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营快步跑到身边,小声介绍道: “殿下,这位就是护国公,荆忠。” “太皇叔的八拜之交。” 赵无极心中凛然,遥相躬身,重重一拜。 荆忠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 “你这娃娃,为何拜老夫?” 说完,审视的目光落在其身,莫不是阿谀奉承之人? 赵无极一改往日的轻浮之色,郑重道: “晚辈极为敬重太皇叔,无幸得见。” “今日见您,有感而发,由心而使。” 荆忠一听到太皇叔,眼中隐见猩红。 咬牙切齿,奋声咿呀而出。 他看向众人的目光,极为不善。 像是被勾起了不好的回忆。 眼见,荆忠就要失控。 商帝,秦家主,王家主.... 慌神了。 太皇叔,大宗师也。 戍守凉州,拒马关,三天三夜。 最终力竭而亡。 杀重骑五千甲,敌首无数。 更有不少品级高手陨落。 经此一役,大胡重骑大伤元气。 大商才有了得以喘息的机会。 太皇叔之死,死的憋屈,死的蹊跷。 三天三夜,无一兵一卒增援。 在荆忠得知此消息之后。 仰天长吼。 “二弟,你痴傻呀!” 旋即,带万骑直逼京城。 次日,转首入两州之地,闯城冲杀。 最后,仅带着千骑而回。 相比于太皇叔的傻。 荆忠就显得太疯狂,让所有人都胆战心惊。 这家伙,当年完全就是疯狗,丝毫不计后果。 谁都不理解。 一傻一疯,怎么就拜把子成兄弟了? 人的影树的名。 即便,荆忠退居幕后多年。 每每提起当年之事。 侥幸活下来的人,难免唏嘘长叹。 自那以后,刘李两大氏族,名存实亡。 这才有了后来的秦王两家的崛起。 众人瞅着这老爷子的身板。 硬朗的很啊! “冷若水,见过荆爷爷。” 冷若水脆声脆语,没了之前的冷冰冰气息。 仿佛邻家小妹一般乖巧。 荆忠老脸呵呵一笑,跳下马来。 老人膀大腰圆,横冲直撞,不少人被其撞了出去。 但都愣是不敢哼出声来。 “是若若呀,这么多年没见了,长的更水灵了。” 赵无极眉头一挑,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动上手了? 荆忠拉住冷若水的手,满脸的疼惜。 这手心磨得都是老茧了。 “在西北可还适应?不行,咱就不去了。” “不是爷爷卖乖,到了京城了,怎么不去看看爷爷?” 商帝心中突突不停,眼皮子直跳。 冷若水浅浅一笑。 “适应的。” “爷爷莫怪,被一些事耽搁了,本来打算大比之后看您的。” 荆忠神色一怔。 “缺军饷了?” 冷若水默默不语。 荆忠扫了一眼对面的钱山,冷哼一声。 “赵小子,这钱都给若若。” 赵无极心中暗骂。 艹,你这哪里是护犊子。 完全就是装了一手好逼吖。 能不能让我自己先装一下,博一下美人心? 他无奈的摊摊手。 “本来,就是为了冷将军准备的。” “哦?”荆忠疑惑的看了一眼赵无极。 冷若水连连点头,低声道: “荆爷爷,是这样的....” 言简意赅,她简单把计划说了一遍。 荆忠拂须哈哈大笑。 重重的拍了拍赵无极的肩膀。 “好小子,甚得老夫之心。” “嗯...” 这小子,他是越看越顺眼了。 “还都愣着干嘛?没听见吗?” 荆忠目露精光,扫视了几人,丝毫不给情面。 众人吃瘪,悻悻散去。 一场危机就此落幕。 赵无极坐在马车前头,神色有些迷惘。 马营小心翼翼道: “殿下,好在有惊无险。” “后面的大比,我们...还参加吗?” 就目前这个情况,都撕破脸皮了。 后面的大比,无极风火轮,一定会成为众矢之的。 被针对是在所难免了。 不如避其锋芒。 赵无极收起心神,自顾自地道: “唉,还是我们不够强。” 马营表示不赞同,反驳道: “是我们,给殿下拖后腿了。” 赵无极握紧拳头,低垂着眼睑,小声问道: “大宗师很强吗?” 马营神色一顿,面露神往。 “大宗师非比常人,只要不找死,就死不掉。” 西陈小国,仅凭一大宗师,独守一州之地。 不是大宗师有多强,再强也终是人。 而是,大宗师就是一把移动的利剑。 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扎在自己身上? 只要不想死,谁不会心存三分忌惮? 尤为君王最甚。 赵无极摇摇头。 “那多无趣,只独活一人,多无趣啊!” 马营咧嘴一笑,双手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