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看到她的一瞬间愣神片刻,又破口大骂:“就是你这个贱人怂恿着我女儿从婆家跑了的是不是?一个千人骑万人跨的臭戏子,害骗得我家好苦!” 季玥带着墨镜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变化,徐婉如却猛地向前跨了一步:“妈,我们去别的地方聊,你不要牵扯别的人进来。” 季玥倒是很好奇,咧开嘴角玩味地笑:“我国的法律规定,假如婚姻关系的主体之一死亡,根据法律规定,夫妻关系自然消灭,此时,无需再通过离婚等法律程序来解除婚姻关系。徐婉如已经没有婆家,你想让她回哪去?” 老妇指着季玥的鼻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既然结婚,不管死没死丈夫,那就永远是婆家的人。” 道理说不通,季玥耸耸肩膀,示意徐婉如自行处理。 徐婉如是愤怒的,但是却说不了什么重话:“妈,我攒了一些钱,都给你,你别管我了行不行,我不想回去嫁给他弟弟!” “不行,你今天必须跟我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婆家都来咱们家都闹成什么样子了。” 老妇上前一步抓住徐婉如的手,试图强行拉住她,徐婉如猛地旋转手腕挣脱开,一脸抗拒。 季玥问一旁的7号8号:“他们两个怎么找到这里的?应该是有心人刻意引导。” 7号8号也悄悄点头:“是的玥姐,必定是有人暗中做手脚,否则他们连别墅区的门都进不来,怎么会有本事跑到桃花苑门口闹事。” 另一旁的老汉抄起拐杖,就往徐婉如身上打,徐婉如不躲不避,站在原地硬生生接住那一棒又一棒:“你这个白眼狼,只考虑自己来大城市享福,不考虑你的爹娘,没良心的东西,我今天打死你!” “啪,啪......” 木头做的实心拐杖,用尽了浑身力气打在徐婉如身上,听得在场所有人都心惊肉跳。 魏阳冲上去拉开徐婉如,将她护在身后:“你还是她的亲生父亲吗,怎么能下得去手,徐婉如现在是单身,她没有婆家你听懂了吗?” 老妇指着魏阳的鼻子:“你不要和我女儿拉拉扯扯,小心我告你流氓,你没资格管我们的家事。” 徐婉如站在原地,低着头默不作声掉眼泪。 季玥还是第一次看徐婉如哭,她心也紧巴巴地揪成一团,上前搂过徐婉如的肩膀: “婉如,虽然我知道很困难,但是有时候我们必须要接受,父母其实没有多爱我们的事实。” 徐婉如赶紧用手背擦掉眼泪,扯起嘴角笑笑:“玥姐,让你看笑话了,给你添麻烦很不好意思,我回头会辞职......” “啧。”季玥啧了一声:“说什么瞎话,不准辞职好好干,你父母的事情你放手处理就行,我一直等你。” “谢谢玥姐,我会处理好的,我也会接受,我爹娘其实......并不爱我的事实。”徐婉如勉强笑笑,再抬头,已经是魏阳和她爹在吵架的画面。 魏阳的肩膀宽,身形高大,站到他身后,完全看不到自己亲爹卖女儿似的的丑陋面孔。 “你这么护着徐婉如,是不是她的相好?”老汉咄咄逼人:“拿八十万彩礼,你把徐婉如娶回家,我们这就走!” 魏阳简直要被气疯了,徐婉如在他心里一直是女神一样崇高的存在好不好,现在被徐老汉这么污蔑,他抓着头发就要破防: “谁像你一样把婉如姐当货品一样卖了,我就算娶婉如姐,那也是她自己愿意,你这种卖女儿的都不是人!” 徐老汉和魏阳争吵得面红耳赤。 还好别墅之间的距离都很远,目前这片空地上没有外人经过。 “爸妈,别吵了,难不成你们在这吵没有用。”徐婉如深吸一口气,缓缓走到魏阳和父母中间,不让二人继续争吵。 她轻轻把魏阳护在身后,独自站立。 仿佛在这一刻,她已不再是那个在父母面前唯唯诺诺不敢反抗的小女孩,而是拥有了自己意志的成年人。 “和你们回去是不可能的,说你们的条件和想法吧,真诚地说出来才有商量的余地,不要浪费彼此的时间。”整理清楚思路,徐婉如坚定开口。 徐家夫妻见徐婉如性子转变,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地小声商量着什么。 季玥听力好,她一下子捕捉到几个关键字眼:赌博、债、彩礼...... 一下子就觉得大事不好。 果然,徐母嘀咕着商量完,转身道:“我们也不要你什么,你弟弟现在欠下了两百多万的债,你不回去也可以,拿两百万出来,以后再也不会管你。” “妈!佳豪怎么会欠这么多的债,他干什么了!”徐婉如眼前一阵阵发黑,这消息对她来说真的是晴天霹雳。 “这你不用管,拿钱出来,不然我们天天来这大房子门口闹,看你老板还愿不愿意雇你。拿不出钱,就乖乖跟我们回去,你在这大城市也没工作。” 7号8号暗自啧嘴,悄声讨论:“太丧良心了吧,这还是亲生的吗,真是偏心过头了。” 季玥觉得好笑,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看着,徐婉如声音无力:“我弄不到那么多钱,你们别指望我。” “弄不到你就去卖肾,50万一颗,可紧俏了,你也去卖。”徐母如此直言不讳,更是刷新了在场所有人的三观。 垂在身侧的拳头握紧又松开,徐婉如咬着唇:“你们也会卖吗?我们全家一人卖一颗,凑够两百万?” 徐家父母的眼神躲闪:“我和你爸的肾都老了,人家不要,你弟弟还没结婚,怎么能卖肾?” 好,合着全家盘算着她一个人卖肾? 如果徐父徐母说全家一人卖一颗,她说不定真的会答应,即使卖掉肾她会弄丢季玥保镖的工作,也算是还父母一个人情,此生再也互不相欠。 可是......他们竟然什么都不做,指望着她一个人! 这一刻,徐婉如浑身冰凉,如坠寒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