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段时间吧,找准机会下手,最好是悄无声息的没了。” “老奴这就去安排。” 九希考中了举人,还是解元,自然是要进官学里,为明年的秋闱做准备。 因为九希容貌昳丽,又才华横溢,是以进官学没多久就受到了官家子弟的欺负。 不过都被九希一两拨千斤挡过。 也有看中九希的潜力交好的,九希一概不拒。 这天下学回家,就看到院子里热闹的很。 九希走进去,就看到了头戴大红花,嘴角有痣的媒婆。 媒婆正卖力的给淮锦之夫妇说些什么,秀娘垂头低眼,脸上有几分不耐。 淮锦之频频点头附和。 九希挑眉,这不会是给自己说亲吧? “父亲,母亲。” 九希抬步,走向客厅中的几人。 媒婆抬头,看到信步款来的少年郎君,看的眼睛都直了。 直到九希站在她面前,媒婆才结结巴巴的问淮锦之:“淮老爷,你,你家就两位公子吧?我们刚刚说的大公子,莫不就是眼前这位小郎君?” 媒婆死死盯着淮锦之。 淮锦之点头后,媒婆不可置信的张大嘴巴,视线在夫妻二人与九希身上不断来回。 媒婆都傻眼了。 如此俊俏的小郎君,这家人居然随意的就给自家长子娶个小门小户的妻子。 九希那不凡的气质与出众的容貌,都让媒婆怀疑自己该不该接下这门生意。 要知道,女方家条件极差,是个独居寡妇的女儿,底下还有一个弟弟。 以媒婆的眼光来看,就九希这条件,就是娶个官家小姐也是大有人愿意的。 媒婆有点为难。 要是这媒拉错了,以后谁还来找自己做媒? 思及此,媒婆坐立难安,起身就要告辞。 却被九希拦住。 “且慢,您是给我做媒的吧?您回去吧,未得天子门生前,我是不会成婚的。” 又拿出两百文塞给媒婆:“劳烦您白跑一趟,这些您拿着买些点心。” “唉?好好好,小郎君说的是,读书举仕重要,那我就告辞了,淮老爷,夫人,告辞。” 淮锦之两人也没阻拦。 等人走后,九希看向淮锦之:“父亲,这是何意?” 淮锦之拂袖,皱眉道:“为父不想你继续科考,希儿,止步吧,我们家现在已经过的足够好了,不必去争那些虚名。” “给你说媒的那户人家,无权无势孤儿寡母,她嫁进我们家,还可以为你打掩护,日后,” “够了!” 九希不耐打断淮锦之。 她是半刻都无法压抑自己的怒气。 “父亲,我要做的事,无人能挡,且,你就没想过你的生母?你就不想找?你常年不离汤药,体质虚弱,可有想过这是人为?” 九希查过淮财富救下的书生 。 书生不是本地人,一口官话说的极好,且对方衣着不俗,当年将淮锦之托付给淮财富时,可是给了淮财富一百两的银子。 书生嘱咐淮财富要好好待淮锦之,说是一年后再来带孩子走。 但等了无数个一年,那书生始终没有出现。 淮财富念着一百两不是小数目,就将淮锦之当亲生的养着。 当时王氏在镇上生孩子,但那孩子在娘胎里憋的太久,一生下来就死了。 所以青杏村的人只以为淮锦之就是王氏死掉的头胎。 但九希问过淮财富,彼时淮锦之身上还有块玉佩,看着成色极好,但不知道后来去哪儿了。 九希想起从王氏床底下的砖块里找到的玉佩,眸光闪烁。 淮锦之一时惊疑不定的看向九希。 秀娘也是满脸困惑。 “你,你的意思是,我的出身有问题?” 九希一看淮锦之那样子,就知道他想到了什么。 问:“父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淮锦之仔细回忆:“我八岁那年,原本是没有读书的,在家帮忙干活,突然家里来了个老妇人,那妇人衣着低调,但一看就很有讲究,老妇人临走时要我好好读书,不要辜负了他们的一片心血。” “当时我不懂,也没放在心里,只知道第二天我就被送去了私塾。” 九希惊讶。 居然还有这等秘闻。 也就是说,淮锦之是因为老妇人的出现才能有机会读书习字。 对方到底是谁,耗费心思在淮锦之身上。 如果对方很看中淮锦之,那么上辈子为什么任由原主一家下大牢满门抄斩? 九希思索。 突然想到了什么。 新皇登基,段明岳因有从龙之功而登首辅之位。 原主一家,是新皇下旨斩首。 而新皇,是萧梓的同胞哥哥萧何。 所以,段明岳与新皇的关系...... 九希看向淮锦之:“父亲,这条路必须走到底,你莫要再提那些我不爱听的话,没得损了你我父子之情。” “你!希儿,为父都是为了你好。” 眼看九希发火,秀娘上前劝导:“好了不提那事儿,来来,吃饭,我今天做了糖醋红鱼。” “饱了,你们吃。” 九希拂袖离开。 在外溜达一圈,回来时就听见屋里有人在哭。 精神力扫过,九希直接黑了整张脸。 按捺住揍人的冲动,九希跨进屋内,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两人。 张氏与淮有河。 两人浑身脏兮兮的,身上还散发着臭味儿。 “呜呜呜~大哥,你要救救我们啊,老三去了,这么多年来我们过的苦啊,如今锦黎也不在了,我们只有你们这些亲人了啊。” 九希揉了揉暴跳的太阳穴,冷冷开口:“哪里来的叫花子,快滚!” 淮锦之这才注意到九希。 “希儿,他们不是叫花子,是,” “我不管是不是,我不喜陌生人进我家停留,我话只说一遍,快滚!” 九希不耐打断淮锦之的话。 淮锦之脸色难看,刚要命令九希闭嘴,这个价自己还能做主。 突然,已经十几岁的淮有河怨毒的看向九希,猛地站起朝九希扑去。 “啊啊啊啊~!贱人!我要杀了你!” “嘭!” 九希毫不留情的一脚踹飞淮有河,刚要收手,地上的张氏发神经似的朝九希扑去。 “小野种!贱人!你怎么可以对我儿子下死手!啊啊啊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