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静悄悄的。 宫嬷嬷与绿蛾大气不敢喘,目光紧紧盯着看书的九希。 “呵呵。” 九希唇角勾出一抹笑。 宫嬷嬷心中发紧。 “皇帝这是在告诉百官,叶慎,被踢出局了,如此,依附叶慎的党羽,就不能不考虑考虑继续追随叶慎的可能性。” 宫嬷嬷喉咙发紧。 “那,难道叶慎不知道吗?他大可不必在这个时候求娶秦无双。” 不求娶? 他叶慎,敢不求娶吗? 在叶慎看清皇帝的态度后就明白,自己暴露了,皇帝势必会拿他开刀。 那么,不管他做什么,都会适得其反。 毕竟他示人的外表是谦逊淡泊,温和有礼,是个无意于皇座的人。 倘若此时拿出证据,抓出背后使坏的人,那不就是在告诉皇帝,以及其他皇子——我的势力不俗,我能在事发后的第一时间,找出凶手。 这得多大的势力与财力,才能做到? 所以,顺势表明自己心悦秦无双,求皇帝赐婚,俨然是最好的结局。 至少表明,他叶慎,不是个落井下石小人,他是有软肋的。 一个满脑子儿女情长的皇子,又怎么会有野心呢? 这也是其余皇子,并未趁机弄死叶慎的原因。 不得不说,叶慎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虽然没能一次性将叶慎与秦无双拉下马,但阻碍叶慎接近权力中心,让秦无双这个才名远播的贵女名声有污,这便不是没有收获。 至于穆氏的嫁妆。 九希眸光寒冷。 呵呵,可不是什么人都有福气承受的。 入夜,秦无双嘱咐下人将挑选的汉白玉玉壁,宝石头面,西洋钟放在自己房里,一个人独自欣赏到手的宝贝,看了许久,这才意犹未尽的上床休息。 这穆氏嫁妆可不是一般的多。 多到她眼红嫉妒。 要是这些嫁妆,都是自己的就好了。 不急,慢慢来,总有一天,穆氏的嫁妆都是她的。 第二天一早,秦府的下人被一声惊恐的尖叫吓醒。 “啊啊啊有鬼!大小姐的房间有鬼啊!!” 一时间,因为下雨的缘故,天阴沉沉的,这尖叫就格外瘆人。 因此整个秦府都颇为人心惶惶。 秦无双第一时间意识到不好,心里一个疙瘩,连滚带爬下了床,跑到梳妆台前。 铜镜里,映入一张长满脓包的脸。 或许是晚上睡觉压到了脸上的脓包,部分脓包正在往外冒黄红的血水。 “啊!!” 秦无双也被吓了一跳,不敢相信镜子里的是自己。 闻讯赶来的蒋氏看到秦无双的脓包脸,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晕死过去。 “快,快请太医!!” 下人腿脚发麻的往外冲。 这时有人发现秦无双的屋子窗户上,贴了几个淡淡的血手印。 “啊啊啊!鬼!鬼!” 蒋氏被吓的一跳,反手就是一巴掌甩到尖叫的婆子脸上。 “再叫,就割了你的舌头喂狗!” 婆子惊恐的指着血手印:“夫,夫人,那个血手印,好,好像是穆夫人的!” 这话就像是混油里的一滴水,瞬间炸了起来。 蒋氏恼怒异常,一脚踹在婆子心窝子上:“什么穆夫人水夫人!我才是秦府的夫人!再乱叫,乱棍打死丢出去!” 蒋氏带来的人在安抚秦无双,蒋氏示意身边的丫鬟去看血手印。 “去叫老爷来!有人装神弄鬼,我就不信,我,啊!!!鬼啊!!” 蒋氏忽然觉得脖子凉凉的,抬手一摸,一手的血。 一只满是鲜血的手掐住她的手,手臂上便出现了一个血手印。 耳边是穆氏阴森怨毒的索命:“蒋沁儿,你还我命来!” 秦振脸色铁青的走到秦无双的院子,老远就听见有人在哭。 真是晦气,大清早的哭丧呢? 好不容易沐休,后宅又发生这档子事儿! 闹鬼?简直是无稽之谈! 秦振一脚踹飞院门,迎面便被蒋氏掐住脖子。 蒋氏拼命的掐,嘴里是下人听了恨不得没听过的话 。 “穆灵芸你给我死!死死死!你斗不过我!死了也斗不过我!!” 秦振一脚踹开蒋氏,下人立即将他护在身后。 通过系统监控看到这一幕的九希,脸上露出怪异的笑。 下一秒,蒋氏直接从地上爬起,锲而不舍的朝秦振扑去。 秦府乱做一团,再次沦为京城的笑话。 后面又有人透漏,秦府这是撞邪了。 起因是秦无双,未来的二皇子妃垂涎贪墨前丞相之女的嫁妆,所以招来了脏东西。 连带着秦无双脸上长脓包,蒋氏中邪的消息也传了出去。 秦无双以泪洗面,整日在房里打砸,据说清理出去的碎瓷片都要用车运。 秦无双听说外面都在传她贪死人的东西,可不得遭报应? 母女俩都出了事儿,外界都在传,这是两人做了什么对不起穆氏的缺德事儿。 秦无双恨的咬牙,赌气又求秦振开存放嫁妆的库房,拿走了好几件宝贝。 当天,秦振出门无故摔跤,喝水差点呛死,路过街上,差点被落下来的花瓶砸破脑袋。 而秦无双,身上也开始长脓包,脸上的脓包变大,远远看着,就是个蛤蟆精在世。 尤其是秦振摔断腿,被人送回府里后,这种恐惧达到了顶点。 这可吓坏了蒋氏与秦无双。 就算再不信,也不得不将穆氏的东西放回库房。 消息一件不漏的传到宫中,众人心思各异。 叶慎险些掐死了从小养大的猫。 “这些怪事,当真是从双儿动穆氏的嫁妆开始的?” 秦振摔断了两条腿,皇帝给他两个月的病假。 至于病好后,尚书位置有没有人顶替,就要看皇帝的心情了。 蒋氏第一次,被秦振打。 不,准确的说,从中邪开始,秦振踹她一脚开始,蒋氏就挨了秦振好几次的巴掌。 这让蒋氏很心碎。 九希表示,好戏还在后头,这才哪到哪? 西北荒漠。 一条看不见尽头的戈壁小路在烈日下散发出闷人的热。 十几个官兵骑马的骑马,走路的走路,不停的挥舞鞭子驱赶七八个衣衫褴褛的犯人。 “快点走别磨蹭!” 被打的人发出一声闷哼。 被人围在中间的老者,再也忍不住疲惫,一头栽向地面。 “爹!!”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