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正在胡同里走着,忽然眼前一黑,脑袋上被人套了一个麻袋。
他正要大喊出声,就被一拳打在肚子上,让他的喊声变成了呻吟。
而后脑袋被人按住了,就往旁边的墙上撞了过去,阎埠贵感觉鼻子一酸,一股热流涌出。
伴随着这一撞,阎埠贵站不住了,就靠着墙瘫坐了下去。
胡波看着瘫坐下来的阎埠贵,他再次上前,朝着他的身体,大腿这些地方狠狠地踹了几脚。
之后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声声音,而此时又是中午做饭的时间。
原本巷子里闲聊的那些妇女,都回家做饭了。
巷子里根本没人,所以阎埠贵连个目击者都找不到。
胡波迅速的拐进巷子里的一家院子,装作找发小玩儿,没露出丝毫破绽。
阎埠贵有些昏沉的扯下脑袋上的麻袋,发现凶手早已不见踪影。
“是谁?是谁打我?我最近没得罪人啊!”阎埠贵脑子里想不到是谁袭击了他。
他选择去报工安,可是工安调查到最后,依旧没能找出袭击者是谁。
这个时代行政技术不发达,没有监控,也没有DNA,只有指纹提取。
但是这个时代指纹库并不完善,除非凶手有过犯罪记录,在入狱时会留下指纹档案。
普通居民的指纹库,只有很少一部分,而胡波的指纹显然是没在指纹库之中的。
而且像阎埠贵这种只是被打了一顿的,连指纹提取都很少用。
所以阎埠贵只能自认倒霉,草草处理了一下被撞出血的鼻子,一身狼狈的回了院子。
阎埠贵回到家,收拾了一下,就浑身疼痛的躺在床上。
今天是周末,后院刘海忠家的大儿子刘光齐,学校放假回家了。
刘海忠还专门买了半斤肉,准备给大儿子好好补补。
这快到午饭时间的时候,刘海忠家就传出了一阵阵的肉香。
刘海忠坐在桌子边上等着吃饭,忽然发现二儿子刘光天在厨房里面帮忙做饭时,居然偷吃。
“你個兔崽子,居然偷吃肉!”刘海忠立马愤怒了,他这当爹的都还没吃呢。
于是抄起一根擀面杖,就冲进了厨房,要揍刘光天。
刘光天见到刘海忠手中鸡蛋粗的擀面杖,当然不会站着挨打,他立马从厨房跑了出去。
“小兔崽子,你还敢跑!给我站住!”刘海忠拿着擀面杖就在后面追。
刘光天哪里敢停下?这擀面杖要是挨一下,那可不好受。
头上挨一下,就得头破血流,胳膊腿挨一下,怕是要骨折。
毕竟当钳工的刘海忠,有一把子力气,再加上打儿子没轻没重的,谁知道会不会打死他?
这么多年的挨打经验下来,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早就积累了大杖走小杖受的经验。
小棍子可以挨着,反正打不死,但是这擀面杖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就在刘海忠追着刘光天打的时候,前院进来了街道办的王主任。
王主任这次来,是来表彰这个院子的,毕竟超额完成炼钢捐献任务,值得表扬。
尤其是刘海忠同志,他两个月捐献了一百多公斤的废铁,在整个街道都排名第一。
只不过她来的不是时候,或者说来的正是时候。
因为阎埠贵躺着呢,根本没发现王主任来了,其他家大多数都正在吃饭。
对于刘海忠打儿子,这些邻居们都已经习惯了,不说每天都来一次,五天打三顿是有的。
所以也没人出来看稀奇,倒是王主任进了院子,就听到后院传来的喧闹声,快步走了过去。
刚跨过中院与后院的穿堂走廊,就见到拿着擀面杖,追着儿子打的刘海忠。
“刘海忠,你这是在做什么?”王主任一声喝,让刘海忠一个激灵。
对于街道办王主任的声音,一心做官的刘海忠可是非常熟悉。
“王主任?您来了?”刘海忠连忙放下擀面杖。
“刘海忠,回答我,你这是在干什么?”王主任冷着脸问道。
“这……我这是在教训我家儿子呢!”刘海忠回答。
“教训孩子用得着拿擀面杖追着打?他犯了什么错?”王主任问道。
“这兔崽子,在做饭的时候,竟然偷吃了一块肉!那是他能吃的吗?那是给光齐补身子的。”
刘海忠从来不觉得自己打儿子是错误,理所当然的回答。
“偷吃了一块肉?多大的一块?”王主任问道。
“王主任,我就尝尝咸淡,吃了有小指尖那么大一块。”刘光天回答。
“就为了那么大一点儿肉,你就拿擀面杖打孩子?”
王主任感觉,这事儿听着,怎么像一个荒诞的笑话呢?
“还有,你们不是说你们院子里大家亲如一家吗?这都这样打孩子了,也没人出来阻止?”
王主任看着周围几家居然都在各做各的,见到她出面阻止刘海忠后,才纷纷走出房门。
“这,王主任,这个可不能怪我们,二大爷几乎每天都打孩子。”
“当初我们也管,但是哪儿管得过来啊!”
“二大爷说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我们也没办法不是!”
邻居们你一句,我一句,把刘海忠的底细全给漏了出来。
“刘海忠每天都打儿子?打了多久了?”
王主任更生气了,这种情况已经属于虐待和家暴了。
“得有八九年了吧,好像建国之后就开始了。”
“我记得刘光天刚上学,就开始挨打了。”
邻居们一个个都是懂得审时度势的,明显刘海忠的行为,已经触怒了王主任。
所以这个时候也没人替他隐瞒,一股脑,竹筒倒豆子一样彻底掀了刘海忠的老底。
“刘光天,你过来!”王主任把刘光天叫到身边。
“把上衣脱了。”王主任明显是要查看刘光天身上是否有伤痕。
“这……王主任,天气这么冷,算了吧!”刘海忠也回过味儿来了。
王主任这明显是要给刘光天撑腰啊,还有周围的邻居,全都在对他落井下石。
“刘光天,你如果不做,过了今天你爹再打你,我就不为伱做主了。”王主任说道。
“王主任,我信你!”
刘光天看了一眼自己父亲,然后咬了咬牙,一把把身上的棉衣掀了起来。
只见到刘光天瘦骨嶙峋的身上,没多少正常肤色的皮肤,全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刘海忠,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院子里的管事大爷了!刘光天,走,和我去妇联!”
王主任宣布撤销刘海忠管事大爷身份,然后就要拉着刘光天去妇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