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晨站住脚,看着那些缠绕在一起的蛇,蛄蛹着离黄药粉又近了些。
“这是什么声音?”
宋固突然发出声响,且就在吴晨身后,吓得吴晨出了一身冷汗。
吴晨之前太过专注的盯着前面,又无光亮出现,知道上面都自己人,吴晨对身后是完全放心的。
而宋固下来的时候没拿火把,下台阶的时候都是慢慢的一节节下,等下完台阶,因为太黑什么都看不到,宋固不得不屏气凝神一点点往前蹭着走,若是平时,吴晨一定会听到,可眼前的蛇堆太过瘆人,他只能不断的给自己打气,生怕没控制住自己,像邢云那般弹出地道。
宋固下来就后悔没有带火把了,还曾犹豫过要不要上去拿,想到吴晨一人在下面,他又不放心,以为下来便能看到吴晨,结果蹭了半天才看到吴晨。
宋固以为吴晨会知道他在身后,偏巧这时传来撞击声,他惊恐之下便开口问了一句。
吴晨很快调整好心跳,做了一个深呼吸,才低声说:“咱俩先退回去,慢慢退。”
等二人上到地面上,尚恭带来的衙役已经将这个院子照的亮如白昼。
吴晨急匆匆走到尚恭面前,说:“弓箭手可都到位了?只守着这个院子不成,外围还要再大一圈,还要派人盯紧外面,恐有人会趁乱冲进来,今夜他们不会善罢甘休,邢云!”
邢云立刻出现在身旁。
“你将这一大包药带去刘宅,咱们要确保地下那些东西全从这边出来,这药肯定比之前那包药好用,你要小心看护,等他们找到入口,你便洒些进去,千万别下去,等我!宋提刑!”
宋固忙应了一声。
“你带二哥去刘宅,务必尽快找到入口,地道没有拐弯,有了这个大方向,便可很快确定位置,找到入口后,邢云撒药,而后等我过去再说!”
几个人赶忙离开。
吴晨安排完,又环顾四周,皱眉说:“不行,一会儿我一旦发力,必定石土飞扬,这里和旁边的院子怕是都留不住,不能待人!”
尚恭忙说:“再往外撤,这里便没有什么光亮了。”
“来不及了,先撤到前院,实在不行,这里枯草多,点了就是!你让人备好水……若是人手不够,速速去调,赶紧撤!”
吴晨不是听到了什么,而是感受到脚下的地在很轻微的颤,地道中的撞击声像是催促的号令,那些能顺着门缝出来的小蛇成堆的向前涌,应是为后面的大家伙腾地方,可因为吴晨洒了药粉,小蛇不敢越过,便堵在了那里,里面的大家伙迟迟不能出来,便甩尾巴撞门。.
这是吴晨的推断,他不想让这些东西出地道,一旦出来,身手再快也无法应对那么多条蛇,吴晨不明白那些人经历了几年之后,总结的经验除了老鼠和尸体,还有什么?若是这般便可行的话,为何早不弄?这些蛇出来便回不去了,自然会将京都闹个底朝天,可这些与他们何干?
吴晨脑子一团乱,他看着尚恭带人撤出这个院子,眼前顿时昏暗了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听到尚恭在外院指挥着兵士列阵举火把,弓箭手搭梯子上院墙,水缸里注满水,甚至命人砍倒树木,只为了眼界能宽些。
蛇这东西它能上树上房,尚恭短时间内能想到的法子也就这些了,拆房子拆院墙是来不及了,他对吴晨说的能毁了那个院子,其实并没有什么概念,又没有时间问,对于即将要面对的场景,他的想象力根本达不到,只能按照吴晨说的做。
吴晨做了几个深呼吸,他让自己冷静下来,脑子即刻闪现出一个问题,他赶紧高声问:“尚府尹,周围的住户可都撤走了?”
尚恭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拎起前襟跑向后院,站在院门口呼哧带喘的答道:“都撤走了。”
“你不用过来,站在原地说话,我能听到,一会儿若是我问什么,你万不可再过来了,记住我能听到!快走吧。”
尚恭也不问为何,拎着前襟转身就跑。
吴晨走到地道口,他已经能看到小蛇爬到了下面的台阶上,吴晨立刻挥出一掌,地道口瞬间塌陷,吴晨不敢耽误时间,砖头石缝都是这些东西可以逃生的路径,吴晨大喝一声飞身而起,朝地道口使出全力又是一掌,落地后又朝两侧塌陷的地方补了两掌,口中还在嘟囔:“不同角度咱都得照顾到!”
地道前段是塌陷了,但砖石土块落下之后,可就与没塌陷的地方有了空隙,吴晨想的是分段处理,以为自己速度能跟上,哪知那些东西比他速度还快,没等吴晨对下一段挥掌,缝隙处竟是窜出几条青黑色的小蛇,吴晨甚至可以清楚的看到它们口中的毒牙!
吴晨哪有工夫琢磨这些东西是怎么飞起来的,只是下意识的挥掌拦截,这种力道顿时将一长段地道击塌,那几条飞出来的也重新回到集体中被砸在砖石下。
吴晨不敢再想什么各个角度,他飞身而起朝着塌陷的地道就是一顿拍,他脑子里眼下只想着不留大的缝隙。
很快挨着旁边那处宅子的院墙倒了,吴晨才想到地道中那扇门的位置在隔壁宅子地下,且那处宅子里还有尚恭布置的人。
吴晨暗骂自己思虑不周,朝倒塌院墙外大喝一声:“这一侧院墙外的人全部撤走!”
兵士们根本等不得尚恭的号令,仓皇往一旁撤。
这里是无人的那处院落的后院,原本与吴晨隔着两处院墙的,现在塌了一座,吴晨腾空挥掌,另一座也塌了,吴晨瞬间移动到这处院中,查看地道延伸过来的情况,确实有一段已经塌了,吴晨来不及多想,朝地道塌陷处补了一掌,而后脚下用力蹬回到原来的院中想看看情况再回去。
可还未等吴晨再有别的动作,已经塌陷的地道突然挺起了‘脊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