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完,正好说到訾老五他妈的心坎里。 訾老五一扬脑袋,说道:“这么着,咱们呢,呃,都算是同行。我老訾家,你可以在整个伊春打听打听,咱哥们儿那是最热心肠的,就乐意帮人,哥们儿,这话没毛病。”啪,他一伸手握住对方的手,“你看看。这么说吧,咱们呢,一个呢,也算是同行,你从外地来在这儿干,也不容易,以后常来常往,我在这边啊,有不少国内的大客户经常到我这儿来选货、订货啥的,几个知名的大家具厂呢,也是我的合作伙伴。 啊,訾老板,那你这买卖干得大呀!” “一般般吧!我跟你说这不是重点。你看这样,现在市面上顶级红木的价格呢,700一立,我给你750。啥意思呢?吴老板我给你代卖。我这货根本就不够卖,放你这儿呢,还积压了,咱俩这属于啥?资源互换了。你把你的货拉到我的厂子里,等我给你卖了,我在中间赚点差价,再把本金给你结清,咱俩一笔一清,你看咋样?” 这边吴兴旺一听,挺犹豫的,“不是,訾老板…! 这是信不过我吧?” 訾老五笑呵呵地把自己的小夹包啪地拿出来,拉锁一拉开,拿出个啥玩意儿呢?供销合同,而且供销合同上公章都盖好了。 那个年代吧,人都有点傻愣,就这一张纸,就拿来糊弄人,只要上面有公章,就好像钱已经到手了似的,到现在可不一样了,不见兔子不撒鹰。 “兄弟你看咋样? 吴兴旺这一瞅,当时他这成本多少钱呢?600块钱一立方左右,这七百五一立,那立马能挣150。自己这些货,说少了,挣个三四十万那是轻轻松松的。 这一瞅,“不知道訾老板你这买卖在哪儿啊?我都不知道你公司在哪儿,我是外地人,真的,訾老板你也别笑,我对伊春真不熟悉。”訾老五一摆手,“你从这儿出去,开车过四条街就到我那儿了,咱俩家离得不远,你也能看到。咱家的实力在伊春,我要说是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这话可都是真的,在伊春这些倒腾木材的,吴兴旺刚来,他不明白咋回事。 人家干的和他们干的,那不是一个买卖。 人家訾老五根本不管什么行情,什么多少钱收、多少钱囤货、多少钱卖,我到你这儿拉了就卖,卖完还不给你钱,人家干的是无本买卖,你说你咋跟人家比?在伊春能干过人家?那是吹牛逼。 这边吴兴旺一听,“那你看咱们离得这么近呐,那行,那你看我在你那儿代卖多少合适呢?” 訾老五拿手敲了敲茶几,“这么着吧,先整个几十万的呗,啊…!整个百八十万的也行,反正我这边渠道广,用不了多久,货款我就给你结清了。干咱们这行,其实挣钱是其次,只要回款快,那就算挣到钱了,我说这话没毛病吧?吴老板。” 这边吴兴旺一听,忙不迭说道:“你说得对,真对。那行,你看我先给你拉个七八车吧。”“拿多少?七八车?哎呀我去,吴老板呐,你这么大家大业的,跟我开玩笑呐?七八车哪够啊。这么着吧,你凑个整,先送10车吧。我估计个把月的,我就能把这10车的账给你结了。” “那行那行,訾老板,你也别怪我小家子气,这合同我能看看吧?” “来来来,随便看,做买卖哪有不看合同的?” 吴兴旺一伸手,把茶几上的合同拿了起来。他还仔细地戴上了个小花镜,岁数不大,眼睛却有点花。 拿起合同瞅了半天,合同写得确实没啥问题。 但是他忽略了一件事,人家訾老五哪会按合同办事啊,可吴兴旺是从外地长春来的,他并不清楚。 只见两人对视一眼,然后乒乒乓乓就把合同给签了。 訾老五站起身来,“行,那你啥时候能把货送过来?” “訾老板,我下午联系车就给你送过去。”“行。” 訾老五和吴兴旺一握手,“合作愉快,吴老板。” “哎,合作愉快,合作愉快,兄弟。你看这都这个点儿了,中午就在我这儿吃一口呗。” 訾老五一摆手,“不了,我公司还有事,你抓紧找车把木材给我送过来,兴许下午就有客户来看。” 说完,吴兴旺应道:“行,哎,那好嘞好嘞好嘞。” 他还满心以为自己在伊春是遇到贵人了,哪晓得这竟是噩梦的开端。 这边送走了訾老五,吴兴旺乐不可支,嘴角都往上翘,哼着小曲就开始组织人手装车,准备往訾老五的公司送木材。 时间过得飞快,这木材晃晃悠悠送到那儿,都已经两个来月了。 再傻的人这时候也该琢磨琢磨了。 吴兴旺一看时间过了这么久,对方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他就来到了訾老五的木材公司。 来到楼上,门口的兄弟瞅见他,问:“你找谁呀?” “你好你好,我找訾总。” “你他妈谁呀?你干啥的?” “我是东南木材的老板,我姓吴,我和訾总我俩有合作关系。”说完,他就想往屋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