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伽扯了扯露比的袖子,将之拉到一边,蹲下身来拉起被摔死的牲鬼二号,看都不看露比:“你又惹艾莲不开心了?” “什么叫【又】?” 露比一听不乐意了,鼓了鼓嘴双手叉腰道:“我很乖的好不好?刚才还在撮合你们呢!” 法伽闻之浑身一顿,瞅了瞅艾莲,见她面上依旧布满酡红,紧咬着下唇眼神飘忽到一边,根本不敢去看法伽。 “那看起来是你活该。” 法伽又把头低下去,拽过牲鬼二号的手臂将之扛到肩上。 好东西,高科技。 带回去研究一下! “欸,这是什么东西?不对,法伽你偏心!” 看着法伽不知道什么时候捞出来这么个玩意儿,露比顿感好奇,刚才的委屈和伤感全都不见。 转变成布灵布灵的大眼睛上上下下看着,甚至还伸出手指戳了戳。 可当法伽把视线挪过来的时候,露比当即就想起来自己应该还在生气,立马又变作忿忿不平的样子,指责法伽偏袒。 然而,法伽却翻了个白眼,随口道:“难不成你的心是长在正中间的?” “偏心才是正常人。” 闻言,露比愣在了原地,眼睛眨呀眨迷糊了好久才从法伽的逻辑陷阱里钻出来,赶紧跑两步追上去,大喊大叫道: “喂,谁跟你谈生物意义上的偏心啊!” 然而,这次谁都没有理她。 甚至于就连露比自己也是顿足在了原地。 因为她看见,就在前面,法伽扔下肩上的牲鬼尸体,揽过双手环住艾莲的腰和背,轻轻拥其入怀。 艾莲全身都僵住了,傻傻地抱着法伽的外套搁在二人之间,大脑被突如其来的温情冲得空白一片。 此刻已是斜阳西下,太阳老了,迟暮的它又见证了一天蝇营狗苟,终于选择褪去锋芒,温柔地俯瞰大地,伴着清风一起,见证诗与爱情。 不知什么时候,露比掏出手机,关掉闪光灯接连拍了好几张照片后又切换成了摄像模式。 精力完全集中,这辈子都没有把手机端地这么稳过。 望着不远处法伽低头在艾莲耳边私语,露比碎碎念道:“这个录像和照片我敲到你俩倾家荡产!” “一次火锅吃不穷艾莲,我就不信顿顿吃还能吃不穷她!一定要让小鱼干连嫁妆都掏不出来!” “糟糕,这句话不会录进去了吧?” 说了半天,露比终于反应过来,赶紧检查一下。 要是视频有瑕疵,那就得少卖好几十顿火锅! 与此同时,另一头。 法伽低声道:“那个大妈跟你说了些奇怪的话?” “嗯。” 艾莲轻轻哼声,声音小到几乎听不见。 她知道【大妈】是谁,那口花花的简,法伽说她大妈,她反过来认了法伽做侄子。 “那个家伙说话很大胆,完全不考虑人能不能接受得了的。” “嗯,我知道。” 艾莲轻咬着下嘴皮,额头贴在法伽胸膛,一面感受法伽的心跳,一面倾听耳旁的风。 风声似笛,声声催人怵。 可越是紧张,艾莲脑子就越乱,明明内心一直都知道想问的是什么,但每次话挤到嘴边又打道回府。 纠结与恐惧就像是搅乱的毛线团,越是挣扎,越是束缚其中。 曾经冷静勇敢的小鱼干,此时既没有理清线团的冷静,也没抓住快刀斩乱麻的勇气。 “不过...” 不过,就像独木桥的两端,想要走到一起,总有人要先跨出一步。 法伽将嘴角构成温柔的形式,抱着艾莲的力道突然变得紧了些。 艾莲受力一推,饶是中间隔着一双手臂和执事服,她依然扑进法伽怀里。 嗡! 别样的情感骤然升温,突然有一股酥麻感瞬间传遍艾莲全身各处,艾莲脸上原本消去一些的微红又浮现起来,心跳开始加速。 朦胧中,她听见法伽说: “她说的话也不是一点用都没有,我也曾思考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但一直犹豫着,她把我推到不得不抉择的地步。” “嗯。” 艾莲轻轻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而法伽则是笑了一下,从艾莲后背移开的右手在空中踌躇片刻,隔了一会儿才去抚摸艾莲的头发。 艾莲没有反抗,可肩膀却在颤抖,暗暗咬牙。 只待是一声呼唤,法伽尽可能将嗓子压低,道尽了温柔。 “艾莲,你不会是我的女友。” “情侣无法衡量感情,不能丈量时光,到底还要追加多少筹码,才能赶得上我们本来就是【家人】的起点?” “我们不用再追加筹码了,因为我们早就走到了人与人关系的终点。” “只需要在时间里,我们在关系间横向移动。” 念到这里,法伽悄然低下了头,鼻翼间充盈艾莲发丝的味道。 “我都想好了,在一些事情都处理完之后,在未来的某一天,云入红霞,燕雀归家,在朋友们的见证下,我们将我们的名字写在同一个户口本上。”