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找个地方停车。” 在市区,这种地方不好找,不过也不是没有,很快轿车在一栋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找到了车位,司机有眼力见的先下车了,留给董事长和公子谈话的空间。 必然是公子有话要和董事长说,要不然为什么要停车? 司机可不敢留下。 地下停车场,光线幽暗,齐东强按住了齐茂达有些发抖的手,略带无奈道:“爸,你在害怕?” “没有。” 在家人面前,齐茂达一直是那个无所不能的顶梁柱,这是每个华夏男人的家庭角色,大部分家庭都是如此。 他不会,也不愿意让儿子看到他的软弱。 “你就别骗我了,上车之后,手脚一直在发抖,你身体很好,又没什么病,只能是害怕。” 齐东强不是那个什么也不懂得小孩子了,他长大了,哪怕性格让他和周围人迥然不同,可起码的智慧他不缺。 他只是性格耿直,又不是傻。 “你就没害怕?” 齐茂达故作高深的反问。 齐东强不在意道:“我为什么要害怕?对了,爸你害怕是因为那个张从军?” “别瞎喊人家的名字,他们和我们不是一类人,被听到了,他给你爸小鞋穿。”哪怕是离开张从军的盘剥已经足足有两年了,一听到张从军这个名字,齐茂达还是会在心底生出畏惧。 “爸,你说那个人会不会用非常手段把蒋家人给弄进去?” “不会。” 齐茂达摇头道:“儿子,你不懂这个社会的复杂,对某些人来说,有钱并没什么用,就像是蒋家这样的当地富豪。有人脉,有实力,可是在这些人眼里,就是土鸡瓦狗,一句话就能让对方掉入深渊。” “这么厉害?” “比你想象的还要厉害,地产行业,说白了就三种人,第一种就是像你老子这样的,靠着一个个工程,一点点的积累,然后做起了开发,成为房地产开发商。这类人,底子还算干净。” “第二种是以前的大混混,靠着一群人,手段狠辣,一开始做土方,做拆迁安置,后来渐渐有钱了,开始进入房地产行业,做房产开发。这类人最大问题,底子够黑,想要洗白千难万难。” “第三种就是有关系的,有远见,遇到了贵人,才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 …… 齐东强似乎听出了齐茂达的言外之意,惊诧道:“爸,你知道蒋家是哪一种?” “蒋家第二种,咱们家是第一种。张少要办蒋家,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法律公平公正,然后把蒋家乃至其相关人员的违反犯纪的事,都一股脑的安到他们的头上,然后该进去就进去,该法办就法办。” “也就是说,蒋家覆灭是他们活该?”齐东强忽然间有种大仇得报的舒畅。 “话是这么说,一点问题都没有。可你想过没有,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多了去了,作恶的人也多了去了,为什么蒋家最后会落得个如此境地?” 齐茂达可不会这么想,他以前怕张从军,就是怕对方有将他这种人,一言不合就送进去的本事。 也就是说,张从军一念之间,就有让他家破人亡的本事。 当然,这是鉴于双方实力不对等的情况下。 同时,对方的底子不干净。 可是从无序竞争时代走出来的商人,又有几个是彻底干净的? 不是没有,而是这个比例非常少,尤其是在房地产行业内,更是如此,在那个年代,仅仅动迁过程中,出现伤害案件太普遍了。 “唉,算了,不说了,这些你知道就好了。” “爸,你不会也有把柄在他们手里吧?” “没有。” 齐茂达果断开口,可随后苦笑道:“儿子,有没有把柄对他们来说并不重要,这个世界只要是人,就守不住秘密,只要他们想,总有办法撬开人的嘴。” “你不会?” “不是我做的,但是最后得到利益的人是我,你觉得这罪名最后会按到谁的头上?” 齐茂达在商场,也是一刀一枪打出来的一片天地,他虽然没有做过故意伤人的事,可是为了拆迁,为了工程进度,他也是身不由己。 很多事,看似天衣无缝,可真要追究起来,还是他这个大个子去顶。 原本以为我会比张从军手段温和,可是从这件事上,齐茂达发现,没什么两样。 世家子弟能动用的手段,可要比他们这些商人要多得多,也直接的多,而且根本就不会顾忌商业规则和逢场作戏,动不动就一击必杀。 张从军动用的手段,齐茂达能猜出来。 我的手段会慢一点,但结果是一样的,蒋家人一样得完蛋。 我和张从军不会给蒋家留下任何祸害,可以威胁到我们的人存在。 就像张从军说的那样,一家人就得整整齐齐的在一起。 齐茂达略带不解的自言自语:“我就不明白,先生会动用如此手段帮你,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齐茂达可没脸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面子,值得我为他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