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淑芳听得一头雾水,连忙抬起头看着陈昌黎,百思不得其解地问:“你怎么对不住我了?” 陈昌黎声音温柔却无端带着一丝莫名的愧疚:“媳妇,我从未想过我会拥有这样的父族,他们自私又贪婪,你作为我的妻子一点福都没有享,就要跟着我一起面对他们,我真心的觉得自己对不起你。” “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你可不能把自己和他们混为一谈,更不要愧疚。”万淑芳语速飞快,生怕自己说慢了,陈昌黎就控制不住地多想。 “再说你之前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呀,你要是知道他们是个什么德行,你怕是早就和他们划清楚界限了,哪里会在这个时候面对他们的算计?” “陈昌黎,你要记住我的话,我们是夫妻,很多事情本就是要一同面对的。” “你之前也答应得好好的呀,怎么一下子就把思绪转到这里来了?莫非你还沉浸在伤心中吗?” 一口气把话说到这里,万淑芳看着陈昌黎的眼神带上几分忧虑。 “或者是因为我就在你的面前,你不好意思了,那要不我先回后院,你自个先把情绪给调整过来?” 她小心翼翼地问着,就仿佛是在担心自己说错话会让陈昌黎陷入更浓郁的自责和愧疚中。 “不是这样的。”陈昌黎如今的声音本来就温柔,此时又刻意放低不少,越发显得他的声音温柔似水,让人心里升起一股痒意。 “我只是认为你本不该面对一切,现在却不得不和我一起去面对这些烦躁的事情,我就觉得我一天好日子都没有带给你……” 万淑芳明白他的意思,立即将手指放在他的嘴巴上,堵住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我何尝又不心疼你?且孩子们也很担心你。” “但我们每一个人都记得我们是一家人,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们都要一起面对。” “这话,还是你跟我们说的呢,才一天而已,你就要忘记了吗?” “好了,你就别再纠结了,也不要多想,我是不会因为接下来有可能发生的一些不好的事怨怪你的,除非你真的对不住我。” 万淑芳一说到这,就想到了苏氏说的话,忍不住用手去戳陈昌黎的脸,神情颇为郁闷地道:“你长得很是俊美非凡,而我不过算是眉清目秀,我们两个站在一起,那些人绝对不会认为我们相配。” “也难怪那安阳侯夫人想要把她的侄女嫁给你,显然她是猜到了我长得不怎么样,想要用美色来蛊惑你呢。” 想到三日后有可能跳到他们夫妇面前的美人,万淑芳顿时觉得很不痛快,语气也不自觉加重几分。 “你要是真的被美色给蛊惑了,我绝对饶不了你。” 陈昌黎捉住她作怪的手,犹如赌咒发誓般地道:“我的妻子是你,我喜欢的人也是你,我想要跟你共度余生,其他人长得再美,那在我眼里也比不上你的一根头发丝。” “这还差不多。”万淑芳很满意他这样的回答,心情越发愉悦了。 见她心情变好,陈昌黎也像是受到了感染,脸上也带出一份浅笑。 万淑芳注意到这份笑,暗地里松一口气面上却不显。 她为了不让陈昌黎再沉浸在安阳侯府带来的烦闷情绪中,当即就拉着他去了后院和孩子们团聚。 陈涛和陈惜云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忧心忡忡的。 陈安与陈春婵两兄妹年纪虽然小,却也能够感知到哥哥姐姐的心情了。 眼看哥哥姐姐心情不太好,目光还时不时地落在外面,像是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 他们兄妹两个就算有着很多疑虑,也不得不乖乖的待在一旁,不发出一丁点的声音惊动他们两个。 等看到万淑芳夫妇从外面过来了,兄妹两人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朝着他们两个扑过去,“爹娘,我们好想你们呀!” 万淑芳立即伸手接住他们两个,笑容灿烂地道:“我们又没有分离多久,你们怎么就这么想我们?难不成你们都没有逛一下家里就待在这里想我们了吗?” 陈春婵脸上全是不好意思,小脸红扑扑的像苹果一样惹人怜爱。 她声音弱弱地道:“您和爹都不在家里,这个家又太大了,我和四哥都不知道该怎么逛。” “娘,您这次回来是不是不准备出去了?”陈安在一旁点头,然后就急切地问着万淑芳。 “接下来的三天,我们都不出门了,因为三日后我们要去拜访亲戚。”万淑芳见他双眼充满期待的样子,立即伸手在他的额头上揉了一下,又把目光落在陈惜云等人的身上。 见他们眉头拧成疙瘩,像是很排斥去走亲戚,万淑芳就说:“你们的爹在战场上拼搏十年可是获得了不少的战利品,那些东西价值连城,奈何安阳侯府欺负我们不在就把东西给拿走了。” “我们这一次上门就是要把这些东西都给要回来,所以你们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到时候被人给唬住了。” 陈惜云听到这正要开口,王晓慧却急吼吼地抢在了她的前面:“娘,那些东西能值多少钱呀?我们现在好歹是将军府就不能直接让他们送回来吗?” “几百万两呢,这么多钱,就算是个皇子在这里,他们也绝对不可能送回来的。”万淑芳特意加重语气,“晓慧,我们这个家里最能说会道的人就是你了,你这几天可得好好养一养自己的嗓子,三日后我们很有可能要大干一场。” 王晓慧听得一喜,很快就笑得咧开了嘴。 陈惜云见她笑得这么开心,忍不住给她泼了一盆冷水:“那可是安阳侯府,一个个就跟人精似的,我们都是普通人,可没有怎么和这样的人打过交道,你嘴皮子再怎么利索,也不可能是她们的对手,除非你像在村子里那样大吵大闹,他们爱面子说不定会输给你。” 王晓慧听得此话脸上笑容顿时僵硬,然后很没好气地看一眼陈惜云,气呼呼地道:“大姑子,你怎么能长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你该不会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