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矜没同纪桐梧闲扯太久,带着满满当当一箱子药品骑着共享单车回家去了。 一回到家萧矜便将箱子里的药品理出来,一面同绵绵说着使用方法一面挨个传送过去,里面不乏消毒用的碘伏,止血棉球,包扎用的纱布和医用敷贴,还有几盒消炎药止痛药。 萧矜目光落在一个喷雾上,这是纪桐梧着重同他介绍的镇定喷雾,据他说对于外伤的止痛效果一流。 因着是药物,萧矜难免详细地和绵绵解释,告诉她每一样药品的用法,并说等她忙完回来他再将水泥砖块传过去。 顺便不忘提一嘴她送过来那根人参有多值钱。 “神仙哥哥觉得有用就好,下回绵绵和三哥挖着了再给你送来。”听着乖巧软糯的嗓音,萧矜心底痒痒的。 打小他就想有个黏自己的妹妹,可惜他爸在他出生后就去结扎了。 萧矜咳了咳,“你有什么想吃的想要的东西吗,同我说,我去给你买来。” 担了人家一声哥哥,他也得拿出做哥哥的样子来不是。 而且他也不好意思白拿这一株人参,尽管绵绵说这样人参放她那山头还有不少,就是得费劲去找。 那边声音顿了顿,好一会回道:“神仙哥哥可以送些厚被子过来吗,也不用多贵的,只要能保暖就好。” “大哥三哥盖的还是薄被子,夜里睡醒起来被子都被冻的发硬。” 生怕自己这个要求过于为难,那边的嗓音怯生生的。 萧矜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他寻思着一会把剩下半株人参熬汤,带去医院看看他爸,然后转道去附近的商场瞧瞧床上三件套。 唔,还得去趟超市买些孩子吃的零食才是。 这年纪的女孩子应该喜欢甜甜的糖果。 萧矜一面琢磨一面进屋煲汤,等他煲完汤出来发现搁在桌上的手机显示十多条未读消息。 忽略一些垃圾信息,萧矜指尖一划,跳转到和极品帅哥(守男德版)的聊天界面。 没等他吐槽纪桐梧这个弱智的新昵称,就发现纪桐梧又发了四五个震惊猫猫头表情过来。 萧矜抿唇把消息上滑,看见纪桐梧发的第一条消息后愣了愣。 极品帅哥(守男德版):“阿矜!你那是什么极品人参!” “我才给我妈吃了一小片,没几分钟人就醒了。面色红润不说,还说自己从没觉得身体这么舒坦过,头不晕气不喘了,甚至刚刚还回家里给我炒了俩菜。” “你那株人参到底从哪弄来的?” 紧接着一串的感叹号,中间夹着一笔不起眼的转账。 萧矜默默数了数零,六个零。 成,他收下了,一会给绵绵买零嘴吃。 “那株人参有这么夸张吗?应当是年份久了效果好吧。”对于纪桐梧的震惊,萧矜倒没放在心上,只当是绵绵送来的人参年份久远,这才效果惊人。 “你不懂,人参多多少少我也见过不少,就是百年份的我妈也吃过,还没有像你这株这样厉害的!模样长得也同我先前见过的那些不大一样!” “还有这功效放在市面上卖七位数都算低了!”那边的纪桐梧显然还沉浸在激动中,回过来的消息里还带着几个错别字。 “阿矜,你这样的人参还有没有,我同你买。” 看着纪桐梧发来的消息,萧矜眉心轻拧,回了句,“没了。” 纪桐梧是干这行的,对于这株人参的价格他确实估算准确,若是他能源源不断供货,他和纪桐梧都能赚个不少。 但是萧矜不大愿意,绵绵同他说这株人参是她偶然在山里挖到的,还费了不少劲。 这样的人参可遇不可求,萧矜并不想为此叫一个小姑娘日日往山里跑,多危险啊。 将煲好的参汤盛在保温桶里,萧矜再度骑上那辆熟悉的单车,慢吞吞地朝医院驶去。 就算兜里有了一百万,他还是得该省省该花花。 - 姜绵绵收到那一箱子药品之后,同姜怀之一起将上头的塑封和奇怪的包装都拆了,那些拆不了的她只能原样带着去田家。 田桂花看到折回的二人正不解呢,就见姜绵绵和姜怀之从怀里源源不断地掏出古怪的东西来。 有几样她认得,是棉花,但是那铁罐子和装在透明壳里的小粒是什么? “田姨姨,你把这个止痛药取两片给大山叔服下,再给他喷一层这个镇定喷雾。”姜绵绵像小仓鼠一样从鼓囊囊的怀里扒拉出一板止痛药和一瓶镇定喷雾。 “止痛药?”田桂花接过那薄薄的一板,看着上头印着她读不懂的文字,眉心紧拧。 这和城里药铺卖的药粉不一样啊,咋还扁扁的能叫人看见。 田桂花犹豫地看了眼这些东西,最后咬咬牙倒了碗水掰开两粒药片给榻上的岑大山服下。 先前那糕点也是她在城里没见过的,可是意外的好吃,小花和虎子连盛糕点的碗都舔了个干净。 这药想必也错不了。 姜绵绵接过喷雾,照着岑大山清理后的伤口喷了一层上去。 一股不算刺鼻的清凉气味顿时弥漫开。 田桂花紧张不安地盯着自家男人,眼下村子里的人都推三阻四的,没人肯去城里请大夫。她一个妇道人家也弄不来药,姜家送来的药是她目前唯一能救命用的。 “大山叔,你胳膊现在还疼吗?”等了一会,姜绵绵试探着问了一句。 原本白着脸咬牙苦捱的岑大山这会眸子倏忽亮了,要不是知道胳膊还伤着他都要坐起来了。 “绵绵你这是什么好东西,我胳膊现在一点知觉都没有了,更别提疼了!”岑大山乐了。 他这都疼了半日了,一阵一阵钻心的疼。他都恨不得让人给自己砸昏过去才好,这突然不疼了他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姜绵绵弯起眸子,露出两个小小梨涡,“不疼就好,那我让三哥来给你缝合伤口。” 说着姜绵绵侧过身子,姜怀之拿着消过毒的针线走过来,朝有几分紧张不安的岑大山咧嘴一笑。 他手稳着呢,就是见血也不抖,这个活由他来做再好不过。 田桂花看着寒湛湛的针头有些发憷,强忍着没将脸扭过去,看着姜怀之坐在椅上给自家男人把伤口缝合上,还洒了把药粉上去。 “疼吗?”田桂花没忍住问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