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嫂子你别和他计较,他现在腿断了不好受,是有点拎不清。” 九希抬手打断那人的解释。 冷冷道:“原本想着,我会开车,要不要送他下城,现在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二丫,咱们走!” 等等! 刘九希这是什么意思? 她一个农村乡下妇人会开车? 吹什么牛皮呢? 郑成业脸色苍白,眼底的不屑明晃晃的挂在脸上,任谁看去都知道他在看不起谁。 但同行的郑家人的表现却让他诧异。 和他差不多大的郑姚林激动的一拍大腿,激动的对另外几人说:“我们怎么把刘嫂子会开车这事儿忘了?” 另外几人也学着郑姚林的样子开口:“对啊!忘拖影了!成业,你快把车钥匙给刘嫂子,让她开车送你去县医院看腿!” “不行!谁知道她会不会故意害我们?!” 郑耀祖激烈反对。 “耀祖你不要不懂事!现在不是你耍脾气的时候!真是养不熟,” 话到一半没再说下去。 但其他人都知道什么意思。 郑耀祖脸涨的通红,一双眼睛怨毒的盯着九希。 都是她!都是她害自己被人骂! 其他人看到郑耀祖这眼神,不自觉的与郑耀祖拉开距离。 还真是白眼狼! 郑成业疼的不断冒汗水,他顾不上面子,问其他人:“她会开车?你们都不会开她怎么会开?” 郑姚林叹息,难怪三个白眼狼不认人,原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 自己媳妇会开车都不知道,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当然这话他不会对郑成业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看客车还没来,郑姚林不得不解释,这几年乡政府经常下乡搞科普,也有抽人去镇上学开拖拉机,开车,你媳妇就是其中一个。 “就一个月前,大家伙坐客车去赶集,车到半路司机发病喽,就是嫂子开的车。” 郑成业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内心的震惊。 这种不可思议的复杂感,直到九希开车将他送到县医院都没消失。 在车上的时候,他躺在后面,看不到自己这个前妻,下车后他仔细打量,才发现这个被他嫌弃忽略了七年的女人,居然有许多他不知道的优点。 郑成业被送进手术室,什么话都没对九希说。 九希也当不知道他这号人,从始至终都不曾正眼看过他。 这让他很不舒服。 他功成名就,长的不差,即使现在一身狼狈,一路来不知多少女人暗中打量他。 可刘九希这女人,为什么不看他? 哦,他明白了,原来是在玩欲擒故纵。 郑成业冷笑,鄙夷不屑。 一介村妇,看到现在的自己,指不定多后悔与自己离婚。 不然干嘛主动提出开车送他?哪个女人离婚后不是与前夫老死不相往来? 自以为看透了九希,郑成业信心满满的表示,九希一定会找机会和自己搭话。 然而直到手术结束,医生告诉他医疗水平有限,要他去大城市看腿时,九希也没出现。 说不上是什么情绪,郑成业抱着赌气的情绪找到郑耀祖,让他收拾收拾和自己去Y市,他再找个人代驾。 郑成业左等右等,也没看到讨厌的人出现。 这时他才意识到,九希确实不在县城里,在他自作多情时,别人早就回乡了。 郑成业十分不情愿这个事实。 腿伤严重,带着郑耀祖先去了Y市。 而九希带着刘九丫在县城里逛了几天,在刘九丫对县城的一切都很好奇时,九希拿出二十块,在县城里租了个房子。 又买了些东西,带着九丫回到了刘家村。 郑老汉一家焦急的等待郑成业的消息。 听到隔壁刘家村九希回来的消息后,冷哼,心想肯定是巴结儿子没成功,所以被赶回来了。 这个想法不仅他有,蔡大脚,郑月月都是这样想的。 但没过几天,就听到村里的人议论九希带着寡母和弟弟妹妹搬去县城的消息。 这个年代,许多人一辈子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镇上赶集。 县城,那是什么地方?听说有很多很多的车,有通宵亮起的灯。 这种好地方,刘九希居然带着一家去了? 有人羡慕有人猜忌。 猜忌九希是自找下贱,好好的农村人不种地,去县城里,那是农村人该去的地方吗? 吃什么用什么?钱哪里来? 郑老汉与蔡大脚也是这样想的。 郑月月坐在门槛上剁猪草,一刀比一刀用力,像是带着怨恨。 这猪草,原本是永远都不用她砍的。 听到郑老汉与蔡大脚在那猜来猜去,她不耐烦道:“有什么好猜的?她的钱,不是你们赔的嫁妆钱吗?” 这话成功让两人脸色迅速变得难看。 是了。 整整一百块钱啊! 掏空了家底! 虽然九希带过来的嫁妆不止这点钱,但在郑老汉看来,儿媳带到郑家了,那就是郑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