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玉去启祥宫传了圣旨,嘉嫔就成了金贵人,四阿哥也被夺走,继而禁足,紧接着便是久居病中的贵妃重获盛宠、并与皇上同乘一辇回养心殿的消息传开,后宫众人纷纷目瞪口呆,震惊不已。 金贵人怎么招惹皇上了?竟这般不给她体面。 还有贵妃,都失宠病重多久了?眼瞅着都快活不下去了,竟然在这个关头又重新入了皇上的眼?这也着实太过不可思议了点。 只是唏嘘羡慕两句,看个热闹罢了,可心里藏着事的人却都坐不住了。 * 启祥宫。 眼瞧着李玉遣人将四阿哥抱走,金玉妍颤抖着手挥落桌前的花瓶狠狠的砸在了地上,“咔嚓”几声巨响,也灭不掉她心里的恼火和痛恨。 她面色阴沉的可怕,眼底却又有些惶恐,看向同样面色焦急的贞淑,压低声音问道。 “皇上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不然怎么贵妃那个病秧子怎的会突然间又得了宠?” 贞淑拧眉思索着,压下心里的杂乱忐忑,犹豫的安抚道。 “主儿别太担忧,想必皇上是看在高斌大人的面子上,还会对贵妃多加安抚,毕竟您上次虽是为着皇后才掌掴了她,可到底也是以下犯上了…… ” 听她这么一分析,金玉妍提着的心慢慢的放了下来,也终于松了口气,又问道。 “手脚可都清理干净了?” 无论如何,朱砂案绝对不能和她有任何干系,明明是皇后起的恶念,贵妃做的帮手,阿箬寓意背叛,她可是什么也没做过。 “主儿放心,绝对牵扯不到咱们启祥宫身上。” 虽是心下稍安,可金玉妍心里还是恼恨的不轻,恨恨的谩骂道。 “贵妃到底是不安分,都病这么久了,还在苟延残喘,看她还能得意几天!不过,皇后可能比本宫还要心慌吧……” 长春宫里正如她所说,皇后正忐忑的坐立不安,不安的看向一旁的素练,低声问道。 “素练,你说,皇上是不是发现那个镯子的问题了?不然,怎么突然间就对贵妃这么……” 瞧着她这般心下惴惴的模样,素练实际上比她还要慌,毕竟许多罪恶的事都是她瞒着皇后与贵妃做下的,但到了这个时候她只能强装镇定。 “娘娘,怎会?那镯子无比隐秘,贵妃久病不出,乃是寒症发作且气血两亏,皇上想必也是眷顾高家,才会关心一二。” “您别自己吓自己。” 皇后的心理防线本就不高,自觉只做了这一件亏心事,更是日夜难安,忐忑不已,唯恐哪一日东窗事发。 眼下贵妃的骤然得宠,让她本就忐忑的心里又加上了几分恐慌,贵妃病中就曾说过些胡话,且被当时的嘉嫔掌掴,才没有再胡乱攀扯,如今复又见了天日,也不知还会不会再神志不清。 如今她已经没有了嫡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失去皇上的信重了。 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按兵不动,瞧瞧皇上到底是个什么打算,届时她再主动为其分忧便是。 * 翊坤宫。 如懿自得知了这个消息,就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看着那一盆绿梅怔怔出神。 惢心见状,走过来给她递了杯热茶,柔声关怀道。 “主儿当心着凉了。” “惢心,你说,本宫是不是老了?” 她装扮素净,气度高雅,容色却比进冷宫之前损了许多,饶是再细细调养,也终究是在这争奇斗艳的紫禁城中,逊色了不少。 前些时日因着有弘历的悉心陪伴,她不曾在意这些瑕疵,可今日却是不得不正视了这个事实,摸了摸脸上略显粗糙的皮肤,她神色低落。 闻言,惢心心下一紧,手足无措,却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连连反驳。 “怎么会呢?” “主儿天生丽质,又正值青春年华,您莫要胡思乱想。” 听着她笨拙的安抚,如懿弯唇笑了笑,坐到了床边,她抬起眼看向窗外,低声呢喃道。 “可我能感觉的出来,”她合上了眼,“弘历对我,没有原先那么爱重了……” 惢心面露不解,小心翼翼的问道。 “可自主儿出了冷宫,明明皇上眷顾咱们翊坤宫是最多的……” 如懿微微摇头,轻叹道。 “傻姑娘,你不懂。” 她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突然间开口问道。 “贵妃当真没再说胡话吗?” 惢心小幅度的摇了摇头。 “罢了。” 她收回了外露的思绪,神色极淡,眼中流淌着几分复杂。 “既然弘历要护着贵妃,那便收手吧。” “本宫要报仇,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再试探一二。” 惢心领命退下,殿中只剩如懿一人。 她站起身,走到了那盆绿梅跟前,微微俯下身,眸色暗淡,心里也盈满了酸涩。 如何能不在意呢? 她心心念念的少年郎虽待她好,却不只待她好,他有太多太多在意的人,也时不时顾不上她。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