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神色窘迫,万淑芳笑得一脸亲切:“你可是来求医的。” 被点破心思,男子看万淑芳的眼神就像在看救世的活菩萨,声音越发恳切:“我爹娘都生着病,我找不到大夫心里正绝望着,一看你在给你丈夫包扎伤口,再加上你之前对那人所说的话,我就觉得你的医术一定很好,我就想请你出手救我的爹娘。” “他们在哪里?”一听有人生病,万淑芳当即就决定帮忙并询问病人在何处。 “大哥,二哥,你们快把爹娘扶过来。”男子听到万淑芳这么说,知道她愿意出手救人脸上带着浓郁的感激。 他的兄弟听到他的呼喊也在几呼吸的时间就把爹娘抬了过来。 万淑芳立即给人瞧病,发现只是简单的风寒,不过因为缺衣少食这才有了拖成肺炎的趋势。 幸好他们在这个时候遇见了她,不然小病拖成大病,医术再好的大夫也无法回天了。 万淑芳把银针拿出来,先用十三针法稳住这对夫妇的生机,再把情况告诉三兄弟,然后着手为这对夫妇开药方熬药。 “他们的病是简单的风寒却被拖成了大病,刚好我手中还有一些药对症,所以我能治他们的病,你们不要太过担心。” 三兄弟听到万淑芳的话,目中闪着泪光:“我就说爹娘的身子骨一向硬朗,怎么一生病就变成了这个样子,原来是被拖出来的,幸好我们在这里遇到了你,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感到庆幸,恐怕不过一会你们就要感到绝望了。”王婶子终究是见不得万淑芳得到别人的感激,忍不住阴阳怪气。 “王婶子,你是非要和我们全家撕破脸皮吗?” 王晓慧一听到王婶子的话,当即就忍不住冲了过来,双手插腰对她破口大骂。 “我娘是心地善良,医术又很好,这才能得到人的感激,可惜像你这样不知感恩的人是不会明白我娘有多善良的。” “哼,你不明白,有得是人明白,你要是再敢胡咧咧让人心中不痛快,我非得撕烂你的嘴。” 王婶子被王晓慧这么骂着,差点气得七窍生烟。 她深呼吸一口气,用尽一生的自制力想要让自己不计较王晓慧的骂话。 可她能够煽动村民抢夺陈家的粮食,那就说明她本身的心性就不怎么正。 王晓慧还是那一件事情的导火索,王婶子哪里忍受得了她的骂啊,当即气得冲过来要和王晓慧扭打。 “当家的,你快来帮我。”王晓慧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干站在原地让王婶子欺负自己,直接扯着嗓子喊了陈涛一声。 陈涛下意识地冲过来保护她。 王婶子瞧见夫妇两人气势汹汹的样子,惊得瞳孔微微一缩,旋即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一个主意。 她直接抛弃和王晓慧好好打一场的想法,状若疯癫地冲向万淑芳,声音尖利得足以划破人的耳膜:“万淑芳,你就是一个庸医,我绝不允许你再残害人命。” “你是哪里来的疯妇?不许你耽搁我爹娘被医治的时间。”眼看王婶子突然冲了过来,三兄弟都被吓一跳,随后迅速反应过来把人给拦住,却没有拦下来。 眼看王婶子就要碰到万淑芳,说时迟那时快,万淑芳眼中凌厉一闪而过,下一秒将药方弄完,就快速地握住了王婶子企图扇过来的巴掌。 借助她全部的力道,万淑芳一个用力脚再往她的腿上一踹,就丢开她的巴掌让她往前狠狠地倒下去。 王婶子瞬间摔倒在地,抱着自己的小腿哎呦哎呦的痛叫起来,“万淑芳,你好狠的心肠呀!官兵大爷,你们都在哪?呜呜,这里有人要杀人了,你们快过来为我做主呀!” 一听她扯着嗓子喊官兵过来,万淑芳的脸色不由一沉。 “这是药方,药材在我女儿那里,你去找她要。”万淑芳按耐下心头的杀气,把药方交给三兄弟,就走到王婶子的面前用手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我刚才对何氏说的话,你是没有听进去吗?” 脖子被掐住,王婶子顿时觉得呼吸困难,脸色也很快涨红一片,但她并不认为万淑芳有那个胆子敢杀她。 “你生气了吗?可你本就是一个庸医呀!要不是你害死了我的丈夫,我也不至于没有了依靠,万淑芳,这都是你欠我的。” 知道丈夫活不了的那一刻,王婶子就感觉很痛苦。 不过丈夫在那时确实走得很轻松,王婶子和他成婚多年与他感情不错,自然希望他走得轻松一些。 可粮食很快就吃完了,她饿得前胸贴肚皮,眼睛直冒金星。 王晓慧却在这个时候煮了米饭,她闻到米饭的清香只觉得有魔鬼在自己的耳边叫嚣,以至于为了一点吃的,她迫不及待地冤枉万淑芳,迫切地想要逼她把粮食交出来。 哪里想到万淑芳不愿意,她都快要饿死了,哪还顾得上其他呀? 她只恨不得马上就抢到粮食填饱自己的肚皮。 所以她故意煽动了村民们,也第一个冲向陈家的马车,不曾想马车里面根本就没有她想象中成堆的粮食。 她既震惊又崩溃,恨不得一下子掐死万淑芳以此来缓解饥饿的感觉。 陈昌黎却及时赶来了,不仅救了万淑芳,还将她给打下了马车。 她受了伤却无人关心,当时就明白自己在村子里没有办法立足了。 她就悄悄地混进难民堆里。 一个没有粮食的女人混进难民堆里要怎么才能存活下来?自然是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换,然后再学着去吃人。 她是靠吃人才活到了现在。 她的心思早就扭曲了。 “不许伤我媳妇。”注意到王婶子眼眸逐渐猩红,整个人的状态就跟战场上那些杀红眼的士兵一样,被万聪和搀扶着过来的陈昌黎顿觉不妙。 他迅速一个箭步冲过来将如同猛虎一样立起身子要扑人的王婶子一脚踢开。 万淑芳也注意到了王婶子脸色的变化,心里受惊的同时也迅速松开了掐住王婶子的手。 随后她只觉得眼前一花,陈昌黎就挡在了她的面前把状态不对的王婶子隔绝在了他的视线外。 她紧张得一颗心怦怦乱跳着,口中却说:“我只是想吓唬她,我没有其他的意思。” “你们又在闹什么?”就在这时官兵听到动静迅速走了过来,锋利的大刀也被他们抽出对准了诸多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