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皱着眉想了想,周大说:“没有很快,也没有很慢。”
吴晨又问:“开门的是英娘的人还是邹氏的人?”
吕三忙说:“应该是邹氏的人,我们进来一看,有几个下人是被绑着蹲在院子的角落,想来是英娘的人。”
“这个院子?”
“不是,是后面的院子。”周大说。
“就是说,你们叫开了门,进入院中,但这前院并没有其他人,所有人都在后面的院子?”
周大和吕三都皱眉,周大说:
“当时乱糟糟的,刘家几兄弟见门开了,先我们冲了进去,真不记得当时前院是否有人,我们便跟着他们直接去了后面的院子,那邹氏便站在屋檐下,叉着腰质问我们为何私闯民宅,刘家兄弟就嚷嚷着还他妹妹,那邹氏胡搅蛮缠,只说不认得谁的妹妹,后来还是我们上前说要带她回府衙问话,她才说她是郝奎的原配发妻,从康水县来,英娘不过是郝奎的外室,她想如何律法管不着这类的话。”
吴晨问:
“这时候刘家人便与邹氏吵起来了,说英娘是郝奎明媒正娶的,并非妾室,外室,要邹氏交出人来,一起到府衙说个明白,邹氏只说英娘就是外室,她与郝奎成亲已快二十年,儿女几人,英娘才嫁过来几日这样的话,对吗?”
“对,他们吵了好一会儿,刘家人多,你一句我一句的,邹氏一人就对付了,她嗓门极高,我们听不下去了,便再次说先将英娘放出来,官府自有定论……”
“他们争吵的过程,刘家人自始至终只是站在这里跟邹氏争吵,而没有去各处寻找英娘?”吴晨问。
周大和吕三都摇了摇头。
吴晨又问:“你们再次要求邹氏放人,而后去府衙由官府定夺,她便直接说英娘已被她打死了?”
两个人齐齐点头。
吴晨看向尚恭,问:“尚府尹可听出哪里不对?”
尚恭阴沉着脸说:“刘家与那邹氏联手拖延时间!”
这次不仅高二和许大‘啊&了一声,周大和吕三也‘啊&了一声。
宋固点头道:
“按照常理,刘家人进了院子第一件事便是挨间屋子找人,他们对这个宅子应当是熟悉的,又有府衙的衙役在旁,他们只会更大胆,又怎会有心情与那泼妇对骂?”
周大和吕三一副顿悟的表情。
高二不解的问:“刘家人想拖延时间,大可在来的路上走慢些,若是刘家与邹氏联手,只需不让丫鬟跑出去便可,不对,丫鬟跑出去刘家也不理才对,也不对,他们,他们若是联手……”
“你想说,他们若是联手,只要不让官府知道便是了,何必还要演一出丫鬟报信,家人报案,最后领着衙役冲到宅子里的戏码?”吴晨问。
高二连连点头。
宋固说:“因为他们就是要让这件事在京都里传的沸沸扬扬,包括后面刘家人的死,像是每隔一段时间就提醒一下,生怕有人将这个案子忘了一般。”
尚恭深吸了一口气说:
“这般推断下,当年的凶犯怕不是为了银钱,我之前曾想过刘家知道什么秘密,灭门是为了灭口,后来又觉着不对,刘家人并非死在同一年,同一时,达不到灭口的目的,且刘家的三个儿媳妇都是外姓人,凶手怎知她们没有对娘家人提及这个秘密?但她们的娘家人都安然无恙……”
“尚府尹查过了?”吴晨问。
“查过了,这十年中,除了祖父母辈儿的,都好好的,我去这三户人家问过,刘家接二连三的有人并病亡,自家女儿有没有说过什么?”
“他们如何答的?”
尚恭苦笑道:“他们说的差不多,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都是命。”
“三户人家都是这样说的?”吴晨皱眉问。
尚恭先是点头,而后问道:“可有何不妥?”
“自家女儿先是做了寡妇,而后夫家兄弟都死绝了,再然后大嫂带着孩子也亡故了,后面的两家还能说这就是命?就是大嫂的娘家也不能这般说呀!走,带我走一趟这三户人家!”
尚恭看了看天色,说:“他们住在城外,这个时辰去……”
“尚府尹不用跟着,找个认路的带我们去便可,我最不怕的便是夜间出门。”
顾世明回到探事司安排妥当之后,再到府衙,吴晨他们已经走了,等他追到郝奎的宅子,有空无一人,他再回头赶到府衙终于见到尚恭,这才知道吴晨他们已经出城,顾世明气得直跺脚。
刘家的大儿媳是城外河头村的,吴晨他们快马赶到河头村时已近黄昏,远远的便能看到一处院落与其他茅屋不同,房屋盖得高大宽绰,还分了前后院,显得十分气派,衙役说这就是大儿媳程氏的娘家。
几人到了院落门口下了马,吴晨径直走了进去。
屋内的人像是正在用晚饭,听到院中有动静,一名中年男子端着碗,拿着筷子打开房门,见到衙役带着几人进了院子,顿时愣在门口。
其他人都进了院子,只吴晨站在院门口垂着头,衙役先是朝那男子喊道:“探事司吴副使有话要问你们!”
那男子忙问:“怎地又问?之前府衙不是问过了吗?这,这有何好说的?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死活也是婆家的事……”
“将他们的房子拆了!”吴晨说罢,飞身而起,朝房子后面的树林而去。
男子看着吴晨从头顶飞过,手中的碗筷直接坠地。
衙役们看傻了。
高二高喊了一声:“拆房子了!”
高二,许大,宋固三人带头在院中找工具,衙役们还在看着半空发愣。
这时屋中冲出来一位老老头和一个年轻人,二人跑到高二几人身前,拉着这个,还想拽着那个,老头口中还叫喊着:“没有王法了不成?!”
年轻人拉着许大朝发呆的衙役喊:“官爷快来管管!”
许大笑了,问:“你喊他们来帮谁?”
年轻人气急败坏的喊:“我们平日与府衙中人多有走动,你们最好识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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