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如明月。 一笑倾人城。 再笑翻人船。 和徐放对了暗号,她猛然明亮了起来。 白纱掩面,两汪秋水好似弯月,咯咯哒哒笑得前仰后合。 身后,极寒失控,狂烈的冰寒宛若凶猛的雪兽在肆虐。 星船甲板崩裂,巨大的裂缝蔓延。 青铜巨像摇晃了几下,“咔嚓”声中,一道恐怖的裂痕从底部基座直接贯穿到头顶的血痣。 数个陀族人难以抵挡突如其来的极寒,哀嚎都发不出半声,瞬间粉碎化作漫天冰晶。 惑陀尊者脸色铁青。 怒喝一声,伸手向她抓来。 一只青铜巨掌凭空出现,就像刚才攥灭星空陨石般,巨大的手掌狠狠一抓! 她的笑声被打断。 恼怒,不爽,她恶狠狠回头。 一朵诡异的绿色火焰从玉足上升腾而起,在她身体上剧烈燃烧! 玉足之上,血肉腐败。 天衣白纱色彩褪去,仿若埋入土中多年的旧衣,灰败破烂。 全身血肉消散,仅剩几条腐肉挂在转黑的骨头上。 一颗眼球腐烂没了瞳孔,剩下的一颗眼球疯狂转动着,下颌张开,发出一道无声的音波。 音波传到徐放的耳朵里,却是隐约有了意味: “滚滚滚滚滚滚滚!” 七滚连击,巨大的青铜手掌被无形的力量捏住,一根根手指被无形之力掰断! “嘣!”“啊!” “嘣!”“啊!” “嘣嘣!”“啊啊!” 每掰断一根,惑陀尊者就发出一身惨叫。 他干瘦的指头一根根被冰寒侵袭,“啪啪”连声炸碎成血晶! 飞舞的血晶漂浮在他周围,最后在他惊慌的眼神中,冰晶覆盖整个手掌——砰! 手掌齐腕炸碎。 望着眼前鬼火腾腾的同袍,徐放咽了咽口水,心底总结了十二字箴言: 别他妈惹高兴的女人不高兴…… 惑陀尊者骇然地望着断腕,默不作声地后退了几步。 妈的莽撞了…… “弄死他呀,弄死他呀,全船陀族人都弄死……” 徐放在心里呐喊。 可惜同袍听不到。 飘动的鬼火重新缩回了体内,血肉重生,她再度化作绝色女子。 玉足圆润,百看不厌。 一双如水的眼睛盯着徐放看了好久,充满了好奇与纠结。 最终,小嘴一张,嗷呜一口。 魔初雪打了个激灵,似乎不忍直视眼前的惨状,无奈地闭上眼。 唉,自家人,随多少礼合适呢? 嗯?怎么没听到嚼骨头的声音? 魔初雪睁开眼,看到星空巡游者咬破了徐放的食指。 取了一滴血。 圆滚滚的一颗血珠,在眼前滚动。 没有冻结,还冒着热气。 同袍女子端详着这滴血,仔细嗅着上面的气息。 一道道的血丝从血珠上飘出,随着她的吸气进入了口中。 下一秒,一枚巴掌大的雪花凭空凝结,被女子一巴掌拍在徐放的脑门上。 清光闪过,雪花,化了。 徐放擦了擦脑门的水珠,谢谢啊。 我清醒多了。 同袍女子玉足轻动,身影逐渐远离。 一处空间无声破碎,黑雾飘动,她踏入虚空,回头看了一眼: “天上白玉京……” “白玉京……哈哈!” 人已飘杳无踪。 白细胞走了。 那股子极度冰寒也跟着消退,破烂的星船开始恢复了恒温。 徐放摩挲手指头上的伤痕,对刚才的一幕感到迷惑。 吸我的血,换你的雪。 这是建交了么? 她认出我是老家的人了? 疑惑多多,但现在暂时没有答案。 惑陀尊者看着断掉的手腕,默不作声。 一条条血丝从断腕出伸出,随后无数的血丝融合到一处,化作一根根骨骼、肌肉。 随后充满岁月沧桑感的青铜皮肤覆盖在血肉之上。 数秒钟的时间,新的手掌出现。 连上面的老茧都一样。 魔初雪看到了这一幕。 她眼神贼亮,轻轻抖了抖背上的魔怒。 这家伙都快成装饰品了。 魔怒的脑袋探过来,老脸上激动万分: “孩子有救了……” “滚!” 老娘是想和你讨论关于大魔献祭无限使用这种高技术性课题。 问问尊者这技术卖吗? 巨像星船表面破损,一片狼藉,但最重要的动力系统完好无损。 “如此……也罢,算是帕帕斯少了一场浩劫。” 惑陀尊者的目光再度望向下方的星球。 辛丘陀跪伏在地,手里捧着融化的陀血欲哭无泪。 活性全被冻死了。 一滩死血。 全砸手里了。 “尊者……” 惑陀尊者瞅了他一眼,慨叹一声: “不是你的,终究抓不住。” 老子已经给你了,莫得看老子。 自己不抓紧吃,变质了怪谁? “去吧,带着你的人,去把古拉陀找回来。” 目光转向了魔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