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妇女骂他的时候,他开始认出了妇女是谁! 竟然是他忘在老家十几年的原配! 他承认,在这一刻,他慌了。 不是心虚,也不是愧疚,而是单纯的害怕别人知道他曾经与这么个上不得台面的妇女结过婚,怕被人嘲笑,他没面子。 所以他直接让保安将人赶走。 而他自己一脚油门径直离开,留下肖梅梅被所有人耻笑。 后来他才知道,原来是他的大舅子和他的好女儿,怀疑他在外有了其他女人,所以才带着肖梅梅偷偷跟着老两口, 到了他工作的城市。 他不知道大字不识的文盲是怎么做到的。 并不关心这一路来肖梅梅经历了多少困难。 他只想迫切地解决掉肖梅梅这个麻烦。 哦对了,还有他那个胳膊往外拐的大女儿罗九希。 那时候,罗九希已经早早嫁人,女婿还是他亲自挑选的,镇上一户油坊主的儿子,彩礼得了三千。 他用这三千,给苏宁玉买了条金项链,一枚金戒指。 所以他对大女儿的印象,还要得益于苏宁玉脖子上戴着的金项链。 起初他是想看在两人夫妻情分上,让肖梅梅知难而退的。 他给了像梅梅一笔钱,让她自愿离婚。 给了大女儿九希一笔钱,让她闭嘴。 可母女两人都是不识好歹的东西。 或者说她们想要更多。 两人威胁他,辱骂他的父母,没办法,为了大家的幸福,,少数服从多数,只能牺牲母女俩。 肖梅梅惨死,九希惨死。 俩人死的时候,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地盯着他。 两个糟心的东西,年轻的时候就不能让他欢喜,死了也让他一辈子蒙上心理阴影,真是该死! 真是该死! 你真是该死! 梦中的所有场景快速变成一望无际的黑夜。 他脚下出现了一条路,路的尽头,站着个小女孩。 小女儿背对着他,嘴里不断重复着你真该死。 罗秉下意识的皱眉,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 “喂!你谁啊?能不能闭嘴!说点吉利的!” 这谁家的小孩一点家教都没有。 背对着他的小女孩缓缓转身,露出一张血肉模糊的脸! “啊!!” 他吓得半死,猛地从睡梦中坐起身。 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不就是梦中惨死的九希吗? 这个梦太怪异,太不吉利。 罗秉捋了捋思绪,看向窗外,外面月色朦胧,联想到那个梦境,他没由来的打了个冷战。 还好是做梦。 他觉得有些口渴,想喝水,动作却突然僵住。 等等!不对劲! 自己刚刚叫的那么大声,为什么旁边两人一点动静都没有? “砰…砰…砰…” 走廊的铁门,忽然被人有节奏地敲击。 他吓的钻进被子里,忽然身上一凉,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一道阴恻恻的女声在黑夜中炸裂。 而说出的话,更是让他心神俱裂! “你真该死!” “啊!!!” 他再也忍不住恐惧,跳下床跑到对面的床铺上,疯狂摇拽,睡死的男人。 但,没用,不论他怎么捶打,手中的男人没有丁点要苏醒的迹象。 完了完了,撞鬼了! 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他肩膀上,紧接着就是一股钻心的疼痛传达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歪头去看,肩膀上搭着的手惨白的不像话,指甲也比正常人要长,此刻正死死掐进他的肉里,鲜血如注,喷洒在睡死的男人脸上。 罗秉哀嚎,他想挣扎,不敢转过身去看背后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撕拉!” “啊啊!!!” 罗秉痛苦的倒在冰冷的地上,惊恐绝望的看着丢在不远处的整条手臂,求生欲在此刻瞬间爆发! 他发疯似的用脚撞击铁门,希望能够叫醒狱警。 九希一只手沾着鲜血,一只手提了个黑色的口袋。 口袋有破洞,鲜血顺着破洞,滴滴答答的掉落在地上。 九希每走一步,背对着自己的罗秉就会发出绝望的嘶吼。 “爸,你看这是什么 ?” 熟悉的声音让罗秉踹门的动作一顿。 他缓缓转身,将视线落在九希身上时,下意识的倒退一步,身体紧紧贴在铁门上。 “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这绝对不可能是九希。 现在终于明白,自打见到九希第一面,心中的那股怪异感源自哪里! 微弱的消防灯下,九希歪了歪了脑袋,笑呵呵的:“爸,你这么说话,我会很伤心的。我是你女儿啊。” “不,不可能!一个正常的孩子,怎么可能孤身一人出现在牢房里?!你到底是什么东西?!”罗秉愤怒咆哮。 他好好的家都被这个怪物毁了! 右肩膀的伤口让他喘不过气,剧烈的疼痛让他生不如死,可他诡异的没有晕死。 如果晕死,睁开眼,是不是一切就恢复了正常? 就在罗秉走神之际,九希缓缓地从黑色袋子里拿出一个圆乎乎的东西丢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