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二六刚下工回家,就没看见桑涟杏。 灶屋也是冷锅冷灶。 这让又累又饿的马二六怒火中烧。 喊破了喉咙也没人搭理。 就院子里瞎眼的老娘坐在树下东摸摸西摸摸慌张的问:“小六,小六,你媳妇儿出门啦,是不是出了啥子事?” 马二六心中正火冒三丈,也没搭理瞎眼的老娘,摔门就往外走去。 一路打听,就找到了谭致观这里。 隔老远就看到桑涟杏与谭致观拉拉扯扯。 看的马二六怒发冲冠,疾步跑到桑涟杏旁,揪住桑涟杏的衣领就是一耳光。 “啪!” 桑涟杏只觉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倒在地上,口鼻鲜血横流。 “贱人!早就看出你不老实!当初勾搭我,现在又勾搭知青,怎么?看不上我啦?等不起我死就要找下家啦?” “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别想摆脱我!你就彻底死了这条心!” 马二六气不过,转身就想给谭致观来一拳。 但看到谭致观那结实的肌肉与高出自己一个脑袋的身高,捏紧的拳头又放下。 随即意识到自己居然怕谭致观这个外来人,马二六又觉伤到了自尊。 但又怕自己打不过,只能憋屈的指着谭致观大骂:“你和我的女人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做什么?!你小子是不是想打什么鬼主意?今天你要是不给个像样的交代,你就别走!” 谭致观无语的看着一出接着一出的破事,心里不耐到了极点。 三人的动静闹的很大。 等村长赶到老知青点时,谭观致所住的地方已经围了很多人。 马二六跳脚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到马村长耳里,马村长只觉太阳穴在突突的跳。 这是没完没了了?! “马二六你又在做什么?!” 马村长愠怒的推开人群,一眼便看见了趴在地上,脸肿的老高的桑涟杏。 马二六一见马村长来了,声音下意识的降低,不满嘟囔。 “村长你吼我干啥?明明我没错!是这两个人,背对着我偷情!” “哗!” 众人惊呼。 这时桑涟杏也恢复了神智。 她踉跄的跑到马村长身边,吓的其他人立马退后几步。 桑涟杏暗恨,压下滔天的恨意喊冤:“村长,是马二六要打死我!我没办法才找谭大哥帮我的!谭大哥和我大姐私下里很要好,所以我,” 余下的话没有说完。 但众人已经能脑补出来剩下的话。 顿时,众人看向谭致观的眼神都变了。 窃窃私语的声音不断响起,渐渐的还有人对谭致观指指点点。 马村长皱眉,看向面红耳赤的谭致观说:“她说的是真的?” “我,” “村长!”桑涟杏抢在谭致观说话前打断他,“村长,谭大哥喜欢我大姐,肯定不会承认!你不管怎么问,他都会说与我大姐没关系!” 这时马二六也反应过来桑涟杏说的什么。 脸色一垮,就要指着桑涟杏破口大骂。 马村长被吵的头疼,抬手制止了几人的口舌。 又打发走看热闹的人,这才虎着脸对桑涟杏三人说:“你们几个跟我来。” 一路上,桑涟杏无视马二六那吃人的眼神飞快思考,要怎么才能摆脱马二六脱身出来。 现在她混的人不人鬼不鬼,暂时只想摆脱马二六。 那么,长的还不错,有担当心疼人的谭致观就很符合桑涟杏的目标。 她记得谭致观上辈子是个乡村老师。 只要谭致观肯答应娶自己,那么作为报答,她不介意告诉谭致观一年半后恢复高考的秘密。 拉一把谭致观也未尝不可。 帮助谭致观考上大学,离开荒马洞作为筹码,桑涟杏不信谭致观不妥协。 毕竟没人愿意一辈子留在穷山村里。 桑涟杏越想越觉有希望。 踉跄的步伐都变的轻盈。 谭致观感受到桑涟杏灼热的目光,内心一阵反感,立马拉开与桑涟杏的距离。 该死! 桑涟杏咬牙捏紧拳头,暗骂谭致观眼瞎。 到了一处稻田处,马村长站定身子,掏出烟斗指着桑涟杏说:“你先说,到底怎么回事。” 桑涟杏努力挤出几滴眼泪,可怜兮兮的道:“村长,我,我实在受不住马二六了,他对我非打即骂,一有点不顺心的就打我,我,要是您不主持公道让我和他离婚,我就吊死在村里!” “贱人你放屁!我什么,” “你闭嘴!” 马村长举起烟斗就打在马二六手上,疼的马二六龇牙咧嘴。 “你说。”马村长又指向谭致观。 谭致观将事情原委仔细说了一遍,惹的桑涟杏与马二六一阵怒眼。 村长点燃好几天不抽的烟斗,白色烟雾升起,马村长的脸笼罩在烟雾中看不清神色。 良久,村长吐出一句话。 “行了,都回去吧,这件事是怎么回事我心中有数,某些人也有数。” 桑涟杏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马二六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