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
苏晴晚微微俯身,白玉似的手缓缓抚上他的肩膀,双目莹莹,轻轻地喊着他。
陈述喉头不自觉得上下滚动着。
飞快地频率让苏晴晚柔柔地轻笑一声。
笑声像是羽毛似的划过陈述的心尖尖上,带起阵阵战栗。
靠。
对手有点强!
感觉人已经开始迷糊了。
陈述红光满面,跃跃欲试之际。
却见苏晴晚骤然抽离起身,空气中萦绕着的幽香味道似乎也跟着飘散。
陈述心头一紧,正准备追上去。
下一秒。
苏晴晚伸手抓住了陈述的衣襟,陈述随着她的动作配合着起身,两个人对视着从沙发上走到了床头前。
“好乖。”
苏晴晚夸了陈述一句,伸出手将他推到在床上。
昂贵的床垫托举着陈述的身体。
让他像是躺在云端里一样。
睡多了硬板床,陈述突然共情——
难怪有人离婚了还要惦记着一张床垫啊!
几百万的床垫搁谁谁不惦记!
感觉到陈述有一瞬间分心的苏晴晚,抬手遮在了他眼睛上方:
“闭上眼睛。”
听到这句话。
陈述也不管什麽床垫不床垫了,心中一喜,内心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丶跃跃欲试了。
表面依旧维持着从容沉稳的表情,配合道:
“好。”
随着苏晴晚的手掌落下,陈述缓缓闭上了眼睛,感受着眼前的世界骤然变得漆黑。
失去了视觉,其他的感官开始变得尤为清晰。
他甚至可以听到苏晴晚身上衣物摩擦的窸窣响动。
以及她分开腿半跪在自己身上,慢慢朝自己贴上来时,那一股无法忽略的温热柔软身躯。
陈述莫名有些紧张,喉头发干——
苏晴晚这一套可太他妈的熟练了吧!
这是背着自己练了多长时间啊?!
等会儿必须农奴翻身把歌唱!
就在陈述打定主意的时刻。
自己的㱏手突然被苏晴晚扣住,缓缓向上拉起。
紧跟着。
一股属於金属物件碰撞地响声传来。
嗯——?
陈述一愣,心里想着不应该是塑料包装袋被撕开的声音么?
这怎麽还……
咔嚓。
一声锁扣清脆地闭合声在陈述的耳边响了起来,手腕上传来一阵冰冰凉凉被束缚地感觉——
陈述猛地睁开眼睛,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银手镯。
一端连接在自己的手腕。
一端在苏晴晚的手上。
见到他睁开眼。
苏晴晚冲他勾唇一笑,‘咔嚓’一声将另外一半扣在了床头的柱子上后,飞快地拉开两个手铐之间的链子,完全可以供陈述在一定范围内动弹。
就像是给他栓了个绳似的。
陈述:“???”
靠!
这道具有点贴心。
链子缩紧是手铐,链子放长了能栓人。
设计师充分发挥了主观能动性,是个人才啊。
这还是陈述第一次跟这玩意儿打交道。
陈述看了眼手铐,再看向苏晴晚眼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好像是要把自己给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心中期待,双手松松垮垮地护在胸口上,顺带着把胸前的浴衣给扒拉开,露出大片大片地胸膛,神情佯装紧张无措的看着她:
“你你你快过来啊!”
“再不过来我要直接献身了啊!”
苏晴晚:“???”
这词儿是不是不太对?
她专门上了这麽一道保险,就是防止陈述跑了。
但是现在看起来,好像完全不需要?
苏晴晚微垂着眼眸,思索着陈述为什麽突然转变得那麽快。
飞速运转的大脑迅速掠过今天发生的一幕幕事情。
最终定格在了於玲玲出现之前。
於玲玲出现的时间太过於凑巧。
她根本没来得及回答陈述的问题。
陈述自个儿演了半天,兴奋劲儿都快过去了,也没见苏晴晚饿狼扑食,顿时摸了摸自己的脸——
帅得很依旧啊!
他都这麽配合了,苏晴晚怎麽还不下手?
陈述不由得问道:“你在等什麽?”
苏晴晚认真回道:“等你爸爸妈妈。”
陈述:“???”
这个情况等我爸爸妈妈不太好吧?
虽然都是成年人,但是我还是会害羞的!
苏晴晚拧眉,沉声问:
“你忘了?”
“我应该记得……?”
陈述犹豫了一下,大脑飞速运转着。
死脑!
赶紧快点想啊!
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
於玲玲的突然出现,梨花带雨的模样;叶繁星的挑拨离间,试图带着保镖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然後呢?
然後就是——
苏晴晚一向平静淡然的眼底此刻翻滚着暗潮汹涌的波涛,她紧紧盯着陈述。
只要他敢忘记。
如果他敢忘记……
“笨蛋。”
陈述骤然伸出那只没有被禁锢着的手,拽着苏晴晚的手臂让她一头栽倒自己的臂弯里,伴随着铁链哗啦啦的声响,两个人原本的姿势迅速调转。
前一刻。
苏晴晚还在紧紧盯着陈述的表情一眨也不眨。
后一秒。
身体骤然被大力拽倒,天旋地转之间,自己就被陈述压在身下,牢牢禁锢。
苏晴晚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强势的温热气息就倏然贴至耳边。
紧接着。
陈述微微张开嘴巴,瞅准了苏晴晚柔软的耳垂,一下子轻轻咬住——
“啊你……”
苏晴晚大脑一片空白。
如遭雷击。
直接僵硬在陈述的怀中。
喉咙里半天都发不出成调的音节。
感觉到怀中人僵硬的身体,陈述心中骤然生出几分笑意,刚才还像是个情场老手一样,现在就纯情得彷佛一个小姑娘一样,对一点点的撩拨都毫无招架之力。
陈述轻轻咬着苏晴晚柔软的耳垂,感受着苏晴晚逐渐开始瘫软下来的身体,像是一汪春水荡在他的怀中。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苏晴晚努力克制着耳边传来湿软撩人地触感,强迫自己恢复冷静。
她推了推陈述的胸膛,只是这点力气跟小猫儿在她怀里撒娇一样柔弱无力,
“陈丶陈述。”
“你先放开我!”
头顶就是亮堂堂的白炽灯。
陈述看着苏晴晚红得彷佛能滴出血似的俏脸,听着她扑通扑通疯狂跳动着地心脏,心中的恶趣味‘腾’地生了出来。
“叫老公。”
“……”
趁火打劫!
苏晴晚对着陈述恶狠狠嗔了一眼。
明明应该是凶巴巴地样子。
但是眼波流转荡漾,愣是让陈述酥麻了半边身子,让他更想要欺负一下怀里的女人了。
“不叫?”
陈述搂着她颤抖的娇躯,继续在她耳畔低声威胁。
“不叫。”
苏晴晚硬生生忍住了,她心里陡然生出一股气,明明见父母是陈述自己主动提起来的,怎麽能一见到於玲玲之後就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
甚至还想要用这种方式把自己糊弄过去。
苏晴晚比必然不会如陈述的愿。
就在苏晴晚以为陈述会继续逼迫她的时候,陈述突然又松口了:
“不叫就不叫吧。”
苏晴晚:“?”
就这麽容易放开她了?
苏晴晚抿了抿唇,心里说不出是什麽感觉。
酸酸的,涩涩的。
彷佛吃了一颗还没长成的青柿子。
完全不像是以往的她。
她深吸一口气。
耳边陈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等见完家长,求完婚再叫,才更名正言顺嘛!”
苏晴晚:“!!!”
苏晴晚蓦地抬头看向眼前的陈述。
惊讶,意外,还有无措。
他没有忘记。
甚至还在心里计划到了求婚。
所以——
“你刚才是故意的?!”
苏晴晚反应过来,恨恨不满地戳着他的胸口。
这个陈述!
简直把她的心搅弄得稀巴烂。
“我做什麽故意的了?”
陈述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晃了晃自己手腕上的锁链,振振有词的说:
“你一把把我锁在床上,这是咱们俩的情趣我就不说了。”
“但是我都准备好被你饿狼扑食了,你又放弃了!”
“这还没怎麽呢,我就成黄脸夫了?”
苏晴晚听着他阵阵声讨,又听见他说自己是黄脸夫,再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哪有这麽说自己的?”
“哼哼。”
陈述不想搭理她了。
甚至就连她主动投怀送抱都义正言辞的往回推,
“别,我等我爸爸妈妈来呢。”
苏晴晚脸颊通红。
她根本不是那个意思好不好。
苏晴晚动了动身子,拽住陈述的胳膊像是树袋熊一样抱在自己的怀里。
陈述手背嵌入一阵柔软当中,意识到那是什麽的时候,喉头上下迅速滑动。
苏晴晚看到陈述身体最忠实地反应,唇角微微勾起,平常淡漠的嗓音变得妩媚勾人:
“陈述……陈述……”
名字是最短的咒语。
爱人的声音就是召唤。
陈述转过头,将苏晴晚重新拉在怀里,一口咬住她的耳垂,轻轻用力着在上面留下属於自己的齿痕。
“嘶……”
苏晴晚顿时溃不成军,眼眸迷蒙,波光潋灧,好似沁着一层薄薄的雾气一般。
陈述被她紧紧搂着,身上的浴袍被她不自觉蹭掉,两人之间就只剩下苏晴晚身上那一层薄薄得无法阻隔彼此身体之间热度的布料。
陈述稍稍一拉,眼睛被雪山之巅盛开的梅花而染红。
他抬手摸向床头柜——
里面空荡荡的。
什麽东西都没有。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