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请受我一剑! 只一剑! 但这一剑,是赵本真闭关三个月,将自身精气神战意剑意酝酿到极致的一剑! 是赵本真凝上品木灵根,天生青木圣体,神通万木化生,地阶功法太玄惊神诀于一体,而斩出的绝世一剑! 这一剑,快,极快! 本就已在巅峰,又何需蓄势? 当对方剑意刚起,李子夕立即知道,这一剑,自己挡不下,绝对挡不下! 既然挡不下,那就,不挡! 李子夕闭上眼。 将一切都交给通明剑心。 将一切都交给制之剑道。 通明剑心映照着四周的一切……那深奥到极致的剑理、那复杂到极致的剑势、那狂暴到极致的剑意! 然后…… 李子夕循着本能,刺出手中的剑。 这一瞬间,李子夕不知道自己出了多少剑、使了多少剑法、用了多少剑意。 这一瞬在他的意识里,像永恒那么长。 但其实只是电光石火般的那么短。 这一瞬,他不知道对方用了什么剑,也不知道自己用了什么剑。 只是出剑,压榨出一切地出剑。然后…… 浑身剧痛,身子像破布般狠狠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地上! 李子夕骇然发现,自己的身体成了一尊破碎的瓷器。正在疯狂开裂,正在迅速崩溃。 几乎与之同时,绿光盎然,白光圣洁,瞬间将他笼罩其中。 李子夕肉体里的崩解,立即神奇地止住。那无尽的裂缝,开始慢慢愈合。 李子夕张嘴,想哈哈一笑。 他吐出一口鲜血。 然后是一口又一口鲜血。 嘴里吐着鲜血,李子夕却笑得很开心。 虽然受伤非轻,但这一剑,他挡住了。 他赢了! 李子夕看着赵本真,笑得特别得意。 而赵本真…… 脸上的亲切、随和,荡然无存。 他死死盯着李子夕。 脸色铁青。 眼里更是杀意滔天! 赵本真很清楚,自己会为这一剑,付出怎样的代价。 但只要能将这人拉下真传之位,再大的代价都值得。 会有人给出数倍、甚至数十倍的报酬! 赵本真从不怀疑,自己能不能做不到。 酝酿了三个月,极致巅峰的一剑啊。这一剑,甚至连他自己都挡不下。 但,这人挡下了。 那一瞬间,他不知对方刺出多少剑,使出多少剑法、用了多少剑意。 他只知道,对方的每一剑招、每一剑意,刚刚好正中自己的破绽之处、薄弱之处。 赵本真本以为,自己的巅峰一剑,已经极致完美,无懈可击! 自己这一剑,甚至得到了轩辕脉主、凌天宗掌门欧阳真人的认可,称之为“金丹以下第一剑” 可现在,赵本真忽然发现,自己的巅峰一剑,其实处处是破绽、处处皆薄弱! 制之道。 李子夕的道,制之道! 恐怖如厮、真.恐怖如厮啊! 对赵本真来说,现在的结果,这是最坏的结局! 该付出的代价,一样不少,甚至更多。 该得到的报酬,一样没有,甚至为了推卸责任,那帮人会疯狂地落井下石。 赵本真心中一片冰凉! 欧阳治缓缓闭上眼。 心中长长一叹! 当这剑刚起时,欧阳治已经笃定,李子夕绝对挡不住。 金丹中期以下,谁都挡不住。哪怕是自己,哪怕是凌天宗历史上的几位剑神,在这种年纪、这种修为下,一样挡不住! 但,当李子夕的剑掠起时…… 修行千年,心境早已磨炼的如磐石般平静的欧阳治,差一点点,惊呼出声。 他看懂了这一剑。 可正因为看懂了,他才那般骇然! 这一剑,合乎天理、合乎剑理、合乎法则、合乎天道…… 这一剑,完美的,连他都觉得很完美。再多一点、再少一点,那都是残缺,都是极不完美! 区区筑基,怎能刺出如此完美的一剑? 如此天骄、如此天骄啊! 欧阳治忽然理解了,凌天宗唯一的合体天君,为何这般看重李子夕! 欧阳治只庆幸,李子夕挡下了这一剑,他依旧为真传。 欧阳治也遗憾,李子夕竟挡下了这一剑,摘得了真传之位。 有李子夕和秋露华这对仙侣在,脉主之位,要么在龙渊一脉,要么在太昊一脉。他轩辕一脉,哪还有半点机会? 欧阳治长长一叹。 本来十拿九稳的局啊! 现在,竟如此! 如之奈何?如之奈何啊! 斗仙台。 八方皆静。 天地皆静。 直到秋露华,凌空虚步,踏足斗仙台。 秋露华扶起李子夕,往他嘴里,喂了颗五品复元丹。 她细细擦去了李子夕唇边的鲜血。 每擦去一点,她身上的怒火便蓬勃上一大片。 很快,她身上的杀意便凝如实质,冲天而起,直贯云霄。 云为之散,风为之惊! 长身而起,秋露华冷冷说道:“赵本真,请受我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