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空坟
吴晨问出这一句，顾世明冷汗都下来了，好在李愉及时开口道：“是我心急了些，总想着与你亲近些……”
“兴国想真正强盛，只靠你爹一人不行，需要你们李家几代饶努力，你与其跟我亲近，不如与民亲近，你越是多了解民间疾苦，你的位置越会稳固，比与我熟络有用的多，我做的那点事上不了台面，你们李家心里明白便可。”
李愉又朝吴晨行礼，口中：“受教！”而后再未什么，带着顾世明离开了。
吴晨只是看着，没有相送，直到听着太子走出了家门，他这才去找大头了几句话，又嘱咐了一通，刚要动身，却见顾世明去而复返。
“我真该跟老大不许你进门！”吴晨没好气的。
顾世明态度也不佳，他拉着吴晨走到一旁低声斥责道：“你是不想要命了吗？这般不留情面！那是太子，是国之储君……”
“对陛下我尚且不知道留情面，储君？你确定他一定能成君？”
顾世明愣住了。
“你爹没教你审时度势？太子若是觉得自己储君之位稳当，又怎会急急的想与我熟络？官家不缺儿子，缺的是能继位的儿子，能治理下的儿子，官家如何考验儿子那是他们父子间的事，你瞎掺和什么？太子年纪尚轻，他爹肯定要方方面面的磨炼，有些风吹草动便想找个靠山，这是无能之举！”
“你……”
“我刚刚与太子的很明白，你没听懂？我的本事上不了台面，何意？我只做我该做的，官家让我做什么我都未必会同意……”
“你该不会以为太子找你是为了让你……”
“他找我是为了跟我探讨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你以为官家让太子拜我为师是真的拜师？回去跟太子，想要位置稳，离我远一点！”
顾世明呆愣在原地，吴晨这才出门进宫。
……
李恒正准备用午膳，见太监带着吴晨进来指了指对面已经准备好的椅子：“坐，陪我一起用饭。”
吴晨摆了摆手，坐到一旁的榻上，：“昨晚差不多又是一宿，刚起身不久，吃了饭来的。”
“太子去见你了？”
“可不！他不会真的以为你让他拜我为师这事是真的吧？”
“你们聊了些什么？”
“坐都没坐便让我婉转的劝走了，我这种人，不宜深交。”
李恒笑了笑，吃了几口菜，又问：“可有进展？”
“我进宫来是想问一下，十年前陈忠已经是皇城司的指挥使了，这种案子，你有没有让他暗地里查查？比如郝奎，就是重婚的那位富商，他老家是康水县的，因距离太远，他子女自始至终没有出现，陈忠有没有查过？”
李恒哼了一声：
“我确有让他协助京都府查案，同样什么都没查出来，他还曾与我抱怨过，探事司的逻卒大多用在监察官员身上，对百姓日常很少关注，突然参与难免惹得百姓恐慌，他也只能命逻卒暗中查证。”
吴晨哼了一声：“也就是，他只是命康水县的逻卒看了看郝家，什么都没查到……表面看他瞧不上这种案子。”
“陈忠的家是被你毁了，但也从中找到不少金银，他家中亲眷已全部被抓，他藏在老家的金银，数量十分惊人。”
“那要恭喜陛下了。”
李恒撇了一眼吴晨，：“他贪腐无度却仍不满足，他权倾朝野却得陇望蜀，你可知为何？”
吴晨：“为了他陈家后代……”
“只看我对他的信任，他真想安排下侄子的出路，我又怎会阻拦？不过是为了陈年旧事，心中生了不该有的怨念！原本他不用进宫，他家虽穷困，却没到需要卖儿卖女的地步，他是被拐到京都的，当初也就是准备卖到谁家做个厮罢了，谁想到那一年先帝想要多收些男童净身入宫，我那时还，记不得这件事，反正是阴错阳差的，陈忠被净身入宫了。”
“他恨的是先帝的旨意，连带着也恨了你。”
“哼！一介草民，不以侍君为荣，反倒暗生怨念，自以为可有所作为，痴心妄想！诛他三族也可警示世人……”
吴晨挑了挑眉问：“警示世人别进宫当太监？”
李恒眼神凌厉的看向吴晨。
吴晨摆了摆手，站起身：
“你当我没，我改变不了什么，还是去查案吧，探事司我要用一用，康水县那边需要查一查，路途太远，先看看情况再定要不要过去人，今日宋提刑先验尸，我过去帮帮手。”
“你今日验尸，动静不了。”李恒沉着脸：“若是短时间不能查明案情，抓到元凶，百姓又要恐慌一段时间，再被有心人利用……”
“我尽快！”
吴晨罢，转身出了大殿。
……
一路上吴晨脑子里都在捋着案情，他先到了探事司，顾世明没在，他让逻卒去找，找到后让顾世明去府衙找他。
而后又急匆匆的赶到府衙，正巧宋固他们刚刚回到府衙，尚恭正陪着宋固，高二和许大在后堂用午饭。
吴晨赶紧命人带路。
进了屋，吴晨便问：“可有查出老者死因？”
宋固放下筷子摇头：“不是毒杀，不是勒死，骨头上没有裂痕，头骨上更无凿痕。”
吴晨点点头，坐到桌前。
尚恭赶紧吩咐再添一双碗筷。
“英娘家那些人葬在何处可有查明？远不远？”吴晨又问。
尚恭忙：
“原本是知道的，这案子历任府尹都不敢掉以轻心，虽英娘家人死亡时，没有苦主报案，府衙还是派仵作前去验尸过，验尸之后也清楚的知道他们葬在城外何处，今日我早早便命人出城准备验尸之事，衙役出城到了坟地发现原本安葬李家饶坟都是空的，找附近村民问过才知，前两日有人将英娘家饶尸骨全都挖出带走了。”
“前两日？具体是哪一日？”吴晨皱眉探身问。
“衙役走访了周围的村子，村子离坟地都不近，好在有人在陈忠受刑那日，见过有几个人从坟地中扛着袋子走出来……”
“可有看清饶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