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你?连话都说不通顺,难不成你是个哑巴?” 九希眼中带着三分讥诮七分不屑。 这姿态落在桑潋杏眼中就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甩在她脸上。 她气的胸口剧烈起伏。 她不断告诉自己冷静,不要掉入对方的圈套。 但她实在无法容忍九希以一副小人得志的姿态,当着众人的面狠狠践踏她的尊严。 桑潋杏忍的眼泪都出来了。 小小的身子微微颤抖,白皙的脸上挂着摇摇欲坠的泪珠。 与九希的盛气凌人相比,桑潋杏俨然一副被恶人打压的姿态。 世人都是同情弱者的。 即便只是表面的弱者,人们也会去同情。 因为很少有人去探索事情的真相。 人们只愿看到他们想要看到的。 是以桑潋杏的这幅姿态倒是博得了在场人,包括赵有钱三人的同情。 特别是新来的几个知青,一路上与桑潋杏很谈的来。 这会儿见桑潋杏被人欺负了,这哪里受的了? 首当其冲出头的便是对桑潋杏有好感的男知青宋许。 宋旭皱眉,不赞同的指责九希:“这位同志,这屋子是马村长让我们住的,是村里的财产,你不过是修缮打理,又有什么资格不让小杏同志住?” “没错,这位同志,我看你与小杏有几分相似,想必这就是缘分,大家都是知青,何必互相为难?”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知青脸上带笑出来当和事佬。 桑潋杏低着头不再说话。 但眼底的得意却是没能逃过九希的眼睛。 九希扫了眼底下的人,其中大半的人天平已经摆向了桑潋杏。 “呵!” 九希冷笑:“你也知道这是我一个人修缮的,那我就有资格安排你们参与劳动!谁不想劳动当然就得搬出去另寻住处!我又不是你们的老子娘,供你吃喝供你住!” “要是愿意跪下来叫三声姑奶奶,这地不扫也是可以的。” “我话撂这儿,爱住不住,不住就滚!不服气就去找村长理论。” “我说,”赵有钱见气氛愈发激烈,遂站出来打圆场。 “这处院落本是长满半人高的荒草的,是九希同志一个人打理干净的,还有这处房子原本是荒废许久,到处漏雨的破屋,你们看,” 赵有钱指着散发着淡淡草木清香的竹子说:“你们看,这些竹子都是九希一个女同志弄来的,现在九希同志不过是安排咱们打扫卫生,这已是很轻松便宜的事,大家也没必要斤斤计较吧?” “没错没错!你们要是不满意九希同志的安排,那你们几个再去找村长安排住处,我知道老知青点还有几间空房子,你们干脆住那算了,不劳而获想占便宜的人我赵子龙最看不惯了。” 成大明虽然没说话,但他摆明架势是站在九希这边。 桑潋杏见九希竟然有三个男知青力挺九希,她心里就嫉恨的想撕了九希的那张脸。 向来都是自己走到哪男的围在哪的! 桑九希这个上辈子只能嫁个没出息的老知青的蠢货,居然也有那么多男的维护她! 桑潋杏妒火中烧。 赵有钱几人放完话,桑潋杏这边为她说话的人也不再做声。 谁都不是傻子。 九希与桑潋杏间有猫腻,此刻强出头那就是没脑子的蠢货。 没人再为桑潋杏出头, 没办法的桑潋杏只得咬牙站出来。 她委委屈屈的看着九希,用带着哭音的腔调说:“大姐,你还在生爸妈的气吗?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等我们回城,我替你说好话,爸妈肯定不会和你计较的,你就别为难我了好不好?” 感受到周围人诧异的抽气声,桑潋杏掩下眸子里的得意。 呵! 你当众为难我,我也要弄臭你的名声,让你在知青点彻底混不下去! 这是你逼我的! 九希淡淡扫了眼桑潋杏,无视众人的打量,朗声道:“各位,正如大钱同志所说,这处房子是我一个人整理出来的,不管你们信不信,只要你住在这里,那么就得接受我的安排,否则就早点去别处,免得住在一起伤了和气。” 后来的六个知青也并不都是与桑潋杏要好的。 其中一个个子高高的女生站出来,将背上的粗布包往地上一扔,撸起袖子就开始麻溜的打扫卫生。 剩余的五个人被女生的动作弄的一愣一愣的。 随后也有一个高个子,肤色暗黑的女生去整理地上堆积的竹块木屑。 赵有钱三人见两个女同志都动手了,他们这些男生不得动手?不能让女同志看扁了不是? 一伙人干的热火朝天,端水洒水,扫地打蜘蛛网。 剩下与桑潋杏要好的几个人面色尴尬,走不是不走也不是。 几个人像个鹌鹑似的杵在屋中央,桑潋杏还被一盆带着几年灰尘的脏水淋了个透心凉。 “啊啊啊~!谁?!谁干的?!” 桑潋杏闻到鼻尖传来的奇怪味道几欲作呕。 围着她的几个知青迅速远离了桑潋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