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母被万淑芳压制住瞬间愤怒得额头上青筋直跳。 她怒火冲天地咆哮:“你才畏罪潜逃了。” “你本就被我们送进了大牢。”万淑芳的语气极其冰冷,“你一个本该坐牢的人突然跑到这里来,是个傻子都知道你有问题。” 何母直接朝万淑芳淬了一口,满脸尖酸地道:“难民都在镇上打杀抢夺,县太老爷见事情不对跑得飞快,我们这些本就没犯什么事的人可不就得从牢里出来该回哪里就回哪里。” “可恨你做事情太绝,竟然选择在那个时候把我送到牢里,以至于难民闹了起来,我回到家里都没有办法收集粮食,从而导致逃荒的路上一直挨饿,连跟我的儿子在路上重逢了,我都没有办法让他吃饱饭。” “万淑芳,我们母子如今饿成这个样子可都是你害的,我今日非得和你好好算这笔账不可。” 何母说到自己的事情,压根就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反倒认定是万淑芳害了自己。 她一怒之下就要跳起来狠狠地打万淑芳以出一口恶气。 万淑芳却被她的话气笑了:“我害了你?当初是我让你恶意满满的打骂我女儿,还想办法绑架的吗?明明是你心肠狠毒,我为了保护我的女儿,也为了让你恶有恶报,这才把你送到了大牢。” “换言之这一切都是你自作孽不可活,你凭什么把一切都怪在我的头上?” 她用力制住何母,不管她怎么挣扎都不允许她伤到自己。 何轩一看自己的娘不是万淑芳的对手,眼中泛着一丝冷意,“娘,您真没用。” 何母一听这话着急坏了:“轩儿,你别着急,为娘现在就为你出口恶气。” “你还是省省吧。”万淑芳听着这对母子的对话只觉无语,当即十分嫌弃地将何母丢在一旁,满是冷漠地道,“我女儿跟你们何家早就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们要是再敢攀扯她,想要欺负她,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陈昌黎在万聪和的搀扶下走了过来,将她这一句话听到,当即开口声音充满戾气。 “我的女儿嫁到你们家本就是下嫁,你们不知道珍惜她,反而欺负她,要不是我回来的晚,她又和离归家了,我铁定会打上门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一口气把话说到这,陈昌黎眼中戾气犹如实质,身上的气势也十分阴沉骇人。 “我不想让我女儿和离归家后还要被你们这群狗皮膏药给缠上,这才忍着火气没有去找你们,要不是你们出了昏招,我也不可能把你们送进大牢。” “不曾想天灾人祸一起,你们反倒逮住机会逃了,现在更是和我们在这里遇见后还想像之前那样对我女儿非打即骂,我看你们是真的很想被我狠狠地打一顿,既如此,那我现在就满足你们。” “万聪和,你帮我动一下手,别手下留情。” 陈昌黎实在是无法容忍这对母子的无耻,直接让万聪和替他出手教训人。 “是,大人。”万聪和也看这对母子不顺眼。 如今得到陈昌黎的嘱咐,他让陈昌黎好生靠着万淑芳就迅速地活动一下手脚,毫不客气地朝着何轩母子打去。 “打死人了,要打死人了,快来人救救我们!” 何母没想到陈昌黎说动手就动手,条件反射地保护自己的儿子。 何轩一点都不想挨揍,他的想法也是让何母保护好自己。 母子两个的想法在这个时候同步,所以何母一个人承受着痛楚。 碍于她是一个女人,万聪和下手也不敢加重,反而想要找机会让何轩吃一顿苦头。 哪里想到何母叫唤得厉害,那感觉就好像她受了什么酷刑似的。 万聪和都觉得有些无语:“我只轻轻地拍了你两巴掌,可没有对你下狠手,你叫得这么厉害做什么,想要用这种方式往我的头上泼脏水吗?” “诸位,你们都过来看一看,我现在可没有打她了,她还像个泼妇一样叫唤着,她这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恐怕大家也能想到了吧。” 眼看何母还在装模作样,万聪和很干脆的让其他的难民把视线投射过来,让他们都看清楚何母唱作俱佳的表现。 难民们这一路走来都提心吊胆的,如今有热闹可看,他们自然是被吸引了注意力。 不过陈家和高家两家人聚在一起,这气势显得非同一般。 难民们大部分还饿着肚子呢,看热闹可以却不愿意惹麻烦。 如今万聪和主动邀请了,他们自然看得更加光明正大。 何母那唱戏一样的架势也被他们瞧在眼里,记在心里。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立即哈哈大笑:“我还以为只有我们村子里的泼妇会这样哀叫,没想到其他村子的村妇也是这个样子,看来全天下的村妇都很有可能是一个样,啧啧,这位婶子,你叫得还不够悲情,你的眼泪鼻涕一起掉下来,再让你的儿子抱着你哭,这才显得你这一出戏真。” “王赖皮说得很有道理,这位大娘,你别光打雷不下雨了,赶紧来点实际的吧,说不定把我们逗得心情好,我们还愿意帮你说一句话呢。” 何母气得双手叉腰,破口大骂:“这是我们跟陈家的事,跟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跑来掺和做什么?是想找打吗?” 听着她这样的话,很多难民顿觉愤怒如火焰般在心中燃烧要将他们所有的理智和冷静全部焚尽。 “你是想跟我们打起来吗?我们这一路上也是跟不少难民打过架的,我们可一点都不怕你,你要打就冲过来打吧。”有人冷着声音道。 显然在逃荒的路上大家都绷紧了一根弦,压根就受不了刺激,也很想找一件事情好好地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 何母如今完全是撞上去了。 “我可是女人,你们竟然要打女人,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呀?”何母脸上的火气像被冰水浇没一下子就熄灭,一种被堵得很难受的感觉也从心里滋生出来变成了一句胆怯又鄙夷的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