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陈忠的私心
俞世安刚要命人去找高二，高二正好出现在院门口，见吴晨马上喊道：“曹炳善醒了。”
吴晨舒了一口气问：“神智可清醒？可能言语？”刚问完，吴晨又自问自答道：“怎会这么快，能保住性命已然是不错了。”
“现在还不能言语，睁开眼看了看就又闭上了，大夫还需调养几日，他现在身子虚的不行，我看他那眼神，怕是连人都不认得，你问什么即便他能答，怕是也不知道答什么。”
吴晨点点头：“先去俞副使那里，我有极重要的消息要即刻传给司尊。”
……
吴晨借用俞世安那里的笔墨，他口述，高二执笔写下一封信，然后高二赶紧命人即刻送出。
俞世安又写了折子，八百里加急送去京都，此时距离他与宋固的折子送出还不到一日的时间。
……
而此时京都皇宫内的养心阁中，许大躬身刚刚讲完来之前阳安县的情况，许大自然不知道他走后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山洞里发现了什么，可只是他知道的已经让李恒坐立不安。
李恒在许大讲的时候便一直的在踱步，陈忠不敢坐着，表情凝重的躬身站着又听了一遍。
“这么确定是有两拨人在老界山。”
许大应了一声“是。”
“你坐，看你双目通红，走路都不稳当，必定是几日未曾下马，快坐下歇息。”李恒指了指不远处的绣墩。
“谢皇上赐座。”
许大谢恩后，龇牙咧嘴的走到绣墩旁刚坐下，李恒看向陈忠：“你刚也听到了，老界山上那妖人能变化出幻境，还身带食人恶鬼，若不是他们几人亲身经历，谁与我听，我都不会信。”
见官家一开口，许大又站了起来。
“老奴也不会信，但经安平县之事后，老奴确信见不到并不是没樱”
李恒又开始踱步，边走边：“你我都低估了他们的贼心！你可敢想，若是那般恶鬼突然出现在宫中，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陈忠赶忙跪地：“老奴有罪，未能提前发现……”
许大吓得也跟着跪地，重重磕头后不敢抬头。
“起来吧！”李恒挥了挥手，打断了陈忠的话：“这种事谁能想到？哼！倒是有人发现了，却是用五百兵士的性命提醒我，你我是不是该谢谢他？”
陈忠慢慢起身，躬身答道：“吴晨既已发现端倪，宋固也到了，二人齐心合力，必定能查明谁是张三，李四又都是何人。”
许大看陈忠站起来了，也跟着起身，躬身立在一旁。
“是啊，你我这位皇叔……我是见还是不见？”
“还是先圈禁着吧，等吴晨回来再见不迟。”
“他可曾了些什么？”
“未发一言。”
“成亲王府邸的人……”
“全部羁押，探事司的人正逐一问话。”
李恒舒了一口气：
“还是你动作快，我还纳闷你怎的突然便出手了，许大进京，成亲王府很快便会收到消息，你若是先进皇宫回禀我，便失了先机，你做的很好。”
陈忠赶忙跪地磕头，许大也只能跟着再跪地磕头，只是扯动了腿上连日不下马磨出的伤，疼得许大出了一身的汗。
李恒摆了摆手：“起来吧！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百姓恐慌，这种恐慌官府又无力安抚，久而久之必生祸患。”
“老奴知道该怎么做。”
“那个叫苏常的妖人竟会有八个徒弟，既然带走沥药，那便是来京都找成亲王了，你要安排妥当。”
“老奴已安排人出城门沿途细查。”
“吴晨很好，你捡了块儿宝啊！这件事换做他人怕是只能送命，吴晨能在几日间便查出脉络来，又将那妖人治服，实属难得”
“吴晨是有些能耐，也仅限于此，这是陛下洪福，偏巧在紧要时候老奴遇到吴晨，若老奴有寸功，也不过是知人善用罢了。”
许大很想抬头看看陈忠的表情，这么脸不红吗？若是没有吴晨，之前的安平县会如何许大不知，但老界山这次足以扰乱朝局！司尊不在这时候为吴晨讨赏，怎的反而轻描淡写的带过，还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
许大脑子一热，躬身向陈忠道：
“禀司尊，吴兄弟在属下离开时，他要去山洞中救人，山洞中有苏常布置的机关，或许还有别的，吴兄弟，万一没能活着出来，还望司尊善待平姑和大头兄弟，莫迁怒他人。”
陈忠听罢脸上表情一时间没有把控的很到位，这种话私下里便可，怎可以当着官家的面？！
许大完心里也是一阵惧怕，他本是想着私下里跟陈忠的，之前在皇城司的衙门里陈忠只听了几句便开始命人围了成亲王府，随后便带着许大进了宫。
进宫的路上，许大将没完的事勉强完，便没得着机会这几句，刚刚也是替吴晨委屈，便冲动了一下，他就是想让官家知道吴晨是在用性命办差，可话完了，热血也回落了，此刻他虽不敢看陈忠，但也能想到陈忠的表情，心中自是惊恐。
“吴晨惦念的人不多，可见之前日子过得贫苦的很。”李恒看了眼陈忠。
陈忠忙躬身道：“陛下知道老奴，用人时十分谨慎，吴晨有些本事，只是出身不清不楚……”
李恒摆手：
“莫要因噎废食！你去忙吧，成亲王府被圈，必定诸多事要你处理，弹劾你的折子也少不了，许大留下。”李恒着摆了摆手，转身坐到塌上。
陈忠不敢多留，扭头看向许大，可许大偏恭敬的垂着头，陈忠想用眼神警告一番都不能。
看着陈忠出去，李恒又屏退了其他服侍的人，这才对许大：“坐近一些。”
许大赶紧搬着绣墩坐到塌前。
“你再将吴晨的推断一遍。”李恒。
许大愣了愣，他已经按照临走前吴晨的话‘照实’了，再一遍……许大站起身。
“你坐着，此时没有别人，无需计较那些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