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兰儿面露焦灼之色,手不住的在手机上翻来翻去,人也来回走动像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 而她爸李胜利垂头丧气的坐在沙发上,脸色异常难看。 屋里满是低气压,与往日的欢声笑语隔然不同,这让李秋水很不能适应。 她虚弱的靠在门框上,一股眩晕感将她包裹。 浑身滚烫,难受的要死。 “妈,我好难受,快带我去医院。” 然而,她声音太小,正处于愤怒之中的黄兰儿,只顾着咒骂九希,又哪里能听见自己宝贝女儿的求救? 李秋水叫了几声,都没人注意到自己,加上又处于虚弱当中,怒急攻心之下,人再度晕死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 黄兰儿守着她,在李秋水醒来第一时间叫来医生给李秋水检查。 起初李秋水并未察觉到异常,她只觉得腹中灼烧难忍,饥饿难当,正想开口让黄兰儿给自己买点吃的,可开口喉咙的异样剧痛,却险些让她叫出声! 她疼得浑身狂冒虚汗。 医生察觉到了她的异样,立马出声安抚她:“你先别出声,我们先给你做个检查,再给你配点药,等你喉咙舒服了些再说话。” 黄兰儿边抹眼泪,一边恨恨的咒骂九希六亲不认。 “都怪你大姨翻脸不认人!她就是对我再有意见,也不该对你一个小孩子撒气啊!秋水,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妈就是拼了命也要为你讨回公道的!” 李秋水很惶恐。 为什么医生让她先不要说话? 为什么他一开口,嗓子就像是有刀在切割? 她不会因为高烧而留下了什么后遗症吧? 如果她的嗓子以后都恢复不了,她还怎么出道当明星?! 李秋水泪流满面,她真的想要杀人的冲动! 医生给她做了个检查,结果很不好。 她确实因为高烧而留下了后遗症,至于为什么会给嗓子带来灼烧切割感,医生也没弄清楚,说是等一个星期从省城请来专家再看看。 要是仍然查不出问题所在,就得转院去更大的医院检查。 李秋水只觉得天都塌了。 升学在即,作为一个艺体生,她不能说话,谁还会要她?! 李秋水疯狂的打砸东西,黄兰儿哭的眼睛都要瞎了。 倒也不是有多在意李秋水这个女儿,纯粹只是九希给她带来的打击太大,有一半的原因她是被九希的骚操作气哭的。 黄兰儿哭了好一会儿,这才止住了泪,拿出手机就给温母打电话。 李秋水听得很清楚,她们家确实与大姨闹掰了。 但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并且在她被雨水淋成落汤鸡时,就有了预感,可真当这一刻来临时,她还是有种深深的惶恐与无力。 没有大姨的支持,她怎么去上一个月两三万的兴趣课? 她还怎么没有后顾之忧的和老师去各地参加比赛? 这些可都是钱! 虽然她不愿意承认自己家是依靠大姨而活,但当大姨真的切断了与她家的经济来往,李秋水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完了! 李秋水,还在想怎么缓和与九希的关系,不管怎么说也得先让九希答应资助她上到大学呀。 可黄兰儿却不这么想。 她仗着自己是原主妹妹的身份,仗着原主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仍然企图利用亲情拿捏九希。 李秋水躺在床上,听着黄兰儿脱口而出的咒骂,她只觉无比的烦躁。 “妈,大姐这是翅膀硬了,想要甩开我们这些血亲!今天敢断了我和弟弟的命脉,明天就敢断了你和爸的赡养费!” “妈,你让爸去劝大姐吧,她这是要逼死我和胜利啊!就算是恨我,对我不满,也不能拿我们一家人的命威胁吧?” “当初要不是我们尽心尽力的帮他打理饭店,她怎么可能有今天的富贵呢?说到底,那几家饭店,也该有我们一半的股份!” “妈,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大姐将我们拉黑,又换了号码,明摆着就是要逼死我!她明知道我们买的这处房子正是关键时期,还要交房贷车贷,她怎么能说断了资金就断了资金?!” 温母气的心肝疼。 她之所以喜欢黄兰儿,只是因为黄兰儿与她长得更像些。 而九希长的像她死去的公爹,她公爹嫌弃她生了两个女儿,在世的时候没少拿这事儿羞辱她。 所以她一直都不喜欢九希。 虽然她更喜欢黄兰儿,但黄兰儿说到底还是个赔钱货,只不过是性格讨喜。 但和儿子比起来,黄兰儿就得靠边站。 温母虽然也记恨九希翻脸不认人,但也埋怨黄兰儿吃里扒外。 当初要不是黄兰儿鬼迷心窍,要她们帮着李胜利的大哥赖账,他们能得罪九希那死丫头吗? 现在好了,连他们都找不到九希去了哪里! 要命的是,九希还停了她宝贝儿子的资金,因为没有资金买货,导致她宝贝儿子店面货源不够,资金断裂,生意一天不如一天! 她和老黄都急得火烧眉毛黄,黄兰儿倒好,一天十个电话不停催促她帮忙想办法。 她要是有办法,她早就让九希拿钱将宝贝儿子的亏损填上!还用干坐着忧心? 温母一听黄兰儿顾着自己丝毫不关心亲弟弟的混账话,心里的火就一股股的往外窜。 她咬牙切齿的咒骂黄兰儿有了男人忘了娘家,将黄兰儿骂得狗血淋头。 “叫叫叫你叫什么叫?!现在知道怕了,你当初干什么吃去了?!到底是你亲弟弟重要,还是你丈夫的大哥重要?!因为你!你大姐才和我们闹翻!” “黄兰儿老娘告诉你,你要是不能让你老公他大哥将那80万还上,以后我们黄家就不认你这个女儿!” “真是拎不清的蠢东西!活该被你大姐厌恶!可怜你弟弟受了你的牵连,晦气的很!” 温母的嗓门儿很大。 即使没开免提,病床上的李秋水也听得门儿清。 黄兰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温母也不管她怎么想?是否难过?径直挂了电话。 黄兰儿颓废的坐在地上,眼神痴呆,时而面露狰狞,时而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