二嫂其实很喜欢大嫂,她一向都喜欢和大嫂处一块去。” 听着陈春婵这样的话,陈惜云想到王晓慧有事没事都要挤兑一句吴巧月,不禁觉得陈春婵完全是人小不怎么了解大人的事,这才对王晓慧产生这么大的误会。 她忍不住在她脸上刮了一下,就笑着附和道:“不愧是我的妹妹,你这小脑袋瓜不是一般的聪明。” 陈春婵被夸得红了一张脸,整个人都控制不住地埋入陈惜云的怀抱里。 瞧着她小脸红扑扑的,万淑芳也由她去,心里将三个儿媳妇的事过一遍,也不再费心费力地琢磨了。 她在于家待了十几天的时间,现在回家还得为除夕宴忙活。 她已经无瑕再分出一些心思去处理几个儿媳鸡毛蒜皮的事。 她直接让她们自我解决,实在是解决不了,她这个做娘的再来想办法。 “她们的事就让她们自己去磨合,你们作为小姑子可不能去插手。” 万淑芳特意叮嘱两个女儿,让她们只专注自己的事情,别掺和几个嫂子的事免得殃及池鱼。 随后又关心一下陈安,让他读书时要注意劳逸结合别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读书识字。 等陈安应了下来,万淑芳就让他带着陈春婵出去玩,随即和陈昌黎带着陈惜云以及一些下人把整个将军府都给重新洗刷了一遍。 本就被皇帝弄得特别富丽堂皇的将军府,它经过这一次的洗刷后反倒多了一份喜庆的年味。 万淑芳把整个将军府走下来,心中都充满了感叹。 从四方村到京城,她们一家经历了不少事情。 如今一家人团聚,不仅显得过往有些物是人非,也让她逐渐忘却自己的来历,彻底融入这个家为家里人操心高兴,也为自己会在明年开展新事业而感到一份翻涌而起的信心。 “媳妇,你说家里要不要挂一些红绸?” 陈昌黎从另外一个方向把家里走一遍,走到最后一处刚好就和万淑芳相遇。 瞧见万淑芳眼角眉梢都在笑,整个人站在雪景中却有一种飘渺若仙快要飞升的感觉,他的心不由一紧,随后就迅速对万淑芳开口。 他的嗓音同往日一样清润,似夏日的山泉水潺潺地流淌着给人一种润物细无声的温柔,可万淑芳却从中听出一份急促。 她朝他看过去,见他灼热的目光盯着自己,仿佛要将自己牢牢地锁在心里,顿觉一颗心被烫了下。 她脸颊微红,笑容亲切:“挂什么红绸?这家里收拾的已经很喜庆了,再把红绸挂上,那只会显得庸俗。” 陈昌黎闻言毫不犹豫地赞同道:“媳妇说得很有道理,刚才是我想岔了。” 万淑芳一听此言笑容明媚:“你今天是吃了糖吗?怎么说话都带着一股甜味。” “因为经过几个儿媳的事,我发现我越来越在意你了。”陈昌黎一步走进万淑芳,在她的脸色越发如同涂抹胭脂时就将她抱入怀里。 他这一抱和往常不一样,力度虽然依旧轻柔,可带着一份恨不得把万淑芳嵌入骨髓的强硬。 万淑芳待在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的那一份强硬,不禁觉得有些奇怪。 她想要抬头看一眼陈昌黎,确定他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好是坏。 陈昌黎察觉到她的小动作,就在她的耳边吐气道:“如今氛围甚好,夫人何不随我就这样静静地待一会。”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万淑芳还能如何,自然是顺着他了。 今个还挺冷的,她没有把手伸出去抱住他,而是直接把手放进他的怀里汲取着他身上的热量。 陈昌黎任由她在自己的身上乱动,抱着她的力度也稍微用了力,只让她能紧紧地靠住自己,从而避开吹过来的寒风。 不过顾及着万淑芳的身体,陈昌黎可不敢在这里多待。 他只是将那一份万淑芳会羽化飞仙而带来的惊慌缓慢地压下去,之后就若无其事地带着万淑芳回房间。 生怕万淑芳在雪地里待的那一会就让身子骨坏了,他又连忙吩咐丫鬟把碳火给抬进来,自己又将白狐皮做成的袄子拿出来把万淑芳裹成一个球。 万淑芳突然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娃娃,直接被陈昌黎打扮起来。 就是陈昌黎的审美不怎么样,竟然把她打扮成了一个球。 她再好的忍耐力都忍不住对这样的打扮翻个白眼,口中也问:“你真的觉得我这样好看吗?” 不等陈昌黎回答,她又尝试着活动手脚,发现自己像笨企鹅连走一步都觉得很困难,瞬间就横了陈昌黎一眼,双眸含着怀疑地问:“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亏心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